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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自己是玩家?”艾琳娜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这要怎么帮。”
“你告诉我,她平常住哪儿,我悄悄过去就能帮助她想起来了!”珍妮弗兴奋的脸庞挡在艾琳娜面前:“放心,我只要知道她平常住的地方,绝对不打听你们组织的消息,怎么样?”
“就当是成全一个,担心思念朋友的可怜人吧。”
“我真感动。”艾琳娜在玻璃缸里上下漂浮:“但是,我们头儿很喜欢她,所以她被保护在十分严密的地方,没有我们组织的人带路,你就算知道了坐标都进不去。”
珍妮弗:“这样啊……”
艾琳娜:“插个题外话,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珍妮弗:“啊,已经有点眉目了,还需要一点时间组装,你耐心等几天。”
艾琳娜莞尔一笑:“谢谢,你真好。”
比起安藤和朴成树明码标价各取所需的交易,珍妮弗连代价都不想付出就想在她这里空手套白狼。艾琳娜心中冷笑,果然,已经欺骗过她一次的人,不管嘴上说的多么动听,都是不值得再次相信的。
不过,珍妮弗倒是也变相让她确认了一件事:容逸的确是个对玩家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物。她手中的筹码,很值钱。
第二天,安藤和朴成树给她带来点儿身体——具体来说,是脖子,胸口,加上两条外皮破损的,纤细的胳膊。
这两条胳膊明显不是她自己的。她的胳膊经过改装,看似纤细,但能产生足以击退机动车的力量。
而这两条胳膊,从破损外皮看那简单的内部结构就能知道,是表里如一地娇弱。
“先告诉我们情报。”朴成树拿着那点儿身体站在缸边。
艾琳娜毫不吝啬地说:“容逸目前在大都会。她可以自由上光网,如果你们运气好,可以在通过IP画像查找到她的踪迹。”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有X保驾护航,他们就算把光网翻个底朝天都不会找到容逸的蛛丝马迹。
更何况大都会里人类、家电、机器人、仿生人……网络终端的数量是百万级别的,容逸还伪装出了人类的IP,要找到她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看起来朴成树两人对于大都会里的具体情况,和齿轮ge命的仿生人都会有伪造人类身份这件事并不清楚,艾琳娜给他们的情报听起来十分具体,显得很有诚意。两人对视一眼,安藤点点头,朴成树把身体往缸里扑通一扔。
艾琳娜似乎猜到他们要做什么,有些气愤,但并不惊讶:“怎么,准备就这么放着?”
朴成树双手一摊:“你要的是身体,我们尽力找来了。想安装?那把找到容逸更具体的方法告诉我们,比如她的ID、或者住址,算是新的交易。”
艾琳娜冷笑道:“我真诚地与你们做交易,你们就玩这样的文字游戏有意思吗?我真的太失望了。原来玩家就是这样的物种,偷奸耍滑,小鸡肚肠。”
“随便你怎么说。”朴成树嘿嘿一笑,安藤在一旁毫不阻止:“反正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身体就在旁边却安不上的感觉怎么样?难受吗?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安藤微微鞠躬:“那,小艾小姐好好休息。”
天色已晚,他们关了灯,关了光屏,锁上房间的门,把艾琳娜和半截子身体留在一片漆黑中。
艾琳娜在他们出门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些“和NPC交易就要这样,节约时间”“这种线索型NPC不能一直顺着她,会被她带到副本的坑里”这样的话。
在人类眼里,仿生人不算人。
在玩家眼里,NPC不算人。
艾琳娜吐出一个泡泡。她被气笑了。
合着在哪里,自己都是二等公民。是,想和玩家公平交易的自己确实是有些天真了。
玩家不可信任,还是要靠自己。
窗外月色明亮,艾琳娜沉入缸底,仔细观察那一截子也沉在缸底的肢体。
如她第一眼判断的一样,这是一具不具有力量的,女性仿生人的残肢,从胸口往下,就是破碎的皮肤,和里面裸露的电子脏器、冷却循环液管道。
能用。她得出结论。
她吐出保持液,轻轻冲击倒下的残肢,让它保持脖子部分往上的姿态,自己则小心朝下吐出保持液,使头颅漂起,然后慢慢调整姿势,脖颈的缺口朝下,轻轻落在残肢的脖子上。
手臂——不能动。
这是自然的,脖颈中是密集的神经线和传感集群,这样随便的一搭,要让头颅的手臂神经和脖颈中手臂神经搭上的概率太低了。
但她只有这一种方法。
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
看准残肢上手臂神经的位置,她一次次把自己漂起,再一次次落下。
月亮渐渐升到最高点,又缓缓西沉,窗外的云光影几变,渐渐显露出绚丽的晨光。
艾琳娜已经不记得自己尝试了多少次。终于,在晨光熹微中,她感到右手臂,微微一动。
就是这个位置!
她紧闭嘴巴,生怕吐出一点水流都要把这难得的接触打断。
右手手指微微蜷曲,接着是小臂,最后是大臂。无力的右手小心通过脖颈的裂缝伸进纤细的手指。因为本来机体就无力,反而在这种细微的操作中更占优势,不用怕动作大了打断连接。
手指轻轻把脖颈上的神经线和头颅上的神经线捻在一起,反复拧动几圈,确定接合牢固。
接着,是脊柱神经、左臂神经、触觉神经、温度传感集群……
天光大亮之时,双手将有明显色差的脖子外皮抚平,双臂用力,从粘稠的保持液中破水而出!
她可以行动了!
将一旁的仿生人检查装置通电,把几根检测线cha进自己脑后,艾琳娜打开了他们对自己的通讯限制。
怕发出的讯息太多,敌人容易追踪到信号,她只将目前的三维坐标发送给了X。随后她断掉通讯,翻出水缸,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珍妮弗焦急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看守她的?为什么会有通讯波从房间发出?”
“没给她什么!”朴成树辩解着,随后有些心虚地说:“就那点肢体,她只有一个头,又能做什么……”
珍妮弗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只暴躁地在门外吼:“愣着干嘛还不开门?!”
门打开,屋里除了窗户照进的天光,一片昏暗。
安藤打开灯,看到床边湛蓝的保持液里,空无一物。
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