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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刚要尖叫就被那少年一把掐住喉咙,这少年看似文质,可手上力道极大,那是一种缓慢庞大且无法抗衡的力量,只单臂就把她高高擎起,而整个过程中,他脸上笑容丝毫未变。
原来濒死是这样一种感受,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头顶,其实死亡对她来说并不算太坏,只是死的有些不明不白。
就在云琅濒临断气的最后一刻,那少年一把松开手,她重重跌在地上,本能地张大着嘴巴大口大口呼吸,眼泪地迸发出来,喉咙火辣辣的疼着,待到终于神识归位,一双锦靴出现在视线里,她扶着喉咙抬起头,瞬间楞在当场。
泠葭还未从恐惧中脱神,就被跑过来的介子松了捆住她的绳索,转头又见傅燕楼缓步从门外走进来,站定在云琅身前。
“带她先走。”大公子吩咐介子。
泠葭揉着手腕走过,低头看了云琅一眼,说不清的滋味,见她回望过来,又马上调开视线,与介子一起快步出了庙门。
大公子看着泠葭走出视线范围,才回过头看了眼地上的女子,本以为是别处出了岔子,没想到竟然是她。
云琅看着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再度袭来,她挣扎着双手撑着身子晃晃悠悠站起来,试图与他平视。
大公子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向来懒得应对,不过今日这段插曲倒助他拨云见日,所以暂且按下不耐应付道,“还要谢你给我指点迷津,原先我确有些困顿之事,经你此番指点,如今倒是豁然开朗了。”
云琅瞬间灵台大开,“你一早就知道我派人去劫她。”
大公子轻笑着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仙,只是现今这世上,能跟踪我还不被我察觉的,大概有五六个人,他们可不是你这点钱财就能驱策的。至于你?我确实不知道衔春楼什么时候又做起买凶杀人的营生。”
“你是故意让她被劫走的?”
他“唔”了一声,转身走到泥身菩萨下首,看那宝相庄严的神佛尘埃裹身,淡淡道,“只有千日做贼,如何千日防贼?我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时时处处全无破绽,与其成日提心吊胆,不如引蛇出洞,捏死就是了,我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们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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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没有打破坏人魔咒,反派依然败于话多!不过对手是男主这样式儿的,话少好像也于事无补(¬_¬)
今天的C位必须是介子,他其实就是放在葭葭身边的暗卫,难道大家没发觉大公子不在葭葭身边时介子就一定会在。寒食赛他在,大公子在五凤楼宴饮后是他带着葭葭来和大公子汇合,华氏把葭葭叫走他跟到门口守着,葭葭和燕笙在院子里赏月他也在门口守着,大公子发现有人跟踪时把他支走,他蹲下提鞋是因为他的武器就藏在鞋帮里,然后葭葭还奇怪介子半天没回来,其实他那时就已经埋伏好准备追击了,包括大公子问泠葭和自己在一起会不会害怕,以及后面说的一些话,其实都是一些小线索,可能是我处理的不够好所以让大家都没有看出来(_) Λ
第六十五章 生变
云琅忽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你想怎么样?杀了我?来啊!”
大公子拾起方才捆缚泠葭的那团麻绳,又从暗处走出,璞玉般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嗜血的脾性,就如同那些普通王侯家养尊处优的公子一般。
云琅其实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卸下心头大石,说不清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两个人曾有过那片刻的交集,这个人始终是温和谦儒的,他不像刘基那样暴戾,甚至在发觉幕后主使是她时,也没有马上杀掉她,也许他并不想杀了她,甚至不会太过为难她。
他将她的双手用那麻绳捆住,一边缠绕一边平声道,“你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我十一岁时第一次杀人,这些年死在我手上的人,恐怕比去过衔春楼的人还多,你方才见到的那个少年,哦对了,就是他杀了你雇的那四个人,他八岁时,父母和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被乡匪杀了,他大难不死,只剩一口气,被我从死人堆里挖出来,后来就跟了我,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这孩子笨的很,曾经用了十七个匪寇,才找准活人脖子上的筋脉,不过好在勤能补拙。”
云琅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听他喁喁说着,仿佛再说最平常的一件事。
“在听到你方才那些话之前,我确实想杀了你,我不修圣心,做不到对算计我的人以德报怨,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军中那些兄弟们总素着不行,你去正好,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开张,物尽其用而已。”
云琅破口大骂,自己怎么会以为他是那翩翩浊世佳公子?眼前的分明就是个画皮恶鬼!
那绳索紧紧束缚住她的手脚,他一把搡开她,任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居高临下睥睨着,那清寂的眼神与那静持的神佛一般,看着她,仿佛是看一粒尘埃,也许她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尘埃罢了。
泠葭在山门前待了没一会儿就见傅燕楼走出,只见他与介子低声吩咐了什么,介子俯首应了,又匆匆跑进破庙里。
傅燕楼走过来,一把抱起她放到马背上,随即自己也翻身上马。
泠葭这一晚上的遭遇,现在细想起来似乎跟做梦一样,他的手臂横在她身前纵马,她摸上他的手背,温热的,大掌转而握住她冰冷的手。
“吓坏了吧?”
她摇摇头,说不清的一种感觉,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就是相信他,就像他当年可以把她救出来,现在也一样可以。
她回头看那个破庙,已经渐渐被山雾掩盖,“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抓我?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说的那些事,我听不懂。”
大公子轻喝一声,马儿哒哒慢跑起来,他揪过披风拢住她,“不过是个疯妇,何必理会她。”
泠葭乖乖嗯了声,想着也许真的抓错了人,山风夜袭,她缩缩脑袋,躲进他的怀里去了。
因带着泠葭,傅燕楼不敢行快马,直到次日天光微明两人才回到家,刚到松园,便见陈从立在院门口,见到大公子直说已侯了半宿。
泠葭见陈从一副火上房的神情,便未多言先回了房。
“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
陈从上前匆匆道,“西北军已全军覆没了,高敢本人由几个亲兵护卫突围之后也下落不明,如今义军果真朝渭水去了。”
傅燕楼思索片刻,还未开口,便见傅英权身边的小厮自洞门处来——
“见过大公子,家主有急事,请大公子速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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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事业线好像大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我就不过多着墨,一笔带过了
第六十六章 长宁
泠葭回房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碗热粥,才觉着虚浮了整晚的身子落到了实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