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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学了。虽然她对学习说不上热爱,但落下七天功课她还是有些担心的,担心回去以后跟不上进度。
从昨天意外开始到现在大概过了十五个小时,这十五个小时里除了睡觉外,眠星星心里其实一直不太踏实。直到现在,她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
她安安心心去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把头发揉搓得更干后又拿起手机。
【同桌,我家在四楼,右手边的那家,别敲错门啊。】
陆野送过她到家楼下,是知道她家住哪个小区哪幢楼的,不过不知道她住哪层哪间。
过了会,又是一条。
【你大概几分钟后到?要不要我下楼来接你?】
没给陆野回复的空隙,她紧接着又发过去:【喂,现在这个是不是朋友的待遇?】
眠星星这句是在回敬陆野昨天逼她去给他倒水,还跟她说这就是朋友的待遇。
发完这句微信后她觉得自己有点手贱……万一他恼羞成怒不来了怎么办?
正想撤回,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了回信。
是条语音。
眠星星轻嘶一声,做好心理准备点开语音条,陆野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一刻钟后到,不用下楼接。”声音在这里稍有停顿,“……这次是女儿的待遇。”
放下手机,眠星星忍不住笑了。
野爸爸这个外号梗陆野还调侃上瘾了,干脆她今晚弄个黄鸡烧纸香烛什么的当场拜他为干爹,看他傻不傻。
陆野说他一刻钟后就到,这时间也不久,眠星星想着等会把给陶洛茶穿衣服这个烫手活交给他去做,没想到过了会陶洛茶自己穿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了。
眠星星意外地扭脸看向他。
陶洛茶:“怎么了姐姐?”
“没什么,只是惊讶你自己把衣服穿好了。”眠星星拍拍沙发旁边的空位:“来,过来坐,我看看你后脑勺的伤口有没有沾水。”
陶洛茶依言走过去。
眠星星拨开陶洛茶后脑勺的头发。护士格外怜惜他的头发,给他处理伤口时剔除的头发不多,再加上陶洛茶本身的小卷毛又比较长,放下后就看不出有秃的地方了。
“纱布有些被水打湿了,我给你换一块。”
上次去医院配了很多替换的纱布,眠星星蹲坐
在陶洛茶身边,先用发夹把陶洛茶后脑勺的头发夹起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去揭他后脑勺上的纱布。
陶洛茶刚磕开脑袋的时候流了很多血,伤口很吓人,护士给他包扎时她没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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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布被揭开。
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是看到结痂的伤口后她心里还是瑟缩了一下。
伤口磕得挺深的,看着就痛。
眠星星:“现在还疼不疼?”
陶洛茶沉默了一会,依然用童稚的音调:“姐姐抱抱我就不痛了。”
眠星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给他更换纱布,就在陶洛茶以为她是拒绝了时,她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瞳孔猛地颤动了一下。
陶洛茶觉得自己在那瞬间是僵硬的。他无法不僵硬,这种亲密的动作让他恍惚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上一周目。因为只有在上一周目里,眠星星才会这样亲密地从后面抱着他。
在这一周目,她总是不自觉地疏远他,躲避他。
温热的热度从身后传来。
两条纤细白皙的胳膊圈着他。
陶洛茶如同被铁链束缚住,不愿意挣动丝毫,也不愿意出声打破这片刻的温存。他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阻止自己转身回抱她。
安静的客厅里,眠星星从后面静静拥抱着陶洛茶。
不是将手穿过胳膊和腰之间的缝隙搂住腰的那种抱法,而是连着两条胳膊一起,整个人都熊抱住的那种抱法,也是抱小孩的那种抱法。
没错,这是个安抚小孩的拥抱。
那伤口看起来太可怕了,还是在她家磕到的,她也没有将他照顾得很好,但给他一个拥抱还是能做到的。
“我们茶茶不痛了哦,不痛了。”
陆野到的时候,眠星星和陶洛茶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门铃响,她立刻去开门,开门前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只过了十一分钟。
陆野只用了短短十一分钟就从学校赶到她家。
打开门。
面容冷峻,白色头发,穿着高阳中学校服的高大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陆野。
“进来吧。”眠星星道。
陆野上下扫了眼她,见她脸色红润,眼底也没有黑眼圈的样子,心底微松了口气。确认眠星星状态后,他抬起眼,目光扫向坐在沙发上的陶洛茶。
陶洛茶坐在米褐色沙发上,身影宁静,也在侧头看他。
陆野眯起了眼睛。
陶洛茶的眼神清醒冰冷,这绝不是失忆的人该有的眼神。所以,他果然是在用这种恶劣的手段欺骗眠星星。
电视机放着有些嘈杂的动画片,玻璃窗外的阳光打在陶洛茶的侧脸上,将他一双浅茶色的瞳仁照得剔透清澈,且深幽。
很奇怪,清澈和深幽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竟然可以同时出现在一起,但这确实是陶洛茶给他的感觉。
陆野收回目光,对毫无所觉的眠星星说:“拖鞋。”
“哦,你就穿这双吧,我爸穿的,别嫌弃哈。”她指了指拖鞋。
陆野低头换好鞋子,迈步走进眠星星的家。
她家楼道他已经来过数次了,但进她的家里面却是第一次。眠星星的家很小,只要走进来所有房间都一览无余,层高也没有他惯常居住的地方高,只要走进去,就有种屋子被塞满的局促感。
陆野微微蹙起眉。
她平常就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中吗?
眠星星砸吧了下后槽牙。
倒不是心里生起什么贵公子登门,贫家女自惭形秽那种奇怪念头。她心态好的很,她知道陆野家是能入华国富人排行榜的那种有钱人,她家肯定没有他家的好。但是全华国大多数人家都跟她家一样,要自卑,全华国的人得一起自卑。
她只是觉得纳闷。
为什么这房子她自己住的时候觉得没什么,陶洛茶一起住的时候也觉着没什么,但是陆野一进来,怎么就感觉那么拥挤呢?
她将这归结于陆野的身高和气场。
眠星星压下奇怪念头,凑近过去压着声音小声问他:“你说的私人医院是哪家医院啊,不会是苏霁的那家吧?”
陆野说话没有敛着声音,一点也不在意陶洛茶会不会听到:“不是苏霁的,是另一家私人医院。”
“那要不要电话先联系一下?”
“不用,我已经联系过了,过去后直接有医生安排检查并收他入院治疗。”
“哦……”眠星星猛地反应过来,“那我现在是不是要收拾一下他的随身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