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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太多,在他眼里却很合适。
她在他衣服里很好,属于他,也被他保护。
“嗯。”子宁看着眼前的伤口,点点头。
燕暨道:“魔教会很快消失。”
子宁心头一松,她仰头看着他。夕阳快落下去了,紫粉色的霞光斜照在他脸上,他神态平静,专注地看着她,眼睛都不眨。
他今天说了好多话。
燕暨道:“我说过,我会杀了他们。”
子宁一怔,又听见他紧接着说:“你信我。”
“我说过,你是我的,不许离开我。”他漆黑的眉眼间神色沉沉,又反射着湖波一样的粼粼微光,子宁为之所摄,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
“都是真的。”他捧起她的脸,掌心温暖,“子宁,你总像听不懂。”
两双眼睛对视,他说的很慢,却带着执着:“我把剑给了你,把命给了你。我从不同旁人亲近……只爱慕你,从第一次见面起。”
“子宁,看看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她半张着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可这回他一直等着她,似乎要一个答案。
“……我愿意的。”她像是突然学会了说话,喃喃道,“我只是怕被关在院子里,不能跟你身边。也怕你不喜欢,不愿意救我。”
他的指腹从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燕暨低声道:“我喜欢,我救。子宁,我不会和你分开。”
“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子宁睫毛一颤,她很想吻他。
她嘴唇微微张开,燕暨低头俯下来。
他脸上有潮湿的水汽,唇舌相互安抚品尝时,他睫毛半垂,在脸上投下阴影。子宁勾着他的舌尖吮吸,呼吸缠在一起,她掌心贴在他怀里。
他说的话像是她在假想。
他的唇舌是真实的吗?子宁用牙齿轻轻啃咬确认,他便按住她的后脑,舔的更深。喉间的痒传到整个后背和脊柱,她靠在他身上,失去了力气。
他是真的,他也不说假话。
子宁的手搭在他背后,轻轻圈住他。
两人与燕氏家仆碰面,又回到海州别院时,已经月上中天。
山腹垮塌时声势浩大,当时他们就立刻上山,一直打转,设法救出了不少人,以白家人居多。
只是更多的人埋在里面。
知道燕大小姐有一对子女,且简英华已死,只剩一个思思生死不知,浅碧很沉默。
她重新带部分人马回到固沧山去找寻,燕暨没有阻拦她。
海边(是外甥和外甥女,我错了_正不能改)
武林盟主原来是魔教教主之子,诛杀令也成了一个笑话。
断脉山主关瀚海颇受打击,从山里被救出来之后,亲自来向燕暨道歉。
“师兄一生没有孩子,他把英华……把他看做亲生。他要去做武林盟主的时候,师兄还叫年青弟子们通通下山,为他打气。”
说了这么一句,他又说不出其他的话,只看着燕暨。
毕竟简英华是燕暨的侄子,或许,两个人能有相似的心情。
子宁却怕这个。
她去看燕暨的表情。
魔教的财宝随着山腹塌陷被埋葬,燕暨并不在意,对于魔教正道的威胁,他也不上心,他这次去固沧山,分明只是为了迎回燕大小姐的骨灰。
然而又转瞬看着大小姐的儿子死去,女儿下落不明。
当时山腹塌陷,落石轰然,若是燕暨没有护住她,他就有机会救下自己的侄子。
而不是看着他的亲侄子躲闪不及,在他们面前就这样砸成肉泥。他被她缠得什么都没有。
可他直到现在,也表现的没什么异样,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便也不敢问。她怕问出他心里的后悔来。
人就是这样矛盾,拥有了,又担心失去,怕捧在手心完美无瑕的珍宝,出现瑕疵和裂痕。
燕暨默然不语,关瀚海便告辞离去了。
“……子宁。”
她恍然抬起头,才发现他已经近在眼前俯身看她。燕暨道:“跟我走。”
这一走就是大半日,坐着马车一路颠簸。
到了日头开始西斜的时候,两旁的树渐渐越来越少,终于没有路可走。
燕暨扶她的手,让她下来,子宁一抬起头,就看到了无边无际的碧蓝水色,远处和天连成一线。水卷着浪拍到岸边林立的礁石块上,化成白色的沫。
空旷,寂寥,高远,扑面而来,都是湿润微咸的水汽。那些顾虑都暂时远去,子宁本能深深吸了一口气。
燕暨站在她身后,道:“这是海。”
海州离她从小长大的景州并不远,可是,她却不知道海的模样。
这是第一回,从西北的沙漠,到极东的海。
潮湿的石头缝里有积水,里面藏着细小的鱼和螃蟹。路不好走,可他们一直踩着崎岖坑洼的石头,走了好久。最终两人在林立的石堆中停下来,脚下卷起浪花。
子宁目不转睛望着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眼里像有碎光。
燕暨便看着她的眼睛。
是这样的。那时,她在花楼上站着往下看,眼睛就是这样的。
她看苍凉的荒漠,看河流,看山,看花,看雨雪云月,甚至看他练剑,都是这样的。
他的心脏跳得格外吵闹,他怕吵着她,微微退后一点。
子宁便突然回头看他。
那一瞬间,燕暨无法呼吸。他的心还在跳,依然那么慌张甚至恐惧,但心底却升起一丝隐约的欢喜。她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却更动人心魄,让他血脉奔流。
“……”子宁没说话,她只是抱着他的乌鞘剑,向他走过来,紧靠在他的身边。
燕暨不由自主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
他移不开眼。子宁睫毛低垂,耳朵隐隐有些发红,嘴唇半张,好像想要说话。
他想吻她。
可他又想听她说话,便垂下头,呼吸克制地吹动她额前的碎发。
子宁仰起头,道:“低头。”
他慢慢靠过来,然后,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处。
一开始只是规规矩矩的亲吻,燕暨贪恋却克制,他将她抱在怀里,唇舌轻柔地与她缠绵,渐渐的却变了味道。她的舌尖灵活而狡猾,格外大胆,反反复复勾缠摩擦,甚至舔他的舌根,把他勾到嘴里吮吸轻咬。
于是他乱了节奏,深入激烈,步步紧逼,她后退两步,脚跟碰到了礁石。脚下一歪,她坐到了那块礁石上,舌尖一缩,咬住他紧追不放的嘴唇。
燕暨闷哼一声,掌心握着她的颈侧,让她仰起头来,子宁松开牙关,他便报复似的轻轻叼住她的下唇。
海风吹起她的头发,燕暨拢住发丝,然后绕在指间。
唇分时发出细微的响声,他退后一点,看到她的嘴唇红肿,仰头望着她,满面潮红,眼里都是水光。
她急促地呼吸着,像一只弱小的动物,叫人心头发软又发烫。
他喉结一动,却退后一点,用指腹擦拭她唇角晶莹的津液:“喜欢?”
子宁脸色涨红,点了点头。
吻便吻了,他还要问。若不是知道他的性子,她只怕要羞愧得见不了人。
燕暨松了口气似的,他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