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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可一世。
拖着银色细链走过来从鼻子里哼了声,刚想朝他叫两声就被霍赢一个眼神吓萎了,缩着尾巴哼哼唧唧钻顾斐椅子下面去了,委屈得不行。
“出来。”霍赢屈指敲了敲椅子。
狗大帅呜呜咽咽缩下面,拿脑袋蹭着顾斐小腿装乖。
顾斐被它蹭的难受,伸手下去摸了摸脑袋,狗大帅立即抬头讨好得去舔他手心,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在院子地上扫来扫去。
霍赢看着它老大一团缩顾斐椅子底下,还用狗嘴舔顾斐,也不知道有没有细菌。
伸脚踢了它一下,霍赢道,“出来。”
明明没用多少力,狗子却跟被踹狠了似的,嗷呜嗷呜鬼哭狼嚎得钻了出来,躲顾斐后面死命嚎叫。
霍赢睥着它,蠢狗呜呜息声。
霍赢觉得好笑,在它眼里顾斐已经是可以从霍赢手里保护它的人了吗?
蠢狗知道霍赢不喜欢它,它爹霍明霄又不在,只能呜呜咽咽去蹭着顾斐装乖讨安慰。
霍赢懒得理它,让人把文件搬过来坐院子里处理。
顾斐看着窝他脚边啃链条的蠢狗,觉得累,但又不似之前那般压抑了。黑暗被撕破了条裂缝,有微微夜风透了进来......
14:58:02
054
夜幕垂下,霍赢找杨妈拿了块湿毛巾帮顾斐擦了擦手心,“你们初到霍家的时候是住在哪里?”
顾斐抬眸望着霍赢,心底沉了一下。
霍赢将他手指裹在湿毛巾里,一根一根缓缓擦拭,“小时候你跟父亲来这里住过几天,我爷爷当时让你们住的哪间院子?”
顾斐敛眸,道,“西厢。”
那时房锦还在,他还是有父亲可以依赖的孩子......
霍赢将摸过狗脑袋的手指擦干净,湿毛巾丢进旁边水盆里,尾音温柔,“西厢?”
顾斐点点头。他跟父亲寄人篱下的地方。
霍赢想了下,“荒废很久了......”
西厢当初是霍老爷子妹妹的院子,后来出嫁了,便空置了下来。所以在霍赢记忆里它一直是荒弃的,没想到当初霍老爷子竟然让房锦父子在里面住了几天。
霍赢想起当初霍老爷子将他叫去书房谈话的场景,暗蒙蒙的屋内,爷爷坐在红木桌后面说帮他订了门亲事。
很多年前霍老爷子跟人约定好的,不能反悔。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霍赢记不清了,但大概是有些不屑罢,听完就走了。气得霍老爷子摔手砸了两个茶盏,整个霍家都噤若寒蝉。
霍赢从小胸有成略,他不想做的事情谁逼都不行,霍老爷子摔完茶盏只得安顿了顾家父子另做打算。
初见便这样错过了......
真正见面是在偏院里,霍赢站在暗影叠叠的月亮门下面,合指一掐,掐死了他爹刚带回来的小妈妈。疏枝横斜的暗影掩映处有人后退一步,踩断了干枯树枝。
霍赢侧头,看到了那人清澈明亮的眸瞳,受了惊,乌泱泱的眸底里撒满细碎暗光。
是双乌漆漂亮的眸瞳。
霍赢想,如果那时知道自己日后会在意这双眼睛的话,定要将他早早藏起来。藏在没人可以找到的地方,护他一世安康......
可惜......
再次见到顾斐的时候是顾家夺权,断崖边,霍赢看着他跌落断崖悬在空中摇摇欲坠,一双瞳眸依旧乌漆漂亮,却紧紧抿着嘴唇,满眸漆黑里写满倔强。
霍赢等着他求他,但他却始终不肯开口。
指尖被崖边断壁磨破氲着血渍,在黑暗里染着石壁暗色斑驳......
霍赢将他带回了霍家。
霍赢没想过自己会喜欢顾斐,只是觉得他眼睛生的漂亮,性子安静乖巧,便施予了点善心将他带回了家。
顾渊的儿子,总归不能就这样死了。
顾家争权夺势的时候,霍家也不安稳,霍老爷子病重背地里暗流涌动。霍赢将顾斐带回霍家,却没有多做解释,落在暗地里盯着霍家人的眼睛里,便变成霍家与顾家联姻,权势关系依旧盘根错杂不可动摇。
顾斐是顾家的弃子,却也是顾渊唯一的儿子。
有他将顾渊与霍家联了起来,令藏在暗处窥觊顾渊与霍家势力的人都开始投鼠忌器。
纵然顾老爷子厌恶那孩子入骨,但他们流淌在骨子里的血液却都是一样的,谁知道老人家会不会突然心疼孙子接纳了他呢?更何况......
相比垂垂老矣的顾老爷子,城府深沉的顾渊明显更可怕一点......
霍赢不动声色掌控着整个局势微妙的平衡。随后,鲸吞蚕食重新将分散的权柄牢牢掌控手里。
顾斐依旧住在霍宅里,繁大的老树砍断了枝桠仍有斜乱横生的枝叶挡道,内忧外患整治起来也需要很久时间。
霍赢将顾斐与自己弟弟护在霍宅里,慢条斯理的翻看着遗留下来的旧账。被他赶出去的亲戚开始还敢围着叫嚣要回霍宅,后来便慢慢息声,缩着尾巴躲了起来。
霍家终于清净了下来。
一盘棋,他悉心布置了十二年。终于快要定输赢时候,突然发现有颗棋子太合心意。他有点舍不得了。
伸手摸了摸顾斐脸颊,霍赢开口,“下月我有时间,有想出去玩的地方吗?”
14:58:06
055
想去哪里,顾斐到最后也没说。
因为霍明霄回来了,开着车回来路上捡了只野猫。小小一只,被熊孩子玩腻了,后腿用绳子绑着石头丢在路边水坑里,湿湿嗒嗒,一身泥泞。
霍明霄差点碾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前面似乎有东西动了下,急踩刹车停下,下车绕前去看了眼,才发现是只瘦小孱弱的黑猫。
窝在水坑里,浑身黑毛混着泥渍打结成咎,脏兮兮的,连叫都不会叫一声。
将绑着它后腿的绳子解开,连着绳绑着的石头一起丢进路边草丛里,霍明霄将小可怜从水坑里拎了出来,从后座捞出衣服裹着丢副驾驶座。
前面的路依旧漆黑空荡,但却因副座多了这么个小东西,让霍明霄沉郁的心底莫名轻了一些。
在病房门口看到哥哥倾身摸顾斐额头时,霍明霄脑袋里是懵的。听到李医生说顾斐流产时,也是懵的。
顾斐不是男人吗,怎么会流产......?
顾斐不是男人吗,怎么会流产!!!
贱人!!
霍明霄想起那截在黑暗楼梯前轻轻晃动的手腕,衬着无边黑暗一晃一晃,漂亮而又勾人......
他瞪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人眼眶发红。他想冲进去将他从床上拽起来狠狠打一顿!骂他不知廉耻!骂他骚浪贱货!!就那么缺男人、就那么等不及吗?!!
明明...明明是跟他有婚约的......
明明...明明是应该喜欢他的......
......
心底被塞了团刀,每个棱角切面都是尖锐锋利刀刃,一遍遍在他心底滚过,一遍遍戳的他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病房里,霍赢将顾斐额角的漆黑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