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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直接扫过窗户。
诺肯等人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塞西洛便立即推门而入,喊了一声——“诺肯!”
诺肯马上拔出枪,下一秒玻璃窗户的光线骤然变亮,光线化成了实体,直接将玻璃砸碎。
那光团投掷进来,是一个发光的球体。紧接着球体融化,融入地板,随后,便从地面上腾起一个半透明的、粘稠状的玩意。
诺肯抓住桌子的边缘,将雅拉瓦连人带桌干脆地掀翻,继而抓住古卡的肩膀把他往雅拉瓦的方向拽去,自己则朝着那还没幻化完整的粘稠状的东西开了几枪。
那玩意就像中了子弹的沼泽,被击打的位置出现孔洞,但下一秒又聚合起来,再缓慢地继续从地面上挣扎爬出。
它像是一具在泥水中浸泡多时的尸体,浮肿又糜烂。两只手的形状逐渐显露,而后一把抓住了诺肯的脚踝。
它的手劲极其巨大,好似要把诺肯的踝骨碾碎。
诺肯干脆操起先前的酒瓶子,把酒淋在了它的上面,又吼了一声让雅拉瓦和古卡后退,接着点燃打火机,朝着几乎露出了半个身子的玩意丢去。
顷刻间那玩意周身燃烧起来,连带着诺肯的脚踝也烧着了,但好歹让他挣脱开来,他脱掉已经分不清原本色彩的里衬,捂住脚踝,熄灭了火苗。
这是古卡第一次见到诺肯赤裸的上半身,而他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次见到后背上如此狰狞和逼真的纹路。他根本没有怀疑,当即就知道这是陆兽与生俱来的痕迹。
那是一个类似于翅膀的图腾,只不过纹路太深,像是用刀子划出了翅膀骨骼的形状。它们牢牢地扒拉在肩胛骨上,随着肌肉动作而扭曲着。
诺肯所具有的绝对不是“一点点”陆兽的血统,很有可能存在二分之一,甚至更多的基因。毕竟少于二分之一陆兽血统的人就算因为兽化而出现痕迹,那痕迹也绝对不会凸起或凹陷,而是像普通的纹身那般与皮肤融为一体。
但诺肯不是,他的翅膀扭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由于血液的沸腾而猛然张开。
然而古卡没有时间细想了,更多的光亮从窗口射入,爆炸和一些嘶吼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古卡扭头朝窗外看去,只见他们的木屋周围出现了一圈的光路。那光路里一个接一个腐烂的玩意爬出来,随着塞西洛的咒术进攻,偶尔能趴下几个,但更多的却缓慢地朝他们走来,收紧了包围圈。
塞西洛又叫了一声诺肯,第二批光球则越过行尸走肉般的怪物,更近地落在木屋门前的空地上。光球融化连成了圆形,更多的怪物也从地上伸出了胳膊。
雅拉瓦吓坏了,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也顾不上周身的疼痛,抱起两块石头的包裹愣愣地站在原地。
古卡则马上裹紧了袍子,分辨着地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召唤咒,召唤出的又是什么玩意。
但很可惜,他分辨不出来。
如果说周围有沼泽,那他可以肯定这是池塘里的腐尸。这时候只要用结束召唤的方式攻击这种东西,就能将它们送回原位。
但当古卡念诵着安抚魂魄的咒语,让手中腾起的光线往地面上已经被诺肯烧成一堆乌黑,却没有隐没回地板下的烂泥送去时,那堆烂泥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像重新注入生命力一般,又张牙舞爪地动起来。
这不是召唤咒。
古卡叫了一声,也学着诺肯的样子赶紧把剩余的酒往其身上淋,而后摸索着打火机,点燃后丢下去。随后望着燃起的火焰,他吩咐雅拉瓦,赶紧把有酒的瓶子全部拿来,这包围圈阵势不小,要出去估计只能烧出一条路。
然而他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转头才发现雅拉瓦追着诺肯的方向去。
雅拉瓦抓住诺肯的胳膊说怎么办怎么办,这是什么东西,我用雨水能不能冲掉它们,我会弄点雨水的。
但诺肯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回屋里,手劲过大,又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后诺肯抓住他怀里的一块石头拿走,再踹了他一脚,催促他把门关好,和古卡在房间里待着。接着关上了大门,将手里酒瓶往远处一甩,再对着酒瓶开了一枪,让第二层包围圈被火焰断开,再出现一个小小的出口。
不过这出口是没有意义的,因为那怪物太多了。
塞西洛的咒术非常强大,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一次性炸裂七八个怪物。与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的怪物数量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诺肯眯起眼睛,一边开枪,一边寻找着他们之中的指挥者,但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觉着自己是中了埋伏圈了,那群懦夫并没有把雅拉瓦折磨成这样便逃走,而是借着雅拉瓦,将他们引到了这间房子里,再一网打尽。
然而这样的猜测却让塞西洛不解,“这是巫术,他们怎么会有巫师?”
“我他妈哪知道!”诺肯迅速地更换弹夹,恶狠狠地骂道。
“这样的攻击是不行的。”塞西洛瞥了一眼诺肯另一边手拿着的布包,道。
诺肯没有回答,只是拔出手雷往远处投掷,它炸出更多的怪物碎片,但那碎片又聚拢和融合。他的额头和胸口溢出汗水,青筋也愈发暴起。
他当然知道这样的攻击不行,不吃火器的生物只会越来越多,最终把他们吃光抹净。
但要他做出那个决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是召唤咒,也不受生死捆缚,如果我没猜错,对方拥有的是一个炼金术士,或者说,是一个锻造师,”塞西洛扬手,将三个怪物拦腰截断,但断开的六截肉体又分别独立成型,继续维持着前进的频率,“我们在他的锅炉里。”
除却眼前所见的两个淡黄色的咒术圈,目之不及的地方应该还有第三个圈。那个圈将整个地盘围成了一个熔炉,而所有在炉火里翻腾的东西,除了变成蒸汽消散外,根本没有第二条出路。
锻造师也定然在第三条圈之外,掌控着炉火的温度,不停地往里面添加药剂,增补燃料。
所以——“我出不去,里面那两个也出不去,只有你出得去,你得出去才能找到锻造师,熄灭炉火。”
“闭上你的嘴吧。”随着那些怪物越来越靠近,诺肯不得不继续往后退。
很快,他的后背就压在了门上。
他后背的纹路也因为强烈的欲望而溢出点点血液,暴起得更加厉害。然而他还是没有做出决定,毕竟每一次做那样的事,他都得彻底地进入兽态。
塞西洛没有再多话,只是配合着徒劳地对怪物们发起反击。包围圈越收越紧,看不见的锅炉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他们全都大汗淋漓,而那块石头也在诺肯的手中亮起。
是的,哪怕再不愿意接受塞西洛的建议,诺肯也知道必须这么做。
就在他的脚踝再一次被其中一个怪物抓住,塞西洛用咒光削掉了它的手臂后,诺肯只能无奈地骂了句操你妈了个逼的,而后把枪插回皮套,从布里掏出了淡黄色的石头。
他将之紧紧地抓在手心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