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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出一簇簇水花,碎掉的玻璃在顶上灯光的映射下,闪着微光。

陆月梨慢吞吞地拿纸巾擦了沾满酒的手,她站起来走到旁边卡座,轻声问:

“请问你们说的顾氏总裁是顾离吗?”

中梨站起身,语气不算友善:“你谁啊?”

陆月梨不回答,她从包里取出一张卡,掷在桌上。

那是她来A城出差拍摄全部的费用。

“你只需要回答,是顾离么,”陆月梨弯腰将卡推向中梨:“还有你们做了么,什么时候做的。”

顿了顿,陆月梨又补了句:“这里面是三万,一个问题一万。”

有钱不收是脑子坏掉。

中梨看着面前女人如此认真的模样有些不敢撒谎,但刚才和姐妹的牛已经吹好了,她说:

“对,就是顾氏总裁顾离,做了,就一个星期以前。”

“诺,”为了印证话的真实性,中梨将顾离给她的那张卡推给陆月梨:“这是他给我的卡。”

金卡的右上角裹着一截白色胶带,上边写着顾离的名字,顾的最后一笔很重,似要戳破胶带。

陆月梨可以确认,这是顾离的卡。

一个星期以前,陆月梨想起来了,是他去A城找她的那次。

所以,他是和别人做了又去找她做么。

陆月梨只想吐。

走出酒吧时,陆月梨腿都是抖的。她从包里掏出电话,打给顾离。

电话响了两声接了,那边响起一道男声:“梨梨,怎么了?”

一如既往地温柔。

陆月梨摸了根烟,可指尖颤抖到烟怎么也点不着,她干脆放弃了。

她说:“顾离,你和别人做了?就你来A城找我的那天晚上。”

顾离沉默了两秒,说道:“没有,梨梨,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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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虽然陆月梨也不想相信,但那实在算是证据确凿:“直接雾青湾见。”

说完,她挂了电话。

顾氏集团。

落地玻璃窗外,霓虹闪烁;落地窗内,灯火通明。

办公桌上的文件凌乱不堪,有些散落在地上,纯白色地毯上静静躺着一个碎掉的玻璃烟灰缸,黑色烟灰散落在地毯上。

男人站在那块巨大的落地窗前,垂眸向下看,霓虹闪烁万家灯火。黑色衬衫的袖子处半卷着,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臂。

指尖中,烟火明灭。

电话被挂断,不断传出嘟嘟声,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倒显得异常清晰。

男人身后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那人垂眸轻声辩驳着:

“我已经给过中梨小姐封口费了,反复提醒过了。对不起,给您带来这样的麻烦。”

烟雾升腾起来,模糊了男人五官的轮廓。但周身清冷甚至于压迫的色彩却丝毫未减。

指尖传来微微痛楚,顾离垂眸,才发现是烟头燃尽烧到手指。

太久没有尝过疼痛的感觉,竟连烟火烫手也会觉得疼。

顾离自嘲般地笑了声,他漫不经心抽了张纸轻轻拭去指尖的烟灰,转身开口:

“把中梨带到雾青湾,让她好好想想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清冷的声音中,威胁之感丝丝入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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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要走的时候,也就没什么好收拾的。

除了那一个行李箱的摄影设备,就是一个小行李箱。

顾离回到雾青湾是晚上九点,他淡淡瞥了眼行李箱,路过时稍稍用力,行李箱便摔落在地上,碰出声响。

他倚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懒懒叠着。黑发细碎柔软,睫毛垂落在眼睑处刻下淡淡阴翳。

神色如常。

陆月梨盯了他几秒,淡淡道:“顾离,你是出轨了么。”

顾离抬眼,想伸手触碰陆月梨的脸颊,可她轻轻躲过。

他的手就那样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下一瞬,他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他还是强行压抑住内心所有起伏的情绪,温柔道:“梨梨,我这不是回来给你解释了么。”

事实是,在看到陆月梨脚边的行李箱的那一刹那,顾离的世界就在以极快的速度分崩离析。

但他这次可以骗过陆月梨的,和以往每一次一样。

当分针指向十五时,一个穿着淡色连衣裙的女孩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那天我在酒吧瞎说八道的。”

顾离盯着客厅里的女孩,神情漠然。

中梨整个人快要跪在大厅里,她不敢抬头,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陆月梨站起身将女孩扶到沙发上,皱了皱眉:

“别紧张,我和顾离都不会伤害你。中梨,我只想知道那天晚上,是顾离找的你么。”

中梨微微抬头,却恰巧撞入顾离的视线。

冰冷、漠然,看她便像是死物一般。

他真的不会伤害她么。

她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磕磕巴巴说了顾离助理为她准备好的说辞:

“那天晚上是我主动进的顾总的房间。”

“然后呢,你们做了么。”陆月梨将中梨垂落在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

中梨立马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那天真的只是解了皮带就结束了。

“那顾离为什么给你卡。”

“卡......卡,”恐惧彻底让中梨脑袋里的思路变得混乱,方才背过一百遍的说辞就这样忘了,她神情变得害怕:

“对不起,我真的忘了,可我真的没有和顾总做。”

“真的没有,”中梨整个人完全被恐惧控制,她一心只想让陆月梨相信她真的没有和顾离做。

“真的没有,姐姐,你相信我,”中梨一把攥住陆月梨的手:“那天只是解了皮带顾总就让我走了。”

话音刚落,客厅安静下来。

半晌,陆月梨说:“中梨,你走吧,我和顾离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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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如水。

陆月梨懒得再纠缠,她直截了当对顾离说:“我们好聚好散,就这样。”

她实在不想让一段九年的感情收尾地太难堪。

陆月梨提着箱子向外走,却一把被顾离攥住了手腕:“陆月梨,你要做什么?”

陆月梨垂眸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倏然笑了:

“你出轨了,还问我要做什么?当然是分手,不然等过年再分么。”

在这一刻,顾离竟稍许有些庆幸他没有真的和中梨做,他竭力克制住翻涌的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平和:

“你刚刚也听到了,我没有和她做。”

“放手。”她声音有些冷。

所以在外面找娼/妓,只是因为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么。

陆月梨只觉得面前的顾离陌生得可怕。

道德底线低到尘埃。

她甚至怀疑,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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