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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京言压低了帽沿,拉高了衣领。把自己裹得严实,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又悄悄地哭了。
暑假过后,京言正式进入紧张的高三生活。
报道当天,听到了班主任说伍晔转学走了的消息。那天,是京言高中时光里,最后一次为伍晔哭。
窗外的树叶变得枯黄,冬天的脚步也近了。
伍晔的那句新年快乐,京言终究没有等到。
——校园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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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36
NO.51
C市的夜晚。
某个慈善晚会上,京言身穿精致得体的西装,端着香槟跟面前的人低声交谈着。
他变化很大,跟高中时的唯唯诺诺毫不沾边。身形修长,站姿挺拔但不会让人觉得傲气。过去漂亮到模糊性别的五官也随着骨骼的张开而露出几分男性的硬朗,尤其是在神情冷淡的时候,凌厉的气势更是让人不起半分旖旎心思。
即便如此还是很好看,俊美地叫每一个刚认识他的人都会在他脸上多停留几秒视线。自然也不乏有一见倾心者热烈的追求。
京言大学专业选的法律。名牌大学毕业生,在教授推荐下进了有名的律师事务所。靠着出色的外表和法庭上的胜绩,只用了两年时间就离职,跟人合伙开了新的律师事务所自己当老板,如今也成功地打入上流社会,结交了不少权势之人。
但京言依旧是最开始进入大家视野里的样子。对待不如自己的不炫耀但也不轻视,对待强过自己的不谄媚但也不自持清高。
他总是淡淡地笑,温和有礼地交谈,能够活跃气氛也能安静地待在一旁。你跟他聊天会觉得很舒服很自在,不论你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但看似温润如玉的气质下,是冷然的疏离。即便跟人聊的再投机,都会留有一道不深不浅的界线。他极少跟人提及自己的私生活。即便有人好奇,也能三两句绕到别的话题上面去。
这样神秘的京言自然会吸引到很多人。
他刚刚跟某个公司的总经理聊过后,就被一个暴发户的儿子拉到了阳台窗帘前。
京言自然地将手臂从对方的手心中抽出,然后轻轻拍了两下。这个动作不会让对方觉得在嫌弃,而是他本身就像是整齐且一丝不苟的人。
“张先生,有事吗?”京言开口问道,视线却穿过张洪看向窗帘。
张洪脸上有些喝过酒的醉意,但话还是能说清楚:“言言,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会对你好的。你看,我也不差啊。我有钱,有个儿,有长相。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京言对闻到的酒味儿有些排斥,不着痕迹地轻皱了下眉心,很直接地回绝:“张先生,你可以称呼我为京言,或者Evans。我对你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还希望你能就此打住。你很好,我没有资格对你作评价。我先走了。”
“不许走!”张洪怒意上头,一把抓住京言的胳膊,强行把人往怀里带,嘴上不干不净的,“给你脸还不要脸了是吧?不就一破律师吗?有什么可牛逼的!你不就是要钱嘛!多少钱肯陪我睡?你说,随便你说!”
京言被吓到,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蛮横无理的人强行骚扰过他了。当即有些慌了神,皱着眉冷声道:“张先生,请你放开我!我不想闹的太难堪。你喝多了,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张洪不理会,还是手上使劲要搂住京言。也不管京言用力地挣扎。
就当京言差点要被抱住的时候,窗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极简设计的腕表衬得男人的手腕有力又性感。对方轻轻轻松将张洪的胳膊反拧在身后,用冷如深冬的眼睛看着他。
张洪被这眼神冻的一激灵,立马酒精上头的大脑清醒过来。笑的尴尬又狼狈,打哈哈道:“误会。兄弟,这都是误会。”
男人没有理会他,只是把人一把推得踉跄了好几步。才漫不经心地眨眨眼,将视线落在京言身上。
此时此刻的京言正握紧垂在腿边的双手,面上还是镇定自若的姿态。他用尽全力克制着颤抖,用极为平稳的语调说道。
“伍先生,好久不见。”
19:52:41
NO.52
京言对于伍晔的出现并不意外。换句话说,是他故意出现在伍晔面前的。
这场慈善晚会也是京言托人要的邀请函,虽然一个律师出现在这样的场所有些许不伦不类,但好在他认识的人多,大家打着招呼闲聊也不显得尴尬。
事情从一周前说起。
京言看到桑嘉铭发了一条朋友圈——我老大五天后抵达C市,让我们欢呼吧!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桑嘉铭只喊过那个人叫老大。
所以说,是伍晔要回来了吗?
自伍晔高三转学走后,京言和桑嘉铭他们的关系也没有断掉。甚至在他最开始参加工作的时候,是桑嘉铭给他找的第一个案子接手。也是靠那个案子他一举成名之后顺风顺水。
他自然有桑嘉铭他们的联系方式,也曾在朋友圈或者不经意碰面闲聊时听到他们提及到伍晔。
所以伍晔对京言来说,并不是多年不曾提及的姓名。这人甚至还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以无形的传闻和消息的形式。
以至于猛然得知伍晔要回来的消息时,京言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他只是有一些紧张,心跳的很快,砰砰砰的在胸腔里彰显着存在感。
坐在办公桌前的京言做了一个深呼吸。他抬头看向办公室的四周,却又什么都没看进眼里去。
七月份的蝉鸣响亮而绵长,衬得屋子里安静极了。京言静坐了一会儿,发现实在无法冷静下来去继续工作,便站起来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出门了。
他其实也没想什么,既没有回忆高中跟伍晔的那段时光,也没有想象作为成年人的伍晔会是什么样子。他只是心神不定,有种莫名的慌张和一点点难以启齿的期待。
跟秘书说了今晚跟陈总的晚餐推掉后,京言就直接离开了事务所。他边走向停车场边打电话。
“喂?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啦?”电话那头的男音很好听,干净又有活力。
京言无奈地笑了一声:“夏夏,你别闹了。”
虞夏啧了一声,说话懒洋洋的:“好啦,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你在忙吗?我想跟你见一面。”京言打开车门后坐了进去。
虞夏想了想说道:“不太忙啊。你想在哪儿碰面?”
京言发动汽车:“你在家吗?”
虞夏:“嗯,在的。要不你就来我家?我没洗漱,懒得出门了。”
京言点点头:“好。那我挂了。”
二十多分钟后,京言按响了虞夏家的门铃。有啪嗒啪嗒的拖鞋声从里面传来。
门一开,一个巴掌大的小圆脸就露了出来。
京言觉得有些好笑,边换上拖鞋边问:“你干嘛鬼鬼祟祟的啊?”
虞夏撇撇嘴:“哎呀,可别提了。我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