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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陆不归正坐在大厅角落上的榻榻米上看书，初秋的细阳斜斜地落在他的脸上。

这种岁月静好的样子，落在何凡眼里就是针扎。

何凡径直走到陆不归的对面坐下，把腿架在了茶几上。

陆不归懒散地靠在垫子上打量他，何凡从前有学陆忘的样子，走到哪里都是西装笔挺的样子，今天穿得挺随意，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来找事的信息。

“给何总上一杯清咖。”陆不归冲大厅里的员工说。

何凡环视了一下四周，墙上都是一些内嵌的玻璃柜，里面摆放着手珠或者香木提取的精华，他问：“有没有男士香水推荐一下？”

陆不归亲自为他拿了一个金色的小玻璃瓶，在试香纸上轻轻一喷，淡雅的香味立即释放开来。

何凡接过试香纸，扫过鼻尖，笑着说：“陆哥念念不忘的味道？”

他轻轻扇动着试香纸，继续说：“我帮他偷了宏博的项目文件，却没捞到半点好处，他这个人，精着呢。”

陆不归点点头说：“他一向这样。自私又讨厌。”

“那你还跟着他？”何凡说，“我以为你走了就不回来了。”

“让你失望了吧。”陆不归笑了笑，“我对自己也挺失望的。”

何凡把玩着试香纸，想了很久：“陆不归，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咱俩的位子你也清楚，不过就是搞上同一个老板了，你也别整那些小心思，陆忘最后跟我们都成不了，你也没必要现在扒着他不放。”

陆不归挑着眉心喝了一口咖啡：“我可没扒着他。”

“我现在在公司已经被架空了，他明面上不说什么，实际就想过河拆桥，想把我逼走。”何凡说，“这难道和你没关系吗？”

“我可什么都没干，何总没必要跑来兴师问罪的。”

何凡冷哼一声，“你也别得意。”

他打开手机，点了几下，递到陆不归面前：“陆忘前些天给韩国一家娱乐公司投了不少钱。”

陆不归有些疑惑，看着手机上的新闻也并未不妥。

“这家公司正在力捧一个组合，有位成员叫贺之悬。”何凡说，“韩国组合里的中国人，会唱会跳，长得也帅，练习生时粉丝就已经破百万。”

“跟我有什么...”陆不归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陆忘的大学同学。”何凡忽然不明深意地笑了起来，“也是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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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归到家是已经快要12点，何凡走后来了几个VIP客户，一直在挑选香薰和安神香木。

他还在玄关换鞋，陆忘从书房走了出来：“怎么这么晚？”

陆不归现在住在陆忘的小复式里，说是同居，其实只是陆忘单方面的控制。

“客人难搞。”陆不归淡淡地说了句。

他走进厨房给自己到了一杯水，陆忘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累的话就不要去了，可以招管理人员帮你顾店。”

“也要找点事情做。”陆不归说。

“心情不好？”陆忘察觉怀中人语气有些凉，比平时还要低上几分。

“没有。”

陆不归轻轻挣脱陆忘的手臂，拿了睡衣走向浴室。

等他回到了卧室时，陆忘已经躺到床上，半靠着看工作平板。他刚坐上床沿，陆忘就凑了过来，把他搂进怀里。

陆不归手上还拿着毛巾，不紧不慢地擦着头发，湿漉漉地发丝飘散着橙子味的清香。

陆忘闭着眼睛，细细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低沉地说：“小归，我好想你。”

陆不归正愣怔地想事情，手中的动作很机械，他没听清陆忘的话，转头问：“什么？”

陆忘笑了笑，扶着他的脖颈，吻住了他的唇瓣，他这才反应过来陆忘的意思。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陆忘一直小心翼翼地不碰他。

两人浅浅地亲了一会，陆忘把手伸进了陆不归的睡衣底下，带着欲望般地摸索。

陆忘去摸后面的时候，陆不归激得吸了一口凉气，有点心悸于上次的疼痛。

陆忘尴尬地收回了手，没有再继续。

陆不归整理完衣服，关了灯，重新躺回了床上。

窗帘外是喧嚣的夜晚，灯光蔓延在每个角落，房间里却是昏暗的。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陆忘一只手臂枕在脑后，另一只横在了陆不归的颈下，“公司公开招聘特助，你是唯一一个本公司应聘的，没有走员工内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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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没有考虑太多，其实我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到最后的终试。”陆不归的思绪也被带了回去。

“但是你还是通过了。”陆忘说。

“嗯，因为你。”陆不归转头看向笼罩黑暗里的人。

“第二轮复试的时候，我就在场。”陆忘轻声说，“他们回答问题时，说到一切以公司的利益为先。”

“我说的是，一切以陆忘的利益为先。”陆不归笑着说，“太中二了。”

“现在呢？”陆忘对上充满笑意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间看不真切，但一定是发自内心的。

陆不归瞥开了头，把手臂搭在了额间盖住了眼睛，没有回应。

“能不能给我个机会？”陆忘继续说，“让我以你为先。”

陆不归还是保持原来的动作，手臂下的眼角却颤动着，他咬着牙缓了许久：“我该信你吗？”

陆忘收紧手臂，把人拥进怀中，轻轻地在他背后拍打出节奏：“小归，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

18:57:42

八

陆不归被炙热的心跳声吵醒，窗外已经天光大亮，有过路的麻雀停留在窗台歇脚。

他抹了一把额间的薄汗，被抱了大半夜，周身都是两个人粘腻汗水的气息。

起身正欲下床，却被一个光溜溜的手臂捞了回去。

“再睡会。”陆忘还没醒神，声音很闷。

“要上班了。”陆不归挣扎着要起身，但胸前却拦着一条手臂。

“今天周末，休息。”

“门店没有休息，今天约了几个VIP....”

“我让赵助理替你去接待，今天你得陪我。”

陆忘还是闭着眼，又驳回了陆不归要去上班的想法。

陆不归还想说什么，只听陆忘再次开口，沉闷的语气中夹了一丝戏谑：“再说我亲你了。”

陆不归立马抿起嘴唇不再说话，重新在陆忘的怀里躺好，静静地听着耳边沉稳的呼吸声，他的呼吸也逐渐慢了下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此刻被人安心地搂在怀里的感觉，是陆不归曾经的遥不可及。

人心不足蛇吞象，原本安安静静地在陆忘身边当个助理他已经很满足，如果不是何凡半路把他的职位挤掉，他也不会知道陆忘会为了他而做出承诺。

两人贴得很近，身下的东西互相顶在一起，有些难受，但终是抵不过睡意。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陆不归稍早一些醒来，正在厨房烤土司

陆忘摸着短发茬脸上还是惺忪的睡意，松垮的睡衣斜斜地挂在身上，他走进厨房，把下巴搁在陆不归肩膀上，用平时从未表露过的软和说：“小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