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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见人影,子宁半点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燕暨一如既往地沉默,他在她身前,伸手就能够到。

但是一个人不能真的被另一个人抓进手里。

他是他,她是她。

而魔教虎视眈眈,步步紧逼,安逸了十三年的江湖侠客,已经迟钝到无法招架。曾经抗击魔教的主力,一个又一个死去。

子宁只是燕氏这棵大树下的一株草,侥幸被燕暨的枝干围护。

转过回廊是穿堂长风,吹得她发丝上扬,燕暨往右挪了一步,在她面前挡住风。

他的袍袖翻卷着在她手边舞动。

子宁垂下眼。

出殡那日,流言纷纷。

传言薛老山主死时,之所以要被剖开肚肠,都是因为回生丹不止能起死回生。服下能增长三十年的修为,回生丹是不折不的宝贝。

这等秘事流传得人尽皆知,又辱及去世的老山主,关瀚海勃然大怒。

他下令彻查,追寻是何人泄密。

查来查去,源头查到了燕暨的头上。

薛老山主服药当夜,燕暨曾将这秘事告知他的婢女。人们猜测,正因为这话被凶手偷听了去,才导致了薛老山主惨死。

一时之间,燕氏人所过之处,人人噤声,以目示意。

虽然都知道传言不可尽信,其中不乏夸张,可那传闻中把那事描述得香艳至极又惹人眼球,断脉山上下终究因悲痛迁怒,对燕暨起了隔阂。

燕暨走时,无人来送。

离断脉山十三里处,金虹阁一行人拦在路上。

带头的是金虹阁大长老,他直气壮:“向燕家主借美人图一观。”

浅碧面色冷然:“金长老此言无!”

金长老道:“无又如何?我金虹阁三长老为魔教之事战死,尸骨未寒,燕家主却纵欲忘情,泄露回生丹的隐秘,以至于薛老家主身死。无德至此,美人图再由燕氏保,恐怕万万不妥。”

“你!”浅碧怒而向前,手在腰间一抹,竟弹出一柄细长的软剑。

金虹阁大长老哈哈大笑:“燕氏血脉,历来多情,本以为燕家主是个例外,却不料人至而立,仍陷入温柔乡里,头脑昏昏,轻重不分。”

“十七年前,燕大小姐被魔教教主掳去产子的事,只怕还未能让燕家主勘破情关。”

燕氏家仆纷纷注目,各个冷面,气氛森然。

金虹阁门人立在两旁,神色紧张。

“罢,便是燕家主不愿将美人图给我金虹阁保,也该让天下人一观其中暗藏的玄机,免得像声称是治病良药的回生丹一般,魔教至宝另有用途,只是把我们这人蒙在鼓里。”

金虹阁大长老突然神色暧昧:“还是说……画里的美人,并不适宜示人?毕竟是魔教教主为心爱之人所画——”

燕暨拔剑,乌鞘剑嗡鸣而怒。

金虹阁大长老神情一震,抽刀相对,却没能追得上那一点寒光。

血溅三尺。

芭医二遛凌浏遛一﹃

凶器

这一剑后,便是血流成河。

等到一切停止的时候,连鸟鸣声都已经消失。

即使是子宁也杀了数人,她握着剑,望着燕氏家仆们在一片狼藉中有序救治伤者。

金虹阁胜在人多,功夫却并不高,整个漠北精挑细选才准许护卫家主的家仆,武功精妙,赢得顺成章。

尸身遍地,家仆们把这些死肉拖到路旁,为家主车驾清道。

燕暨提剑回头,眼里像火一样烧,明亮暴烈,却又带着刻骨的漠然。

即使是正道友盟,但凡挡了他的路,便可杀……

燕暨是没有立场的。亦正亦邪,杀戮随心。

他不是义侠,只是剑客,纯粹的他自己。

子宁一时心悸。

燕暨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于漠然中多了一分涟漪。他向她走过来,身上还带着刺骨的锐意,仿佛锋刃逼近。

子宁颈后寒毛直竖,屏住呼吸。

他走到她面前,拿剑的手一转,反握剑柄,剑身向下,手靠近她的脸。

剑锋悬在脸前,近在咫尺,仿佛随时都能将她剖成两半,却稳稳的半点都不曾碰伤她。

他用手背在她脸上蹭了一下,洁净的皮肤将她脸上的血点抹去。

他低头靠近,说:“又沾了旁人的血。”

子宁吞咽一下,脸上被他的手背触碰的地方隐隐发疼。

两人中间隔着乌鞘剑,她却想不顾一切张开双手贴近他。

……杀便杀吧。

剑归鞘的声音把子宁吵醒,他重新把乌鞘剑递给她,她抱在怀里。

刚刚取了人命,乌鞘剑依然滴血不沾,洁净如初,只有近乎甜蜜又让人刺痛的金属气味。冰冷剑鞘靠在她怀中,子宁觉得胸前被剑靠着的地方一片酥麻。

这样一个凶器,呆在她怀里。

夜里行至燕氏的客栈,燕暨还在浴桶里就昏昏欲睡。

这几天住在断脉山,最开始不吃不睡,后来发生许多大事,一时走不了,浅碧便带着家仆上山布置。只是房舍毕竟简陋,燕暨睡不好,吃不香,全靠内功强撑,累得够呛。

直到现在,他可以稍微合一合眼。

子宁把他头发上的水擦干,低头看他。

他眉毛很长,一根一根排列,形状清晰分明,看起来精准又隽秀。

眉眼间深邃,他睫毛长而浓密,闭上眼睛的时候没有那些让人心惊的冷色,就容易让人脸红。

睫毛勾得人心痒,子宁想伸手摸,她俯身靠过去。

屏住呼吸,浴桶里水雾蒸腾,子宁的眼睛熏得发胀。

那双睫毛一动,燕暨睁开眼。

他眼里带着还没有清醒的水汽,低声道:“子宁。”

她吞咽一下,后退回去,却听到水声一响,他抬起手,湿淋淋地揽在她的颈后,把她压下来。

他含住她的下唇,舌尖舔吸着往里钻,如是者三次,却止步在她紧咬的牙关。他道:“张嘴。”

他手臂上的水淋湿她的衣领,顺着领口淌到脊背上。滚动的水珠钻心地痒。

她紧靠在桶边,献出唇舌,被他全部含到口中。

脸红腿软,她几乎滑下去。

燕暨从浴桶里哗啦一声站起来,身上的水不停往下滴。

他下身已然抬头,顶在子宁的小腹上轻轻地蹭。双手隔着衣服在她背后摩挲,手指平衣裳的褶皱,揉按她的皮肉,又顺着腰往下,张开五指托住她的臀抓揉。

胸膛紧靠在她身上磨蹭,燕暨的腿靠着她的腿,每一次他往前迈步,子宁都本能随着他撤脚后退。

他近一步,她退一步,两人拥抱纠缠,身体相贴着摇晃,燕暨着她一步一步绕出屏风,走到床边。

子宁身上刚换的干净衣服就这样湿透了,她能感觉到衣物下皮肤变得湿润,他在她衣服上几乎擦干了身体,又解开她的衣裳,把她按在被褥间。

他撩开她颈侧的发缕,吞吃似的含她的皮肉。

子宁仰头任由他亲吻,胸口快速起伏,抬腿勾住他的膝弯。

这里没能擦到,子宁脚尖触碰到了湿润的水。她脚趾蜷缩,大腿在他腰侧。

燕暨喘了一声,手掌捏着她的臀瓣,时而捏着两边压到一起,时而扯得分开,牵得她身下的花瓣都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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