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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之前,两家十分交好,加上时间也过这么久了,胡家亦极尽讨好之能事,石沧樵若再耿耿于怀就显得小气。

当然他也没忘了胡家人最终目的就是要让安华嫁进来,所以他才干脆公布已经把婉娘抬为正室,并扬言不再纳妾,就是要断了觊觎者的念头。

众人序齿而坐,宴席间,杯觥交错,气氛热闹,好像过往所有心结都已解开,一如往常。

食到中途,胡妻对婉娘道:

「听说东苑梅花开得正盛,表侄媳妇要不要陪表舅妈一块去观赏?」

胡妻忽然的邀请,让婉娘一时未反应过来,看向了石沧樵。

一旁的青依插嘴,「东苑梅花开得正美,粉的白的,像树头积满了雪,真漂亮。」

胡妻笑笑道:

「表侄媳妇若不方便,我自个去也行的。只不过妳过几个月就要临盆,多走走对生产是好的,所以我才邀请妳陪我去赏梅。」

胡妻说得在情在理,毫无可挑剔之处。

「表舅妈,叫我婉娘就行了。」婉娘放下餐具对石沧樵道,「我刚好也吃得撑了,我陪表舅妈去走走。」

石沧樵点了下头,吩咐小果照顾好夫人。

最碍事的走了,接下来就是实行计划的时候了。

不过胡家人不敢大意,毕竟石沧樵精得跟狐狸一样,众人若无其事的闲聊,安华继续卖乖,有意无意地频频在石沧樵的杯内盛满酒。

待他喝得有点多,面容呈现微醺的红,青依才敢在倒酒时,弹了药粉入酒杯。

这动作她私底下偷练了无数次,精准得很。

喝了入药的酒,石沧樵很快地察觉到不对劲。

其它人的声音似乎变得遥远,眼前开始模糊。

他甩了下头,却甩不走这种无力晕眩感。

「沧樵?」弘安的脸在他面前放大,「你怎了?」

「该不是醉了?」胡老爷假意关心的问。

石沧樵蹙着眉暗叫不好,他不该醉得这么快的。

肯定是因为在自个家,所以轻忽大意了。

「青依,妳家老爷似乎醉了,快扶他回房休息吧。」弘安催促青依。

品安则是站在一旁未有任何动作,双眼定定看着石沧樵,心里不知在想甚么。

「表哥,我扶你。」

安华假意殷勤地过来扶他。

他想甩开安华,手脚却使不上劲。

该死的胡家人,他没想到他们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

正想大吼叫他们全走开,下一瞬,眼前一黑,砰的一声,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丑妾谁说谎

谁说谎

陪着胡妻赏梅,挺着肚子走着走着,加上春寒料峭,婉娘觉得累了,便来到凉亭休息。

胡妻嘱咐小果去厨房差人煮热茶过来。

胡妻与婉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企图拖延她。

但婉娘不知为何心上莫名有些惶惶,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紧箍在胸口。

「我想回去了。」婉娘道。

「男人们在聊天,咱们女人就别插嘴了。」胡妻笑。

「不插嘴,多听听也是好的。」婉娘轻声道,「爷总希望我多知道些事情。」

「是吗?」胡妻露出些微欣羡之情。「我家老爷就不希望我插手铺子里的事。该不是沧樵有送了铺子给妳吧?」

「这倒是没有。」

「怎会没有呢?」胡妻故作讶异的挑拨,「我记得以前石老爷可都有分送铺子给妻妾,每个人手中权状好几张,除了每月的例银,还有铺子的收入,所以那些妻妾都打扮得光鲜亮丽,珠翠首饰戴得满头满手呢。」

婉娘仅是笑笑,没有回应。

胡妻见状又再鼓舞,「妳都为石家怀孩子了,也该懂得争取,就算生了女儿,将来也才有嫁妆可给啊,否则妳又没娘家可依靠,当初嫁进来双手空空,难不成也要让女儿双手空空出阁?」

「这些我相信爷自有打算。」婉娘温婉一笑起了身,「表舅妈,咱还是回去吧,现在这个时节,外头还是有些冻人。」

「这……好吧。」

陪着下凉亭时,胡妻忽然「唉唷」一声,人整个弯了腰,幸亏小果反应快,拉住了婉娘,否则就要被扯跌在地上了。

「表舅妈妳怎了?」婉娘关心的问。

「我好像萎了脚了。」胡妻装模作样喊疼。

不得已,只好把胡妻扶回凉亭里。

「请大夫过来。」婉娘交代小果。

「不用不用。」胡妻抬手阻止,「提桶热水过来热敷就行了,不过萎了脚,别特地劳动大夫。」

「那小果麻烦妳去提热水过来。」

被胡妻这样一折腾,又好一段时间过去,等她脚好得差不多时,却看到胡老爷等人过来了。

但人群中没有石沧樵。

也没有安华。

婉娘心神一凛。

「爷呢?」婉娘问。

「他喝醉了。」胡老爷笑,「可能快要当爹了,太开心,喝多了。」

石沧樵酒量佳,婉娘心知肚明,她越想越不对劲,唤来小果,扶她回屋。

这次胡妻没借故阻挡了。

这是他们早决定的暗号,胡老爷出现时,就是该让婉娘回去「捉奸」的时候。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啦。

「咱们也回去吧,外头冷呢。」

胡妻呵呵笑着,嘴角衔着等着看好戏的没心没肺。

婉娘脚步走得有点急,让小果心也跟着慌乱。

是出事了吧?否则夫人不会脚步如此匆匆。

进了饭厅,除了桌上的杯盘狼藉,未见半个人。

婉娘转念一想,走向内寝。

应该拉起的帐帘此时是放下的。

婉娘脸色瞬间苍白,站在床前动也不动。

「夫人……」小果满面担忧的看着她。

「帮我……拉开。」

小果颔首低应,上前拉开帐帘,眼前的景象连她也是一惊——

石沧樵与安华竟然共躺一床,且安华身上被子虚掩,露出光裸的肩膊,刚发生了甚么事,一猜便知。

婉娘闭眼深吸了口气,胸口骤疼。

「哎呀!」发出尖叫声的是胡妻。「这怎么回事?」

这才假装悠悠醒来的安华一脸娇羞地拉紧被子。

「你们怎么……快出去呀,我这要怎么做人?」

「男人出去!」胡妻挥舞着手,假意想把家人赶出去。

「甚么出去?」胡老爷怒道,「我女儿被睡了,怎可以出去!」

弘安更是直接上前推摇石沧樵。

「沧樵,你给我起来,你对我妹妹做了甚么?」

「二哥,你别骂表哥,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安华紧靠着床上的石沧樵哭得像个泪人儿。

婉娘蹙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二人。

「这……」胡妻对婉娘讪讪开口,「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这下……这下该怎么办呢?」

婉娘没有理会装模作样的胡妻,而是坐来床缘,低头看着丈夫。

「爷?」

床上的石沧樵没有回应。

她知道的,丈夫欢爱过后的神态,更不可能睡得喊不醒人。

他的体力惊人,常是她不支先昏睡过去,偶尔半夜突醒,看着身边丈夫的安睡容颜时,他的嘴角总噙着淡淡的满足笑意,舒开的眉间写着畅快。

若未行房直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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