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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听见:“当初诱导娇娇犯罪的就是他这个朋友罢。”
江行峥这样抵触的态度,邝简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太平教案众人瞩目,他量镇府司也不敢滥刑,转开目光,坐也不坐,直挺挺地站在外厅门口,江行峥更没有坐回去,笔直地站在半月门的另一边,沉着脸等候。
站岗的亲兵守卫向他俩投去目光,眼神都有些费解:这俩是昨夜刚刚立过大功劳的年轻人,可是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雀跃欣欣,反而两个人眉头一个比一个压得沉,见了面,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
不容他们多想,议事大堂里很快传来召唤声,邝简和江行峥进门。
天色不好,晦暗暗的天光雾蒙蒙地照着窗格,方方正正的议事大堂还点着数盏大灯,屋内左右两排桌案,丰城侯坐在正中的大案前,左边案桌的第一位是金陵守备太监唐观,左右两侧泾渭分明,右侧是应天府:李敏大人与四爷,左侧是镇府司:吕端贤与李梦粱。
“咱们昨夜的功臣来了!”
门甫一开,唐观太监一见邝、江两人,当即率先开口,笑呵呵地说:“多少年了,太平教就是扎在朝廷心中的一根毒刺,如此心腹大患,今日一朝尽除,实在太快人心!丰城侯,本官是一定要为这些年轻有为的小辈儿们请功的!”一改上次大堂内的盛气凌人的模样。
邝简与江行峥当即肃立,规规矩矩地应和了两声“属下不敢”、“谢朝廷栽培”的话,然后依次见礼,寻得座位落座,邝简自觉地坐在四爷的下首,江行峥则是坐在李梦粱的下首。邝简多看了一眼四爷。
四爷此时已经重新穿上了官服,十几天前,他被人举报“包庇异端、化有为无”,就在这个屋中被人剥服革职,而昨夜应天府干脆利落地将城西太平教势力拔出,四爷作为行动总指挥,此前就是再有通太平教嫌疑,今日这个滔天大功,也可以将一切解释清楚——当日唐观强行剥服带走,今日自然是该姿态到位地请他穿上了。
唐观的话很多,刻薄时话不少,热情时话更多,原本今日守备衙门会议,是要探讨靳赤子、杀香月、许氏等太平教骨干人员的定罪问题,需要应天府、镇府司他们这些经手衙门拟定出一套方案,上交内阁审批,之后如何定罪,如何审查,量刑尺度等等,需要共同斟酌出后续方向,可唐观太监里里外外只能关注到一件事:请功。
北京要求他们彻查太平教,金陵一个月内就将任务完成,合该请功!
唐观说得满面红光,眉飞色舞,拍着胸脯向四爷等人保证,“这一次一定让一线人员见到实惠!没有革职了,诸位且等着升官罢!”
邝简轻轻倒吸一口凉气。
“唐大人且慢,容属下说一句……”
率先开口的,是四爷,只见他微笑又善意地提醒道:“太平教并非全数落网,现在说这些怕是为时尚早。”
唐观一顿。
邝简更为直白:“太平教掌教目前还未伏法,论功劳,我与四爷愧不敢当。”
江行峥不动声色,目光轻转向李梦粱。唐观飞快地扫了李梦粱一眼,然后缓缓地,收拢了满脸笑意。
“太平教掌教……”唐观沉吟,试探着问:“应天府现在有线索了?”
“有线索了。”四爷答得干脆,脸上还挂着笑意:“劳唐大太监垂问,昨夜应天府连夜审讯城西疑凶,凶犯靳氏、许氏主动交代他们的掌教有卧底背景,与镇府司颇有关联,据说还是高层人物。”
唐观立刻变了脸色:“这,这不能吧……”
“这说法是有些荒唐。”
四爷陪着笑容。
“不过也没什么不能的。”
邝简立即截话:“也许那位就在这屋子当中。”
四爷转头看向邝简:“其实想证实也很简单,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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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简:“把牢里的犯人拎过来指认一圈便是,谁是掌教,便一目了然。”
“唔。”四爷煞有介事地赞了一句:“这个方法不错。”说着转头看向李梦粱,笑问:“您说是吧?李大人。”
沉默。
议事大堂里,长久的沉默。
邝简和四爷即兴配合,忽然来了这么一段双簧,顶头上司李敏没有做声,丰城侯李贤亦没有做声,对这两个下属的行为完全持默许态度。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镇府司的所作所为都太过分了,现在李梦粱的身份既然存在这么大的疑点,大家都不是傻子,不会任由谁来戏耍愚弄,眼见他左手作恶、右手洗白,还还妄图脱得法网,逃之夭夭。
便是此时,连镇府司的江行峥都同样看向交握手指,低垂目光的李梦粱,等着他的回应。
“……看来我们昨夜的功臣,对本官的身份,有些看法。”一片岑寂之中,李梦粱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不薄不厚,抬起头的同时,裕如且镇定地朝众人笑了一笑:“的确,鄙人是该给诸位,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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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之咒(2)
“正统元年,鄙人承袭父爵,袭任锦衣卫校尉之职,是时正逢罗成教人时期,太平教势大,鄙人甫一入职便被北镇抚司选中,以密派身份潜入太平教,正统三年,罗成道人于山东息县境内一处山洞中接选继承人,当时鄙人在教内闯出些名堂,忝列其中,可就在当天山洞塌方,太平教数百骨干压于山下,鄙人死里逃生后,阴差阳错成了当时教内职务的最高者,故而被推举为新掌教;
“恰逢此时,朝廷误以为山洞之人皆已身死,鄙人联系不上锦衣卫的上线,这才勉为其难担任掌教,可时日愈久,本官想回归朝廷之心便愈发坚定,靳氏、许氏,这些太平教的老势力都乃穷凶极恶之徒,难以规训,本官深知其危害有多大,所以想方设法与朝廷重获联系,在今年四月份,终于得到北京王振公公首肯,以锦衣卫督查身份秘密回归金陵北镇抚司,以我之情报,指挥镇府司行动——本官这重身份并非是有意隐瞒,只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和挫伤士气,曾向王公公、唐公公请示过特批,暂不做透露。”
李梦粱从从容容,说着转头看向唐观,道:“唐公公,如今既已功成,金陵诸同僚又这般问起,咱们的保密协定也可稍动动了罢?”
唐观当即醒悟过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