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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老奶奶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的想把这枚够她一个礼拜可以不用再辛劳的银币，推搡中的银币在阳光的照耀下忽闪忽闪的。

“不用，用不了这么多。”

“这些花都是我在公园里采来的，不值什么钱。”

正如老奶奶说的，这些花确实一点价值都没有，都不如店里最普通的矢车菊来得俏丽。但它们都被用波点的塑料花纸和浅黄色缎带绑了起来，为了能换取一天的食费，老奶奶把它们打扮得很漂亮。

“您就当是花仙子的感谢。”

“感谢您把我们打扮得这么漂亮。”

说着冉尧抽出一枝来别到了头发上，老奶奶看着冉尧没想到男子戴花也这么赏心悦目。

“可是…可是我……”

看见老奶奶还是为难，冉尧想了想说：

“那您告诉我这些花都是在哪里采来的好不好？”

“多出来的钱就当是问路费。”

太阳一直都很毒，不管是老奶奶还是冉尧自己都已经开始有些出汗了。

老奶奶掏出手帕给冉尧擦了擦额头。

“小伙子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路上的人很多车流不算慢，冉尧拉着老奶奶的手两个人站到了一处阴凉。虽然光线少了，可没了阳光晃眼冉尧反而看得更清楚，他看见老奶奶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十字架项链。

冉尧也掏出了自己的项链到老奶奶面前。

“嗯，我相信神会庇佑我的。”

“当然也会庇佑您。”

没再多闲聊，老奶奶告诉了冉尧那些花都来自于中央公园湖泊旁的草地，又攥紧了冉尧的手郑重说了一声感谢就走了。

冉尧看着老奶奶走的反方向也就是中央公园的地方，他想到了陆一清，那是他们两个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其实冉尧应该在看到这束花的第一眼时就应该想到的，那本应该很有纪念意义。

他叹了口气感觉有点难过，算是为自己也是为陆一清。

冉尧能在无数的瞬间里想到柏崇明，鲜花、甜点甚至一阵风吹过他都在想这和府邸的风有什么不同，却没办法给深爱自己的人一个该有的回应。

他跟着风朝中央公园走去。

还是那片湖泊旁，白花碧水，冉尧坐到了草地上把眼睛合了起来，好像此刻他就是一朵草地上的小花。

冉尧一幕幕的回忆着过去，笑与泪闪过得比死前的走马灯还快，他清楚的记得泪是为谁笑是为谁。

他想着自己该去爱那个会让自己笑的人，可每一次酝酿好的情绪都会被耳畔的一声“对不起”打碎，对于陆一清冉尧没办法专心。

因为闭着眼所以听觉好像变得敏感发达起来，他听见风从湖对岸吹到自己身后，听见旁边卖冰淇淋的摊贩问着面前的小孩子要什么口味，当然他肯定也听见了小孩子咯咯的笑声。

“对不起。”

在没有柏崇明的中央公园的草地上，冉尧又听见了这声对不起。

他猛的睁开眼，看见了湖面上银闪的光，看见旁边摊贩棕色的头发，看见小孩子们的笑容。他没有看见柏崇明，他知道自己这是肯定的，但依旧不影响他失望。

冉尧抱住了蜷着的双腿把头埋了下去。

旁边走过来了几个郊游的姑娘，她们展开了红格子的餐布在上面摆好了食物，为了打发无聊的准备工作嘴里聊着听来八卦。

“你听说了吗？好像最近死了几个公爵，还有北边那家会馆也关门了。”

回应的女孩没好气的说：“是吗？可那家会馆本来就该关吧？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对于那些贵族的事冉尧都不太感兴趣，但是提到的那家公馆却让他竖直了耳朵。

“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说什么社交啊互相亲近啊，不就是个高档的妓院吗？”

“有了妻子不够还要小情儿，一个人不过瘾还要一起，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句话说完餐布也已经铺好了，其中一个女孩子从带来的餐篮里拿了片面包咬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吃上了？”

面包屑掉到女孩子粉色的碎花裙子上，她一边嚼一边说：“这不重要，你们听我说。”

女孩子把面包咽了下去舔了下嘴角。

“你们知道柏亲王之前的那个Omega吧？”

这件事没人不知道，其余几个女孩点着头催她快说。

“我爸爸是柏亲王府邸里的园丁，我也是听他说的，说那个Omega是唯一一个从那里活着出去的。”

“你们说是不是刚刚聊的那件事是不是柏亲王干的？”

聊天永远耽误不了女孩子吃东西，碎花裙子旁边的那个女孩子已经开始分起了面包和火腿。

“这个是你的。”

递着三明治嘴里愤愤不平道：

“你怎么这么想？为了杀掉之前碰过自己心爱Omega的Alpha？我说你是不是最近爱情小说看多了。”

“他要是真这么有心一开始就应该把人往那里送。”

听着女孩子们聊天冉尧感觉自己像一个偷听别人隐私的变态，可说得都是自己的事，渐渐的他反而更羞怯了。

羞于柏崇明怯于柏崇明。

他起身走了，一步一步，渐渐快赶上了跑。

冉尧没有回花店也没有去陆一清家，他到了一处自己也不认识的地方，找了家咖啡馆冉尧打算进去坐坐。

他回想着刚刚偷听来的对话，柏崇明为了自己杀了人关了公馆？想到最后他只有惊并没有感到受宠。

“冉先生？”

听到呼唤冉尧抬头看见了正推门进来的管家。

“管家先生您怎么来了？”

管家今天穿了一身浅色，应该是常服。

府邸每周都会给仆从一天轮流休假，管家也有，只是他很少需要那天假期，但看起来现在应该是用上了。

“来买些东西。”

“那您呢？”

冉尧不知道说些什么，难不成告诉管家自己是闲晃到这里来的？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您不想说就不说。”

管家见冉尧没有反应就替他解围的说着。

“谢谢您……”

管家笑着说：

“冉先生您不用这么客气，咱们已经很熟了不是吗？比如今天早上去送点心的时候还见过。”

“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给亲王殿下买些巧克力。”

冉尧疑惑的看着管家：“这里？”

“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有卖巧克力的，算是老板的一些兴趣，就好像陆先生明明算是个富商了还自己开着家小店一样。”

“这的巧克力只提供给老顾客。”

老板拿来了一盒透明外壳的巧克力，能从外面看见里面包着红色糖纸。

“冉先生不眼熟吗？”

冉尧当然眼熟，他之前吃过，在第一次被送去公馆的转天。

“嗯，记得。”

管家打开盒子拿出了几颗放到冉尧手里。

“请您拿着。”

红色糖纸的巧克力又躺到了冉尧的手上，这回却觉得这不再是花苞了而是盛放的玫瑰。

管家合上了冉尧的手掌说着：“请您不要拒绝。”

“上一次其实也是亲王殿下让我带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