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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他觉得很委屈。

强烈的委屈被酒精放大了,让他眼眶通红又咬牙切齿。

他说你不要再欺负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很痛,我浑身都很痛,你……你不要再欺负我了。

话说完,古卡就仿佛没了力气一样,把重量都压在塞西洛的身上。他狠狠地在塞西洛颈窝擦着眼睛,而两手握紧了拳头,压在侧旁冰冷的墙面上。

塞西洛怔了一瞬,更用力地抱住古卡。

古卡难受极了,而他的话也像开闸了一样。

这一路他憋了太久了,他无法跟雅拉瓦说,因为雅拉瓦莽撞。他无法跟诺肯说,因为诺肯冷漠。他也无法跟塞西洛说,因为塞西洛太具有攻击性。而给他的每一种伤害都让他好好地闭上嘴,说服自己忍过去就好了。

可他不想忍了。

他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下贱和肮脏,是不是?所以你一直虐待我,哪怕我已经不愿意再回到教会,哪怕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我喜欢过你,塞西洛,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是这样,而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对谁抱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哪怕我知道你是我任务的目标,哪怕你危险又强大。可是我没有办法阻止自己被你吸引,你也看到过我那些下流的幻想。

他的声音哽咽了,他强力地稳住声线,可声音和身体一起颤抖,让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在控诉。

他说我太愚蠢了,在你看来就是这样。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利用着我的软弱,强暴我,凌辱我,让我在你的侵犯中不停地回顾最让我痛苦的过去时,那感觉难受到甚至让我有过放弃生命的念头。

老天啊,塞西洛,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

我知道你在改变,我不知道是我还是别的原因,但我看得到你的改变。我每一天都在说服自己,或许你不会再用那种方法来伤害我了,所以我想留下,我想走下去。因为你也是让我看到不同选择的原因之一,所以我愚蠢地认为,还有其他的可能,让你和这条路变得好起来。

你每一次都会让我从肉体到灵魂都碎裂开来,却又用一点点轻微的示好把它拼凑起来。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塞西洛,你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吗。

古卡的牙龈很疼,双手捏住的拳头很疼,鼻腔很疼,五脏六腑都很疼。

可即便疼,他也想说完。他说我真的害怕你,怕到我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想我还喜不喜欢你。我早就已经被你占有了,你的精液和唾液灌满了我的身体,我的鲜血和你的汗水混在一起。

你还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

古卡的耳朵嗡嗡作响,眼睛也看不清东西。可他没有哭,他一点眼泪都没有。

他只是很狼狈。

如果这就是喜欢一个恶棍的代价,那他宁可自己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应该离开塞西洛的,在塞西洛同意他走的时候。可为什么当他看着塞西洛的那一双眼睛,看到眼底深处一点点的怜悯和慈悲时,他还是会心软。

仿佛那一束微弱的光芒在欺骗一般地告诉古卡,我喜欢你,我会珍惜你,即便我现在做不到,我也会努力。

塞西洛是毒药,而他中毒太深了。

塞西洛从来没有听过古卡用这样的嗓音说话,如一根已经松掉的琴弦,沙哑的,歇斯底里的,濒临崩溃的,支离破碎的。

“对不起,我只是有一点害怕。”塞西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顿了很久,才把后半句接上,“我怕……我真的会喜欢你。”

说完,塞西洛松开古卡,离开了房间。

他不适合与人相爱,他似乎比古卡更没有爱的能力。

TBC

17:27:46

第九十一章

雅拉瓦不喜欢古卡和塞西洛吵架,因为那让他没法和诺肯一起睡觉。

此刻房间内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雅拉瓦看看诺肯,又看看塞西洛,再看看诺肯,“他是要你过去还是我过去?”

诺肯露出“难道我过去和古卡睡你和塞西洛睡你他妈是在逗我”的表情。

雅拉瓦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他觉得守望堡应该多建一些旅馆,否则旅游季要多开一间房都没办法。

房间只剩下塞西洛和诺肯。而且非常无语的是,这是一张双人床。

诺肯问你是和我睡一张床还是你打地铺?

塞西洛二话不说坐上床,他说你还怕我强奸你不成。

诺肯嗤笑,你他妈还能强奸我。

两个人平躺在床上,然后沉默地望着天花板。

片刻之后,诺肯问,“你需要聊聊吗?”

塞西洛秉承着一贯的高冷态度——“不要。”

诺肯睡觉。

五分钟之后塞西洛说,“我觉得我挺不好的……你跟我说实话,你都怎么和小杂种相处的,我看你对他也挺不好,他怎么就这么依赖你,这是人的问题吧?”

诺肯再一次露出“你他妈在逗我哈哈你第一天知道自己不好吗”的表情,他说这确实是人的问题,不过是你和我不同的问题,我可没有虐待过那个小杂种——哦,对了,我现在都很少叫他小杂种了,他说这是种族歧视。

“当初你要折腾古卡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不要把这种变态的手段用在他身上。他是我们同行的旅伴,不是需要拷问的犯人。”

塞西洛说那怎么是一回事,那时候他顶多算个囚犯,他可是教会的人,而且他对我的幻想让我觉得他就是——塞西洛叹了一口气,承认了那个词,“下贱。”

“那他现在对你毫无幻想了,他高贵不?”诺肯问,“老实说,我没法开导你,因为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没有人知道你是谁。可退一万步来说,如果一个陌生人对我做过这些事,那就不是毫无幻想的问题了,我会把他削成肉片当下酒菜。”

塞西洛不说话。

诺肯说古卡是个好人,塞西洛,他聪明,温和,他不是不强大,只是他不愿意用这种方法来对付身边的人罢了。你最接受不了的是他为教会卖过命,而他现在已经背叛了教会。可是你让他忘记你给他的伤害,马上接受你,拜托,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而且你要往好处想,至少他没有完全地抵触你。稍微放慢一点节奏又如何,你不还有两只手吗?成天喊打喊杀,他怎么受得了,你以为他是雅拉瓦。”

塞西洛说那不还是人不同,雅拉瓦就不怕你突然变身把他吃了,我他妈不会变身古卡都怕。

诺肯表示好的,晚安,做个好梦。

然而塞西洛是睡不着的,他烙了一会饼,又坐起来抽烟。

几口之后,他推了诺肯一把,他说你怎么说不知道我是谁。

诺肯说我知道吗?我只知道你身上有教会给你的伤疤。你所有的记忆都是伤疤,准确来说,也都是恨。

六年了,每一次诺肯问及他的往昔,他都只会说在教会受到的一切刑罚。他说的时候义愤填膺,眼睛里满是杀戮的欲望。可再往前追问,他却从来不提。

那些他在圣屿时看到的关于家庭的记忆,仿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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