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活像是他们谈论的不是她,而是无关紧要的人一样,她甚至还能对老大夫半开玩笑,“好爷爷,你就依着他的要求开药罢,免得他生了气,直接一把毒药毒死我。”

老大夫看了看冷淡眉眼的公子,又看了看笑弯了眼的姑娘,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药最后还是开了,每次上药的时候谢正卿都会在她身旁,他半抱着皇贵妃,而丫鬟则是尽可能地放轻了手脚,屏住呼吸给她上药,可是疼痛并非是动作的轻重带来的,烈性的药甫一沾上她的双腿,便是钻心的疼。可是她从来不肯喊疼,连呻吟都被她压在喉咙。她咬着唇,唇上的伤口好好坏坏,就是不见得好。血色从裂开的伤痕中钻了出来,唇色便呈现出比晚霞还要瑰丽的色泽。

谢正卿低头看着,忽地伸出了手,还没碰到唇瓣,便被皇贵妃狠狠咬下。她咬着他的手,不知是疼痛还是别的原因,力道之重,很快就见了血。可是谢正卿却没有抽出手,他忽视了手上那点可以忍受的疼痛,低着眉眼看她。

因着疼痛而冒出的冷汗沾湿了她的鬓发,除了唇上那一点鲜红的色彩,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一碰就要碎掉的样子。谢正卿看了很久,才意识到与以前不同的地方。

她瘦了,原本就小巧的下巴褪了一圈的肉,显得更尖了。指尖触碰着她的脸,他的手本就很冷了,可是她脸上的温度却比他还要冷,若非她蹙眉忍耐的模样,他几乎要以为这是死人的温度了。

谢正卿冷硬的心突然生了些恐慌,那阵药性过去的时候,皇贵妃终于脱力一般地松开了他的手,她软软地靠在谢正卿的肩头,长睫低垂,像是疲惫般地合上了眼,一动不动。

谢正卿迟滞般地动了动手指,他放轻了动作,指尖落到她脖子上,脉搏通过指腹传了过来,微弱的,但是很稳定,恐慌慢慢地被安抚了下来。谢正卿环住她的腰身,轻轻地,将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薄唇张合,他无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青梧,青梧......

老大夫又来了一次,这一次谢正卿没让他加重分量,他动了动唇,声音微涩,低声让老大夫给她开些养身子的药。老大夫瞧了他一眼,心里止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地叹气,却还是欣慰地想,总算是知道心疼了。

老大夫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让他们好好过,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槛。谢正卿静静听着这个走过了大半辈子的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金丝红裙的姑娘趴在窗边,伸手去够窗外开得正盛的石榴花,日头明媚,碎金似的阳光经过枝叶筛选,落满了她一身。谢正卿微微抬头,许是正午的阳光过分热烈,才导致他的目光软和下来。

姑娘够不着石榴花,泄气地收回手。腰间忽然一重,她转头的时候却是被谢正卿抱了起来。刚才还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的老大夫不知何时早已离开,谢正卿抱着她出了门,走到丛生的石榴花前,这样近的距离,只要她稍稍伸手,就能摘下一朵明艳的石榴花来。

姑娘看了看他,伸手摘了一朵递到他眼前,她问他,好看吗?

他看着她笑盈盈的眉眼,忽然就松弛了下来,他想,这样下去也好,直至最后,他与她皆是白发苍苍,百年浮生化作清茶两盏,余生里共赏花开花落。

他就该折了她的尖牙利爪(有H)

清晨的日光斜斜地穿透窗户,似是惊醒了床上的人。轻软如烟云的床幔里伸出一只手,青葱般的指尖摸索着,堪堪勾住落在地上的衣衫一角,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交缠着带了回去。

“再睡会儿......”谢正卿埋在她的肩颈处,声音沙哑,含糊不清。姑娘盯着被抓回来的手,有些恼了,她侧了侧头,试图将赖在她身上的谢正卿推开。

她这一动作倒是让他清醒过来,长睫扇动,他睁开眼睛,见到眼前的姑娘,不自觉地笑了笑,他不顾姑娘眼中的恼意,压着她的唇又厮磨了好一会儿。

连家大小姐明显感受到了抵住她的炙热,她更恼了,可是让她着恼的人装眼瞎,愣是将她生生按在床上。他指腹下的肌肤柔软温热,足以令他爱不释手地反复把玩,姑娘像是有些承受不住似的,细长的眉轻轻蹙着,眼眸半开半合,水色在眸中浅浅流转,他吻过她眼尾的晕红,顺着脸颊一路向下,不轻不重地咬着她细白的脖子。床幔在晃动中不小心掀开了一条缝,露出了香艳靡丽的一角,姑娘终是攀上了他的肩膀,艳色的唇咬了又咬,颠出细碎的呻吟声。

日头愈发热烈,姑娘额上已是细细的薄汗,她一脚踹开还要再次白日放荡的谢正卿,卷了被子缩到墙角背对着他。姑娘是真恼了,谢正卿拉了拉被角,感受着姑娘抗拒的力道,还是没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住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她该是要发脾气了,“你不是要去镇上看看吗?若是再不起来,天色就暗了。”

他哄着她,那略带调侃的含笑模样,惹得姑娘瞪了他一眼。她不甘不愿地爬起来,被谢正卿逮着机会又亲了亲,下人已经备好了热水,姑娘相当有先见之明的把只披了一件衣服的谢正卿赶出了屋子,丫鬟拿着帕子给她擦洗,见大小姐撩着水花,犹犹豫豫地问大小姐,她们是不是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大小姐手停住了,她转过头看了看丫鬟,丫鬟不太懂大小姐眼里的意思,只隐约觉得,那约莫是看傻子的眼神。

连家大小姐那张脸委实过分招摇,谢正卿里三层外三层地给她裹了数圈,末了还想找个斗篷给她披上,大小姐不想做一个在大热天里被闷死的人,严词拒绝,谢正卿遗憾收手,但还是找了一张面纱给她戴上,这面纱可不像一般面纱半隐半露,而是将她的容貌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姑娘很是嫌弃它丑陋的模样,蹙着眉勉为其难地戴上了,这才出了门。

临行之前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被留在家里的丫鬟说,让她有空去溪边找找她掉落的耳环,姑娘很嫌弃谢正卿那些粗手粗脚的手下,不让他们去找。

丫鬟呆呆地哦了一声,姑娘摸着面纱,也不是特别在意的模样,只说要是找不回来就不必找了。

小镇临近上京,即便到了晚上也有许多店铺没有关门,外面的灯笼一盏盏亮着,倒也有几分灯火通明的模样。在街尾的地方,谢正卿买了盏小灯笼,牵着她的手,随着人群流动的方向慢慢走着,她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看着那些小玩意儿,他便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生动起来的眉眼,时间一瞬又一长,让他恍惚间看到了多年以后的夜里,他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走过来来往往的人群。

镇上人很多,姑娘直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冲撞了一下,谢正卿扶住她歪斜的身子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