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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那个仰着脖子流泪的身影和被绑在黑色管子上蹂躏的躯体合成一体的时候,我将舌头咬的全是破口。

我和他没有区别,我和谭风岳没有区别,唯一的不同,他已经死了,我还苟延残喘地活着。

“哥,你杀了我吧。”

我求他,求他让我就这么死去,可谭疏业俯下身来吻我,将那些眼泪都抿进了嘴里,“乖,听哥哥把话说完。”

粘腻的液体从他的下身滑落,把我的小腹和大腿染的湿湿的,寂静的房子里只有一声一声窜动的水渍,浓厚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阳光。

“十四岁那天晚上,狗崽子,你知道我那天晚上想干什么吗?”

“你这么聪明,那三年就已经想明白了吧,我把你扔出去了,扔在我的保护领域之外,我想把你变成一个能免除刑罚的杀人凶手。”

“门是我开的,刀是我放的,连那个蛋糕,也是我早就计划好的。” 网?址?F?a?布?y?e?ī??????????n?????②?????c?ò??

“...谭失煊,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总在痛苦不堪吗?”

“自杀,发疯,大醉,噩梦,我的恨刻在骨子里消减不去,但你不知道那些情绪究竟来自于哪里。”

他笑了一下,带这些怒意骂我:“狗东西一个,不但不知道,还敢日日胡闹,一会儿醒着一会儿疯着,把哥哥的心放在火上烤。”

他叹了口气,停下所有的动作,将我的脸轻轻托起,像珍宝一样亲吻着,“知道哥哥在罚你什么吗?”

在罚我什么。

在罚我什么....

“罚我...逃跑,罚我...见死不救。”

他亲着我的鼻梁,像猫儿一样蹭着我的身体。

“不是这个,谭失煊,哥哥罚的不是这个。”

“哥哥罚的,是你不听话,哥哥罚的,是你不长记性,哥哥罚的...”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双手细腻干燥。

“谭失煊,好好想想,那天晚上,你来见哥哥之前,身在何处,在干什么,你走出哥哥的卧室后,又去了哪里?”

“干了什么?”

“说了什么话?”

“之后见到哥哥又是在哪里?”

“狗崽子,好好想,仔细地想。”

去了哪里,去了哪里....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疼炸了,一想起从前就觉得浑身发疼。

可我的哥哥叫我想了,我就得想。

那天晚上...

我记得那天的白木香快要过了花期了,铆足了劲去开,我想给哥哥摘一朵下来,做久别重逢的礼物。

下半树的花基本都败了,只有上边零落了几朵藏在叶子里,我个头还小,看不大清,于是就从房子里拿来了手电筒,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最重的一朵。

我从大厅里搬来了一个小凳子,揪着枝子踮着脚,够了好久好久,终于把那只看好的花完整揪了下来。

我拿去给哥哥,那段路总觉得以前走过,在冒着伶仃星光的夜晚,捧着什么东西走去了那个卧室,只是想不起来,等到慢慢推开那扇门,我又发现那个场景我看过,哭泣的哥哥和发狠的父亲,我在哪里见过。

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的哥哥一怔,揪着床单的手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他没被塞住嘴巴,没被蒙住眼睛,却再没有看我一眼,叫我一声。

谭失煊,还不走?

我看了半晌,然后……离开了,听从谭风岳的指示,像个失去脑子的僵尸,一步一步从那些上了年纪的木台阶上走下,时钟里的指针嗒嗒嗒地响,走一步我就哭一声。

“哥,想不起来,不,想得起来,我逃跑了,我逃跑了...”

我的脑袋里像被挤进了几公斤的棉花,粘着我的脑浆和细胞组织液,一下子膨胀成水池一样的大小,把我仅有的智商顺着耳朵挤了出去,我疼死了,晕死了,眼前发白,指头绷直。

我哥吻着我的指尖,将我的每个指头都含进嘴里濡湿,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安抚,掺着尘世里情色和庸俗。

“别怕,狗崽子,别怕,想一想,好好想一想,你从那沉重的梯子上静静走了下去,然后去了哪里?”

我哥的吻细腻绵长,想把我航脏的躯体泡进飘着玫瑰的溪流里冲洗浸透。

我还是想一想吧,哥哥要我想一想的。

去了哪里,去了哪里。

“狗崽子....好好想。”

唾液沾湿了我的指尖,我的指纹在温暖的包裹里一点点融化,像投进大海里的水滴。

去了...

我...

我努力地想,忍着剧痛去回忆一切。

柔软的晚风,低沉的月色,还有什么...

老钟,还有老钟。

我感觉眼前像是戴上了万花筒,那些模糊的迹象又假又真,就藏在眼球的背面,翻翻就能找到了。

啊.....好痛苦,好痛苦,哥,好痛苦,能不能不想,不去想了好不好,好痛苦...

温暖的掌心在抚摸我,湿润的唇舌在舔舐我,我又感觉那些痛意恍惚间突然远了一点,眼前清明了些。

“狗崽子,想起来了吗?”

“小煊...”

哥……我……

好,我去想。

晚风,月亮,大钟,还有什么?

木梯?

啊,还有甩掉一只的鞋子。

有小孩摔在最后一阶,眼泪隐忍和决绝,午夜的激荡声充斥在耳膜。

“哥,头疼……”

“乖,马上就好了,告诉哥哥,还有什么,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我头疼欲裂,却只能继续,在谭疏业的细吻里窥探曾经。

停靠在凌晨三点的时针,打落在地上的残花,还有奋起折回的....

折回的...

折回的...步子。

我猛地睁开眼望着我哥,“我...我...我好像回去了...哥,我...回去了?”

我回去了,我好像真的回去了。

当回头再也看不见一点月光,当漫天的星星都被云层遮挡,当那一树繁花被风吹的四处飘落,当眼泪滴在被尘土染脏的袜子上。

我回去了...

我回去了。

那是我的哥哥,那是我亲爱的哥哥,就算逃跑,怎么能把他一个人留下。

我回去了,捡起那只掉落在地上的白花,把散落的两瓣嚼进嘴里,脚步轻飘打着颤。

我被玩味的谭风岳挑着眉紧盯,然后狮子般扑了过来,脖子被掐住,腿脚无法动弹,呼吸变得稀薄,嘴里那清淡的香气却清晰地雕刻在记忆里,与那些灰黑的过往拼接在一起。

我想我不会后悔,我绝对不会后悔,那么明亮的色彩,一生看过一次也算是没白活。

砰!

那只我从精神病院带回的手电筒落了地,里边老旧的电池洒在我下午才穿上的新裤子上,谭风岳双目猛然睁大,里面的瞳孔像是被猎枪击中的猛兽一样骤然缩成一个浓黑的点。

他轰然倒在地上,捂着心脏望着那个在月光下赤裸的少年,疼痛到扭曲的脸上居然又那么一丝释然。

脖子终于被松开了,激烈的喘息飘散在这个满是腥膻的房子里。

谭风岳没有呼救,他只是望着我哥发抖的手,笑了起来,笑得阴森恐怖,我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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