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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我们毕竟夫夫一场,那些钱我会补偿你。”

“那我能不能得到一半资产?”李暄贪婪地说道。

“别想了,你应该知足,”黎千霜冷笑,“上了法院你一分钱都不会得到,甚至还要赔给我一笔昂贵的费用。”

李暄急了,他失声大喊:“这怎么可以,至少你得给我一半,否则这婚休想离!”

“那么法庭见,”黎千霜毫不留情说下去,“等判决书下来,我会让人把你的东西全部清出去,好自为之吧。”

李暄慌了神,他必须答应黎千霜的条件,平日的大手大脚根本没留下存款,如果净身出户,他就只能拼命挣钱,到时候连治疗艾滋的药都没法买,只能默默等死。

“好,我答应你。”

……

黎千霜独自一人驾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闲逛,他不想回去,回到他和重璋的住所里,自从他得知对方的背叛后,那栋别墅的意义就变了味道,它不能再称之为家。

最后黎千霜将车停在河岸边,他看这翻滚的河流出神,此时的五月正是人间雨季,空气充斥着水汽,万物生机盎然。今天正好是重璋的生日,黎千霜特地请了假想好好庆祝,却没想到他委派的人告诉了他重璋和几个男人继续搞在一起的消息。

如果不是这件消息,黎千霜本想在这天好好和重璋谈一谈,让他断掉和那些人的关系,改过自新,他们一起好好治病。可黎千霜却没想到自己的一再忍让却让对方变本加厉,他痛苦地闭上眼,脑海中不住地回忆起曾是幽灵的重璋和自己相处的那些时光。

重璋怎么就变了呢?难道是他自己做错了吗,黎千霜开始怀疑自己,他从西装口袋中拿出木雕,苦笑一声,如果当初听从重璋的意见,是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糟糕到这地步?

黎千霜叹气,他打开车门,将木雕用力一挥,扔向浩瀚的江河中。

在水花溅起瞬间,黎千霜大脑突然疼痛起来,就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棒,等混沌散去,他头脑没有一次变得如此清醒过,恍然间,整个天地都被轮换了一遍。

“重…璋?”黎千霜瞪大了双眼,他的记忆像是被人故意篡改了一般,在脑海中重璋的脸突然变了模样,变成了另一个男人的样子。

这不可能!黎千霜大惊失色,重璋怎会变成李暄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千霜打开手机通讯录,按下重璋的电话号,他想再重新确认一遍,“喂,是我。”

“千霜!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黎千霜发觉到不对劲,“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重璋的手机号?”

对面的男人显然慌了神,“我、我就是重璋啊,你糊涂了吗?”

“你不是重璋,你是李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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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李暄呢?”

“重璋在哪?告诉我!”黎千霜愤怒不已,他被骗了,这个冒牌货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想迷惑了自己,和自己结婚、生活,在这些点点滴滴的记忆中,重璋失去了踪迹。

还有那枚戒指,黎千霜想起来,他打算把它交还给重璋,然而真相却是…

想到这,黎千霜继续质问他:“李暄!告诉我,那枚戒指在哪?”

“我不是李暄,我是重璋,你最爱的人!”李暄发起疯,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开始做垂死挣扎。

“我问你戒指在哪!回答我!”

“扔、扔了…”

黎千霜握紧拳头,他不会放过李暄,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所作所为。

黎千霜坐上车猛踩油门,开回酒店,发现李暄早早走人,随后驾车往别墅赶去,然而对方在接到电话后预感不妙已经溜之大吉,李暄把家里值钱的物件都带走了。

黎千霜走进卧室,抬头便看见墙壁上挂着那张巨大的结婚照,印象中重璋的脸如今变成了李暄的模样。

想起他和李暄生活的点点滴滴,黎千霜捂住嘴蹲下来,他的胃翻滚着,早上没吃东西,一股股酸水直冲嗓子。

“呕!”

好恶心,黎千霜浑身冰凉,这一年多来和他相伴的男人,居然不是重璋,而是那个恶心至极的男人。

重璋呢,他的重璋在哪里?黎千霜握紧领口,两眼通红,重璋是不是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是不是非常绝望?

黎千霜干呕起来,他吐不出任何东西,为了冒牌货重璋,他连夜等候在酒店久未进食,出现了低血糖的症状,大脑开始变得昏沉,绝望、悲愤、伤心和痛苦,各种情感杂糅在一起。

黎千霜站起身,用手机给委托人发了个短信,让他继续调查李暄的行踪。随后他拿起高尔夫球杆,狠狠地朝照片砸去,相框外的保护层裂成碎片,照片上的两个相依的面容在破碎的玻璃中变得扭曲起来。

他疯狂砸着房子里的一切,花盆,台灯,电视,所有的物件都被摧毁殆尽,黎千霜想要将它们从记忆中抹除,可是怎么也无法治愈李暄带给自己无法磨灭的创伤。

“重璋,你在哪?”黎千霜捂住脸,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滚落,他能够和重璋再次相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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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暄逃到了最著名的红灯区,那里也是贫民窟的位置所在,李暄刚到里面,他携带的财物就被洗劫一空,身无分文的他被一个老鸨看上,把他骗到了某个地方里给人做起了男妓。

为了得到微薄的小费,他被卖身与各形各色的男人,除了上厕所,一天大部分都是在床上渡过,一个月下来李暄出现大小便失禁的情况,但是他不敢反抗,他怕被赶出去,失去了黑社会的庇护后,他会被黎千霜报复。

几个月后,黎千霜从警方那里拿到了李暄的尸检报告,他被人凌辱致死,因为和某些客人起了冲突,李暄被对方绑在床上,活生生割掉了性器官,就连五官都被人用烫红的刀切得面目全非,身体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你的任务完成,辛苦了。

黎千霜给委托人发过去这样一条短信,随后关上手机。

在黎千霜查出戒指被李暄让人毁坏后,他便展开了一系列报复行动,先是联系当地贫民窟的黑社会老大派人袭击了李暄,并将其带到红灯区。至于李暄的买药的消息,也是黎千霜故意泄露的,至始至终,李暄就一直在他的掌控中。

黎千霜拿出打火机,将尸检报告点燃,扔进了铁制的盆里,随后他点了一根烟,站在窗前起发呆。

李暄死了,但是重璋再也回不来了。黎千霜有很多次想要自杀,想和重璋相会,可是当手枪抵在太阳穴的时候,他却总是想起那天重璋在镜子里握住自己手腕的景象,镜子里,重璋苍白的面孔一脸的忧心。

重璋一定不希望黎千霜的人生和自己一样草草结束吧,黎千霜叹气,他最后卖掉了别墅,回到了原来的公寓里,也回到了和重璋相遇的那个地方,他想好好活下去,带着怀念重璋的心情,独自一人活下去。

也许在不久的未来,他们会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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