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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好笑,神思一跑远,再下一步便踩了个空。
“当心!”陆谦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手臂,在她惊呼之前拉住她。
“嗬……”江露也回扒住他手臂,压着心跳长呼一口气,“我的妈呀!”
差点想象成真。
手上的肌肉触感紧致结实,体温熨烫她的掌心,江露立刻松开手,抬头看向陆谦,心有余悸道:“谢谢!”
陆谦也放开她,“不用,你家住哪?”
江露报了个街道地址,陆谦了然地笑:“我们顺路。”
“哦哦,那你家住哪个小区呀?”
“嗯……”陆谦没回答,俯身低头解开自行车车锁,再抬头时脸上和耳朵都泛着红,“我家不在那片儿,今天我是回我小姨家吃饭。”
他单手推车走在她左边,他腿长,前进却缓慢,江露以为是自己的步速拖了他后腿,干脆小跑起来,“那现在不早了,快走快走。”
陆谦抬抬眉稍,停住脚步,“我都还没急。”
江露摸摸鼻子,返回与他并行,“好吧!”
两人又聊了一些中考相关的话题,江露吐槽:“我那个考点,他们教室连个电风扇都没有,写到后面卷子都粘我手肘上了,全是汗!”
陆谦表示他的考点也是如此,对她的遭遇感同身受,“所以我每门都提前交卷了。”
江露张圆杏眼,惊呼:“厉害啊,一点都不用检查吗!”
陆谦还是笑,“骗你的,我没参加考试,保送的。”
“……”江露小小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天上,“文曲星呢,就请不要随便吊打普通人好吗?”
两人刚走出校门,公交车也恰好抵达门口?五?五三??一陆八?八三?二??的车站。“车来了,我先走了!”江露飞快地摆摆手便冲上前去赶车。
公交载着她远去,排气管的尘烟随之落地。陆谦盯着开出已经有50米远的公交,忽地跨上自行车,双腿用力蹬着踏板,倍道而进向前追赶。
前方红灯亮起,公交缓了速度,停在路口。
江露位置靠窗,她转脸望向窗外,发现他的身影。风把他的头发都往后吹,陆谦的眼眉更加清晰,衣服像扬起的风帆飘荡,恣意又潇洒。
他远远地向她扬扬下巴。
江露环顾四周,车上还有人,她不好大声叫他,只好着急地同他挥手。
陆谦也朝她招手,刚追到车尾,公交又提了速。
行至下一个公交站,公交车停下,陆谦也终于追上。
陆谦胸膛起伏,如释重负地喘气,额头和脸颊带了少许尘土,汗水顺着下颌线流下,前胸后背的衣服都湿透,和之前见到的得体闲适完全是两个极端,但明明是狼狈的模样,却无损他的帅气。
江露探头,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双手扶在窗框上,紧张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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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一腿支着地面,接过她的纸巾却没擦汗,仰头冲她舒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忘了一件事。”
“我们还没说再见。”
少年的声音被晚风裹挟入耳,清朗又明晰。
江露怔忡一瞬,凝着他的笑脸,心头似乎被重重撞了一下。
她低头笑了好一会,脸颊的绯红蔓延到脖子,她抬眼,郑重地同他说:“再见。”
公交车再次启动,陆谦还停在原地目送,江露数不清第几次与他挥手,补充:“周三见。”
—分隔符—
对不起,更晚了。
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变成周更。 ?~他们的过去
番外·高中之三·回家(2100+)
江露在集训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学习压力,即便是初级组的课程安排也让她一时无法适应——讲课内容多,训练强度高,历届竞赛真题的难度与大学物理不相上下,他们必须在暑期的两个月内提前将高中物理的所有知识全部学完,再进一步做强化提高。
老师在课堂上鼓励:“摸底考高级组第一,陆谦,他初中就把高中的课程都学完了,所以拿了满分!初级组的大家也不用灰心,上一届国赛拿银牌的学长一开始也是分到初级组,大家要认真听讲,不懂就问。就算进不了国家队,拿省一高考能加20分,20分啊,高考可是能踩几万人的!”
“名利”诱惑,同学们迷茫与犹疑的表情又变得坚毅。
*
还没来得及享受中考过后的暑期,竞赛大军便开始了操练。每天连上六节课,除去吃饭,他们几乎没出过培训教室。
才刚弄明白牛顿运动定律,马上又跳到了万有引力定律……习题卷一张张地下发,脑子长时间地高速运转,解题却总是阻塞,与初中时期的如鱼得水相反,江露不免气馁,脸上的笑容也日渐减少。
一次随堂小测她只考到一个很不理想的分数,老师的讲评笼统粗略,穿插着“这题很简单,我们就不需要详细讲了,都懂吧?”诸如此类的话语。
江露虽想提出能不能再讲一次的要求,但周围的同学都随老师的快速节奏连连点头,她也因心底那点还没磨灭的光环和骄傲,无措地跟着囫囵而过。
*
夏夜热浪稍退,暗蓝的天空幕布挂了一颗蛋月,耳边蝉鸣嘶嘶不绝。
初级组教室的灯还亮着,江露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反复演算和分析错题,輑81④6*5=79*0/9脸颊被蚊子叮了一口,她使劲拍一下,像是泄愤,力度毫不含糊。
窗被敲了敲,江露抬头,看见陆谦的笑脸。
他问:“这么晚还在?怎么自己打自己?”
江露下意识地用书本盖住分数栏,“嗯……再做做题,你也没走?”
高级组和初级组上课时间不同,教室也分别在上下两层楼,两人碰面的机会极少,偶尔在食堂里远远地见到,江露只回他一个淡而疲惫的浅笑。
陆谦瞥见她的动作,滞了一秒,问:“你们今天考试了?”
“嗯。”她闷闷地答一声。
江露起身收拾桌面,把橡皮,铅笔,红笔胡乱地抓进笔袋,将试卷折了两道夹进书里,生怕被谁看见一样快速塞进书包。
陆谦倚在窗台,看她略微慌乱的模样不觉好笑。
江露脸上被蚊子叮过的地方鼓起一个小小的红包,衬得其余肌肤更是白嫩无瑕。
他走神数秒,居然有些羡慕那只被她打飞的蚊子。
“咳……嗯……”陆谦轻咳两声,“题目让我看看?”
江露不看他,低头拉书包拉链,“唔……题目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没什么好看的。”
老师说简单,大部分同学也表示简单,大概只有她自己觉得有难度。
这段时间以来的培训不过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山外山人外人”,她花了不少功夫去接受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个“外”,初中取得的荣誉在事实面前不值一提。
此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不想让陆谦窥晓她的平庸与失败。
江露把书包背好,到后门取了簸箕与扫帚扫地,边扫边挪平齐班上的桌椅,看到有同学的桌面书本凌乱,便自然地伸手摆平整。
“我记得暑期培训从来不安排学生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