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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去的背影 。

她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

院子的外头早已等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待御南风出了院门,径直便抱着晏静姝坐了进去。

为他赶车的车夫同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提拎着缰绳问。

“公子要去哪!”

片刻,御南风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城南,医馆!”

于是,车轮缓缓转动,带着他们朝着静谧的街巷驶去。

此时的街巷早已迎来了夜幕,漆黑的小道上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

第十一章拦路

御南风将小帝姬放置在软垫上,一双眼眸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而与他淡漠的神情相反,此时的晏静姝却早已紧张得不行。

她知晓御南风已经将她带出了小院,甚至连脚上也再无绑缚住她的铁链。久违的自由眼看就在跟前,这让她不得不心生雀跃。

当然,这点雀跃还不至于冲昏她的头脑。她清楚的知道,成功走出小院只是她逃离计划里的第一步而已。

接下来她仍需思考的,是如何让自己从这男人的眼皮底下脱身。

趁着他们还未发现她已清醒,晏静姝竖起耳朵聆听外界的声响。只是让她遗憾的是,除了车轮碾过石板地的声音,车厢外面只零星响起几声车夫的轻喝。

她忽然想起,齐国京城本无宵禁,可若是父皇在这段时日里曾大肆搜捕过她的踪迹,说不定也会令胆小的百姓们不敢夜里出门。

可若是外头无人,仅凭她自己的力量,又如何能够顺利脱身?

就在晏静姝正兀自思索之际,头顶冷不防传来个声音。

“你醒了!”

被发现了?

晏静姝又被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地检查起自己身上的不对。

是了,原来是她方才太紧张,竟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身边这男人洞察力惊人,就这般察觉到了她已醒的事实。

既已被他发现,晏静姝也不好继续再装下去,只能睁开双眼恨恨地看向他。

“你要带我去哪?”

因着高烧,少女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了数倍。但加上不自觉泄出的鼻音,却莫名地多了几分娇憨。

御南风偏了偏头,弯起唇角看向她。

“自是带玉奴你去看病。”

她当然晓得他出来的起因,未免被怀疑,便仍旧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

“你会如此好心?”

大抵是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太过娇柔,御南风难得好心情。一面勾起她肩头的一缕发丝把玩,一面道。

“为何不会?玉奴是主人的玉奴,玉奴病了,主人也是会难过的。”

玉奴,又是玉奴!

晏静姝厌恶极了他这般唤她,下意识地便往后退了半步。

却没想到正是这不由自主的动作,竟引得御南风倏忽间变了脸色。

他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毫无征兆地将她拖至他的近前,死死地盯着她。

“玉奴躲什么?”

晏静姝早已习惯他的无常,知道自己越是反抗就越会激起他的暴虐之心。是以她只能生忍着头皮火辣辣的疼,半句话也不敢接。

见她一副害怕的模样,御南风还要开口。

但好巧不巧正是此时,窄小的街巷前却突然出现了一队骑马而来的兵士。

眼看他们正朝着这边来,外头的车夫无奈拉停了马车,小声地对车内的御南风禀告。

“公子,好像是巡城的禁军!”

他们走的是偏僻的小道,原本并无禁军巡逻。但最近玉柔公主失踪之事闹得甚大,一来为了寻找公主,二来为了安抚民心,庆帝便将禁军夜巡的人数增加了整整两倍。

御南风暂时止住了怒火,警告地瞪了一眼晏静姝,对车夫道。

“无妨,让他们来查。”

第十二章差点

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害怕,仿佛早已预料到似的。

但听着外头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御南风仍旧团起了自己的袖子,一股脑塞进了晏静姝的嘴里。

晏静姝正值高烧,被他这一拉一拽之下脑子不免有些昏沉。但生死攸关之际,她又岂容自己迷糊,只得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以绵延的痛楚来保持清醒。

外头的禁军已然来到近前,居高临下地对车夫问。

“你们是何人?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街市上游荡?”

车夫赔上笑脸,对禁军道。

“车内的是我家公子和夫人,夫人深夜害了急症,公子只能让小的赶车出来寻医馆。”

他编的有理有据,但禁军却不怎么信。他们时常在这条街上巡查,试问哪个碰上他们的人,不会说出这样一套对自己有利的说辞。

其中一名像是领头的禁军观察了一下马车,随后便语气不快地道。

“既是正经人,那为何躲在车里不见人?叫他们出来,让我们检查检查!”

说着,其中就有两名禁军下马,来到马车边作势要拿人。

眼看车帘险些就被掀起,端坐在车内的御南风终于动了。只见他不知从哪摸出来个令牌模样的东西,随手便递了出去。

刚伸出手来的禁军望着陡然出现在面前的令牌还有些懵,最后是车夫反应过来,接过令牌给那领头的人看。

“官爷,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家夫人的病情实在耽搁不了,还望你通融通融。”

说着,连令牌一起递过去的还有一张面值五十两的银票。

那领头的禁军不动声色收下银票,这才拿起那黑漆漆的令牌来看,却不想只瞧了一眼,他的脸色就忽然大变。

他亲自下了马,将那令牌还给车夫,还对着马车里的人拱拱手道。

“是小的不识泰山,竟拦下了荣王的马车!搅了贵人的兴致,真是罪该万死!”

荣王?什么意思?

晏静姝本以为禁军会进来查看,到时候便可作出反抗之状,顺势表明自己的身份。却不想只因一块令牌,这些人居然就不查了。

眼看御南风已然收回了令牌,且还吩咐车夫快快赶路。她知道机会不再,顿时心里就发了急,直接用脑袋顶开坐在车前的男人要往外头闯。

“放我……”出去!

胸中的呐喊才出一半,御南风就眼疾手快地又堵住了她的嘴,将她这一声求救掐灭在了唇齿间。

晏静姝挣扎不得,急中生智捞起了一旁茶几上的茶碗,朝着窗户口便扔了出去。

青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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