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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蒙面的黑衣人正逆着光有条不紊地装填火药,似乎没有发现街上已经少了几人——
错误的判断会导致严重的后果,可情势已经来不及多想,江行峥蹑步上前,一手提刀忽然奋力拉开木门!
破破烂烂的木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声响,正守在窗台的人吃了一惊,顿时回头——江行峥却在同时屏住了呼吸,仓皇间止住刀势——
不是邝简!
一片沉寂中,装填的火药慌乱地落在地上,腾起一片小小的灰尘。
刹那间江行峥双手发抖,背脊生寒,看着那个他绝对不会错认的少女,低声唤道:“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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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没有作话要说,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读者努力催更吧,我看到催更会有负罪感,我就会写了。
负初心(3)
晦暗的木楼里,江行峥像是被人凌空一铳捅到了胸口,声音因为过于震惊而颤抖。
玉带娇看到是他却先是一怔,紧接着高兴地拉下蒙面,惊喜道:“是你!” W?a?n?g?址?F?a?b?u?y?e????????w?€?n??????????5?.???o??
一束光打在她的脸上,黑暗中少女的脸庞就像是悠悠的一块玉石般光影清晰。
江行峥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前后观察东西两侧的入口,紧接着强硬地抓住玉带娇的手臂,蹚着满地的盆碗被褥大炮小铳原路折返——
“快走!”
他的手劲儿很大,几乎要迸出青筋,弹指间少女已被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拖出了现场,玉带娇不情愿却也顺从,踉踉跄跄地被江行峥抓着,期盼地握住身侧男人的手,诚恳求道:“江行峥你帮帮忙,想办法把你的手下引开,救救小杀师傅……”
灰尘簌簌,日影狭长。
两公尺宽的走道,江行峥急乱的脚步忽然顿住:“什……么?”
少女惶急,像是生怕他听不明白,扬手指了指楼外方向:“他不是坏人,他本来就要死了,你想个办法,把你的人都引开……”
“凭什么?”
阴暗的梯间里,江行峥生硬地回了一句,紧接着猝然抬头:“凭什么?”那淄黑的眼眸跳出一串险恶的暗火,唇角抿出钢铁一般冷酷的线条:
“我姐姐枉死,凭什么我要让吴琯的儿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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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灼人。
杀香月鬓发散乱地坐在囚车之中,长发披斜着于苍白的颊边,微微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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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杂乱,玉带娇猫似的瞳孔倏地放大,几乎是发着抖地问:“……你什么意思?”
江行峥一身鸦青,一脸冷肃:“要怪便怪邝简吧,若不是他要用吴氏遗孤的身份为杀香月续命,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当年吴家还没有绝脉。”
十五岁的少女难以置信地摇头,刹那间,她忽然明白了,明白了江行峥此前为何忽然出力帮忙,小杀师傅的判决为何会是死刑!是他在金陵传送的最关键的一环证据!骤然间,她握紧手中长铳,挣脱江行峥,掉头就跑——
“站住!”
江行峥料定了她的反应,当即猛地踏上几层台阶,强行地箍住她的腰肢,把人抱回自己身前,眼前!
“娇娇!”他恨声,只手握住她的枪口,把距离拉得很近很近:“我姐姐当年只有十四岁!她自戕告发的时候比你现在还小!”
玉带娇却根本不愿听他辩解,手脚并用,两手不断地拍打他的胸口、肩膀、面颊!灰尘剧烈地扬了起来,她满手的火药粉末还未擦去,粉末便蹭到江行峥光鲜亮丽的飞鱼服上!正在两个人纠缠不休的时候,外间忽然传来一阵马蹄急踏之音,江行峥一顿,紧接着,两人便听得楼外一句清晰的呼叱之声:
“……邝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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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成桥的东岸早就站满了人,西岸遭遇伏击,东岸锦衣卫忙着下水捞人,百姓密密麻麻地站在河岸边看着干着急,眼见着桥对面惊心动魄的火力已经停止,他们还以为进楼的锦衣卫官员控制住了局面,谁料城西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音——
“来啊——!”
西岸的锦衣卫战力仍在,一声咆哮后纷纷拔刀!接连的袭击已经让他们积攒了无数的怒气,打头的五人一组,互为攻守,迅速牢牢地将囚车围住!站在最前面的自负刀技,两手攥紧刀柄,骤然间夺步而上!
“是小邝捕头!”
乌金色的枪头牵出暗金色的光线,日光下闪得人眼前一花,囚车内杀香月翻卷的睫毛下投出一片小小阴影,闻声忽地抬头——
“嗡”地一声——
来人黑马长枪,一枪冲阵!东岸的百姓一声惊呼,不知那手中的兵器要多沉重,才能击出这强劲的一击!相比之下,严阵以待的锦衣卫就像是一片麦浪,风一过便被邝简整个拂倒!长枪斜挑起来,招招沉雄,纵横如风,但凡接招之人皆是连连后退,抓着自己虎口,再握不得长刀——没有人见过邝简使枪,可是哪怕没见过的人,这一刻也觉得小邝捕头天生就该拿枪!
隔着河岸百姓已经开始茫然了,他们紧张地抓着彼此,想不清楚为何劫囚的是小邝捕头,眼珠忙乱地盯着对岸,眼见着战局又变,急急地喊出一声:“后面——后面!”锦衣卫接到示警,瞬息间悚然回头——
只见身后距离自己只有一臂之远的杀香月忽然站了起来,手上“嘎啦”两声暴响,腕上铁链已经被他神色平淡地卸掉,紧接着,杀香月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恢复手腕的折角,居高临下的眼中一抹寒光,活像一头刚刚睡醒的狼——
而就在同时,长枪猛地掠过还在发呆的锦衣卫的头顶,黑马人力长嘶,狠狠冲开最后一重的守卫!邝简长枪点地,迅疾地绕着囚车兜圈一转,左手抽出袋中长刀,众目睽睽中“咄”地一声,精钢应声下陷!
杀香月扒住牢门,躬身低头。
邝简攥住锁链,将车门挣开,低声道:“我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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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了。”
晦暗不明的楼中走廊,江行峥低声一笑。
邝简不知,三日前他乍然辞职,金陵上层早已暗中命人戒备,至少李敏李贤是希冀刑场这天邝简是可以知难而退的,但江行峥知道,邝简这样的人是注定是要来救人的,区别只是用何手段——散乱的阴影中,玉带娇两条小腿被他拖在地上,不死心地用力挣扎!江行峥唇边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