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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男友也算是尽职尽责了，只是看到许锦辰脸上带着隐隐失落的微笑，还想帮他做些什么。

“Linda性格太直接了，你不怪她吧？”Aaron靠在车边，自然地帮许锦辰整理卷起角的衣领。

Aaron触碰到衣领的瞬间，许锦辰有些恍惚，脱口而出：“不怪。”

“你能找到好归宿，我很开心。你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结婚的时候没能见到你一直是我的遗憾。现在能看到你也这么幸福，我真的很替你高兴。”

Aaron的话很客气语气却很认真，像祝福又像告别，许锦辰隐约感觉到，他的十年苦恋，真的渐行渐远再无指望了。他突然很想说出来，在告别之前，告诉这个拿走了他十年青春的男人，自己的感情是多么浓烈又卑微。

“其实我…”

“时间不早了。”顾翰生上来及时打断二人的话，好像心有灵犀一样，他料到许锦辰要干什么，但他不能让许锦辰说出口，真的说出口，这段关系就彻底僵了。

许锦辰回头看他，眼神里似乎有责怪。顾翰生认真地看他，摇摇头。许锦辰懂了，笑着跟Aaron道别，说祝你们玩得开心，下次再见。

回家的路上，许锦辰把座椅放平，窝在副驾上，面朝棕色牛皮装饰的车门。都到他家楼下了，顾翰生叫他，可是许锦辰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顾翰生无奈，只好下车打开副驾车门去拉他。

许锦辰非但不起来，反而拉了顾翰生一把，顾翰生一个没站稳，差点整个人扑到许锦辰身上。

“别闹了！”顾翰生刚想吼他，却对上许锦辰受伤的眼神，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许锦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觉得无助和失望，Aaron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他说“你像我的亲弟弟”，“你很幸福我很高兴”。

“别多想，回去睡一觉就好了。”顾翰生语气变软了，他把许锦辰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从车里抱出来。

他想放下许锦辰，可是许锦辰偏偏缠在他脖子上了，鼻腔里发出抗议的声音。顾翰生在心里叹一口气，后脚带上车门，把人往楼上抱去。

许锦辰把脸埋在顾翰生的颈窝里，有淡淡的烟味。好讽刺啊，他想，他刚刚送走了年少时刻骨又无望的爱情，此时抱着他的男人也只是用来掩饰自己狼狈的一日男友而已，真是越掩饰越糟糕。

许锦辰家是复式，卧室在二楼，真要把一个大男人折腾上去，也让顾翰生费了好些力。最后他几乎是把许锦辰扔进床铺里的，揉揉酸痛的双臂。

“翰生。”许锦辰叫他，还故意蹬了鞋子，用脚尖去蹭他的腿。

“又欠操呢吧你。”顾翰生并没有要去理他，许锦辰的欲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撩起来又不给吃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嗯，欠你操。”许锦辰卷进被子里就开始扒自己的衣服。

“祖宗，你别折腾了行不行。”顾翰生上去用被子把他盖起来，真要感冒了他还得照顾。

许锦辰见他上来就拽住他的衣领不放手了，挂在他脖子上咬他的耳垂，低哑着声音叫他的名字。

“操！”顾翰生还真就被撩起来了，这个妖精真是会掐他死穴了。

许锦辰缠上就不撒手，顾翰生问他润滑剂在哪里，许锦辰含糊地说床头柜。顾翰生在柜子里摸到了那支东西，可一抬头，柜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相框。相片里，是许锦辰和Aaron，勾肩搭背笑得灿烂，背后是迈阿密碧蓝的天空大海和细白的沙滩。

顾翰生升起一个坏念头，他扯下自己的领带遮住许锦辰的眼睛，压在他耳边说：“把我当成Aaron。”

许锦辰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不知是接受还是抗拒这个提议，他抱着顾翰生的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顾翰生不再说话，在这方面他一向老道，若他有心服侍，就没有搞不定的人。

许锦辰被他那句话弄得难以自制，失去了视线，他控制不住地把在自己身上温柔抚慰的人跟Aaron重叠起来。他不是没想过这样的画面，在他的想象中，Aaron就是这么温柔细心，他的唇他的手他的眼神他的身躯，这样的想象让许锦辰颤栗。

这一刻他肖想了十年，十年间有多少次为这个男人高兴、难过、愤怒、妒忌，妄想过多少次他会接受自己的爱，跟他鱼水之欢相拥而眠。

都是自欺欺人，都是飞蛾扑火，都是一厢情愿，都是自作多情。在身体被撑开的一刻，许锦辰终于绝望地相信，自己的十年初恋走到尽头了，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画上句号了。他没办法把顾翰生当成Aaron，就算顾翰生做得再温柔再耐心，也抚慰不了他胸口的剧痛。

疼痛刺伤了许锦辰看不见的双眼，只要有第一滴泪，后面的就再也拦不住了。从无声默泪到抽泣出声，他摸到顾翰生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翰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愣了，他刚刚还以为许锦辰是因为激动才颤抖。他停下动作，把许锦辰抱在怀里轻轻吻他的侧颈，问他怎么了。

许锦辰只是扯掉了领带呜呜哭，在床上小哭怡情，大哭可就什么都做不下去了，顾翰生无奈，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抱着人哄。除了同情许锦辰，他也同情自己，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老这么下去他迟早要被许锦辰逼成不举。

许锦辰才管不了那么多，抱着顾翰生，把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了被单上。顾翰生从没想过一个男人也能哭得这么令人心疼，或许是因为他刚刚见证了那场拖了十年的死心道别，他这么个四处花心留情游戏人间的人，竟然还真有点感同身受了。

最后许锦辰哭到没力，裹着半边床单趴在顾翰生肩上睡着了。顾翰生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用毛巾给他把身上的薄汗擦了，又从客房弄来干净的被子给他盖上。等他把自己也收拾好，一看手机才知道都半夜两点了。他无奈地看着床上双眼微红沉沉睡着的人，在他身边安静地躺下。

13:30:45

Chap. 12 夜店

第二天早上起来，许锦辰的眼睛都是肿的，只能睁开一条缝，顾翰生嘲笑他哭了一晚变成猪头了。

许锦辰没多少开玩笑的心情，哑着嗓子跟顾翰生说谢谢，昨天辛苦他了，当然也委屈他了。

顾翰生看着无精打采的许锦辰，不打算嘲笑他，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再说多少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也抵不回来打了水漂的十年青春。

那天顾翰生一直等到许锦辰的朋友来他才离开，留他一个人在家，终究是不太放心。

许锦辰趴在床上，他的朋友也在他旁边趴下来，显然两人是很熟的好友了。

“傅墨，我失恋了。”许锦辰撅起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傅墨。

傅墨显然是知道他跟Aaron的事，扯扯嘴角，“爱谁不好，非得招惹直男，你说你是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