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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思想下,巫师也逐渐接受了陆兽的帮助,开始每年向航空航天管理局缴纳一定的税额。
古卡的同期中也有人坐过飞机,但他没有。
一是他没什么机会坐,坐飞机的都是导师等高阶巫师出远门时才用的方法。二是他觉得人还是返璞归真些好——不是,二是他没有钱坐。
由于这几乎完全是陆兽的技术,以至于施舍、分享给巫师时,除了每年的税收以外,巫师的证件也和陆兽的证件不同,所以票价也很不同。
有的地方是翻一倍,有的地方翻上三四倍都有可能。
实习生是没有工钱的,古卡除了公款报销,根本没乘坐的可能。
雅拉瓦的经历比他好点,虽然雅拉瓦比古卡穷一万倍,住个集装箱连窗子都是自己挖出来,但他坐过运送货物的直升机。
他在不少的码头都打过黑工,有时候运送一些见不得光的玩意,他们这群小兵仔也会作为炮灰和干草塞在里面,以防出现什么情况,他们能当肉盾。
但诺肯就经常坐飞机了,而且坐的种类还挺多。
战斗机,隐形机,直升机,运输机,客机,单层客机,双层客机——之前在部队里的日子就到处跑,后来搞这搞那也没少使用这玩意,再后来尽管换了个假身份证,但还是陆兽的证件,机票便宜,不坐干啥。
没人知道塞西洛有没有坐过,不过当他表示“真没别的办法过去了吗”大家都知道他应该和古卡差不了多少。
“我们坐飞机过去是十九个小时,中间还要转机,你的海民船比这个快吗?”诺肯问,“还是飞天扫帚比这个有效率?”
没有,当然没有。毕竟兽象和深谷就在地球的两边,打穿了地心直接过去最快。
而且古卡表示要去虚空车站坐车的话,你过去的就只有魂魄而没有肉身,这——好像和咱们的计划相悖吧?
综上所述,只有坐飞机过去了。
这一次猎手团全部留下,只有他们四个出发。
尼帕问是什么事情让诺肯必须离开那么久,如果诺肯不在,那如果有点生意过来了,他们也没人帮忙决定干还是不干。
诺肯说你决定,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阿大,你给他们拿主意。
尼帕这人没啥野心,听到这升职加薪的消息不但没高兴,还纠结了好一会,诺肯不得不又仔细地告诉他——得罪塔墙部的事别做,最近塔墙部可能想动夜鹰团;和其他团队合作的事别做,他们对我们意见大了去,小心故意挖坑让夜鹰栽了;太大的商队别做,钱虽然诱人,但你可能还把握不好分寸,如果我们伤亡惨重,塔墙和其他猎手有可能落井下石。
这么一说,尼帕明白了不少。
那就是能学着整肃队一样每天吃吃喝喝最好,要实在想活动筋骨,稍微拉个闸让过去的人留点钱,不痛不痒,和气生财。
诺肯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诺肯一直想提拔尼帕,和根黑与图星比起来,尼帕是三个带头人里最稳当的一个。但太稳当了也不好,容易没有自信。
领导属于什么,属于别人都不信他,他都要相信自己的类型。错了别轻易认错,那就能硬把错的路又走成对的路。
这几年每一次尼帕拿的主意,基本都符合诺肯的想法。
最近那次和裂岩石竹城的合作被搅黄,处理方式也和诺肯自己做差不多。拿走钱就行,尽量不杀人。给威慑最好,但不要太过树敌。
所以诺肯也琢磨着,如果之后他在追寻石板的路上越走越远,已经无法再处理夜鹰团时,他就让尼帕彻底接手。禅让这事说难听点是自己干不了了,把权力的印章交出去,但说好听了,也是老家伙退隐,把未来和机会留给年轻人的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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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到了那时候尼帕已经做好准备,至少不要再露出现在这种犹豫不决的表情。
四本假证件,一代金币,外加四张机票。卡车换汽车,一天一夜到了隔壁城市的机场。
雅拉瓦很兴奋,按照诺肯的话说,小乡巴佬没见过世面,来到机场觉着特别豪华,厕所都不知道上了几趟,把上边几十个按钮挨个试了遍。
不过当他们登上飞机,雅拉瓦见着自己的机票座位和塞西洛分在一起,看着塞西洛已经坦然入座,冷漠地望着自己时——雅拉瓦马上扭头和诺肯换了个位置。
他可一点都不想和塞西洛独处,这家伙不止一次差点要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的命了,不是不熟悉没话讲尴尬的问题,而是怕自己说错什么话直接把他掐死在卫生间的事。
但令他非常伤心的是,诺肯不换。
诺肯居然要和古卡坐在一起,这叫雅拉瓦不知道该吃谁的醋。
所以无论怎么抵触,雅拉瓦还是坐在了塞西洛旁边。
塞西洛靠窗,雅拉瓦被夹在一个巫师和一个陆兽之间。
那一刻他觉着自己像极了深海鳕鱼堡。
然而诺肯有自己的打算。
雅拉瓦和他的关系确实有了很大的发展,虽然时间不长,但他慢慢地觉得雅拉瓦是可以相信的。
同时,他感觉到了其海民血统的觉醒,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嗜血的诱惑,可对雅拉瓦而言,只会加重对自己的依赖和坦诚。
可古卡就不一样了。
古卡看似顺服听话,柔弱又无抵抗力,但事实绝非那么简单。
诺肯见过很多这类表面顺服,实则谁也看不清内心的人。不是说他们本性是坏的,而是他们被逼到一定程度后,更容易走向极端。
陆兽走向极端便是彻底兽化,摒除所有类人的脾性彻底沦为野兽。海民兽化的结果也是一样,忘记过去且永远地沉浸在海洋里。
但巫师则是印证了那句话,不是黯然凋零,就是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毁灭力。
他看得到古卡的潜力,这一趟去妖精森林的旅途让诺肯知道,古卡所受的教育太过中规中矩,但即便是在规矩中,他也能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样的巫师在诺肯的人生中遇到过一个,那是和他们家走得很近的一个预言师。和古卡一样,看起来温顺,漂亮,和善,没脾气。
大家族总喜欢和预言师与炼金术士交好,一个让他们趋利避害,一个让他们长生不老。而诺肯家里的预言师曾经做过他的语言导师,算是陪伴他童年的人之一。
这个导师不会和诺肯说未来,不会告诉诺肯自己看到了什么,但他偶尔会给出一点建议,比如告诉诺肯没有什么力量是毁灭性的,因为所有毁灭都会留有一线生机。也会告诉诺肯仇恨是一种鞭策,学会与仇恨和平相处才能走得更远。
还告诉诺肯适当放弃并不可耻,历史是往前走的,拽着过去不放,那停下的不是世界,而是自己。
后来的很多年里诺肯回想,导师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知道他和他的家族必将被世界整垮,被仇恨吞噬。
然而这几句话却时常在诺肯的耳边回响,让他不至于彻底地崩溃沦陷,或如同如塞西洛一般,走向偏执和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