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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选择无视。只要瑞德吞得不太过,瑞德就还是自己的好兄弟。毕竟有一个从底层和自己就交好的人陪在身边不容易,何况瑞德确实英勇,一个人杀进敌军从来不带犹豫。

然而塞西洛的挑明不仅仅当着诺肯的面,还当着其他人的面。那诺肯不做出惩罚,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诺肯教训了瑞德一顿,还取了他副队长的荣誉三个月,将他放入先遣队。先遣队可都是年轻的炮灰,瑞德这个老将却要和他们吃一样,分一样,面朝着枪口硬上——他想不恨塞西洛都难。

瑞德本想着再回到指挥阵营时,也好生摆塞西洛一道,岂料三个月再官复原职,好样的,塞西洛已经坐在他熟悉的那张椅子上。

诺肯说,你还是副队长,我不过加了一张椅子,你知道自己的地位不会改变。

但这话说来实在好笑,两个副队长,其中一个还刚因为犯错误而被下放,孰轻孰重、孰优孰劣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瑞德确实和诺肯是扛枪的兄弟,所以他对诺肯有埋怨,但还没有恨。于是多余的恨又加在了塞西洛身上,以至于当他扒拉开守在门口的猎手,大声地说是队长让他来的,再一脚踹开门时,那感觉实在是畅快得不行。

塞西洛回过身,而瑞德也正巧拔出了枪。

他举起枪口对着塞西洛的脑袋,恨不得就此扣下扳机。

他说,队长有命令,他俩都得活着。

塞西洛冷哼一声,压根没松手也不畏惧枪口,慢悠悠地道——“是吗,所以现在犯人也有豁免权了?”

“你问出什么来了吗?”瑞德狞笑,又露出那一口黄牙。

塞西洛不语。

“那就放下,”瑞德打开了保险栓,扬了扬下巴,“否则我就如愿以偿了。”

TBC

17:23:32

第十章

塞西洛无奈,但也只能将雅拉瓦松开。

雅拉瓦掉在了地上,立马用力地咳嗽着。古卡也赶紧扑过去把他扶起来,捋着他的后背。

塞西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瞪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再扫过瑞德的枪口,沉默地与瑞德擦身而过。

也就到了这时,瑞德才把枪放下。他的身子比塞西洛的魁梧,几乎挡住了门口所有的光线。影子被拉成长条,将古卡和雅拉瓦挡在黑色里。

他朝两人扬了扬下巴,说,收拾一下,我的人会带你们去房间。洗干净了,明天跟我们走。

说完就把枪插回腰间,转身便打算离开牢房。

古卡则马上往前挪了半米,急切地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这是收留我们两个了吗?”

瑞德扭头打量着古卡,咧嘴一笑,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真可惜,你他妈也是个巫师。”

言毕再没停留,走出了牢房外,再嘱咐了守在门口的手下几句,将门又牢牢地关上。

这门一关上,雅拉瓦就骂开了,他说你咋回事啊,你他妈问这一句啥意思,我们这不就要给放了嘛,你还真打算为他们打工啊?

古卡没吱声,皱起眉头恢复了坐姿。

雅拉瓦揉了揉脖子,刚刚那一掐的狠劲还留在皮肤上,好似已经磨出了痕迹,手一碰就火辣辣地疼。他也挪了几步,跟着挪到古卡的面前。他还想开口继续抱怨,却留意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迟疑片刻,雅拉瓦笑了,道——“你还真是大有来头。”

古卡抬眼看了他一下,仍然没接话。

但没关系,经过这前前后后的折腾,雅拉瓦大概明白了个脉络。这巫师确实是夜鹰团要抓的人没错,然而反过来,夜鹰团也是这个巫师要潜入的组织。

“跟我说老实话吧,古卡,你是不是奉那个教会的命令,来这里做探子?”雅拉瓦压低了声音,问。

古卡咽了一口唾沫,搓了搓眉心。

“难不成夜鹰团不是普通的猎手团,他们藏着什么……巫师群体的宝贝?”雅拉瓦又往古卡的身边再凑近一点,继续问。

古卡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想言语。

雅拉瓦的笑意更浓了,他盯着古卡的脸,消停了几秒,还问——“别这样,古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你弟弟了,难道我不该……多了解哥哥一点?”

“闭上你的嘴吧,雅拉瓦,”古卡抬头看着对方,冷下了表情警告,“如果你保持安静,我们还能相安无事。而如果你继续啰嗦,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让你闭嘴。”

雅拉瓦心说好样的,这才刚用完了我,转个脸就不认人了,巫师是不是都那么冷漠。

不过雅拉瓦不介意,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威胁有多无力与苍白。

这根绳子可不是雅拉瓦自己栓在腰上的,而是古卡亲手弄上去的。他们现在就是一根绳上的蚱蜢,所以他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提醒。

“我只是在跟你示好,哥哥。你想要活下来就必须让我也活着,毕竟这里可没有第二个人能证明你的身份了,所以,”雅拉瓦伸出手,铁链又随之碰撞,“我不介意从朋友开始做兄弟。” 网?址?发?b?u?y?e?????ǔ?w???n?????????????.??????

古卡咬了咬牙关。

他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家伙和对方脸上厚颜无耻的表情,犹豫了一会,最终也抬起胳膊,握住了满是泥巴的手掌。

所以雅拉瓦觉着,有的事还确实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久之前他还在担心自己是被睡了还是杀了,现在却目睹了一场召唤术,认了一个哥哥。先前对他拳打脚踢的家伙给他解开手铐脚镣,甚至还为他俩准备了一间房让他们好生洗漱。

雅拉瓦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几乎搓掉一层皮。

他已经好久没有洗过那么舒服的澡了,从身上流下来的水都带着泥。

他住的地方是海桑城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那里围着几圈的集装箱,而被自己开了一个窗口,还弄了一块破布当窗帘的就是他住的那间。

其实他也只是暂住而已,这段日子生意不太景气,大概是淡季,生计艰难,捉襟见肘。有时候晃荡好几天,也只摸得到一条硬面包。

每次海桑城入冬就会这样,天气变冷,商团减少,猎手团出动的机会也不多。这种时候酒馆和妓院就人星寥落,更不用说拳场直接拉上了闸门,等到开春再继续营业。

数来数去就赌档的人最多,可是赌档的内保人手也足,别说让雅拉瓦混进去了,就算有谁在桌子边掏了一下口袋,那都被穿插在赌徒中的内保一览无余。

雅拉瓦是在一个月前给从有砖瓦的房子里赶出来的。

其实他本来算好了自己的积蓄能过个冬,谁知道玩了几把大的,非但没等到冬天,刚入秋天就把房租都用光了。

虽然他自认为和房东关系还可以——那老太太没拿扫帚打过他几次——然而拖欠了两个月租金之后,某一天回家他发现唯一的那床旧被子给放到了门口,旁边还有两件可怜巴巴的外衣。

于是他在酒馆的厨房边窝了一夜,第二天厨师赶早地就把他踹醒。他一摸口袋只剩下两个金币,那好吧,除了集装箱还没别的选择了。

不过集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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