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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对他这种没大没小的疑问相当愤怒。
可邬莞却显得比他更加激动,他用力抓住男人的肩膀,如果能再凑近点,我想我会看到他手背上用力突起的青筋。
“老子早他妈和你说过那家制药公司有问题!你拿几斤都没用!她都快死了你能不能放过她?!”
“没死就不能!!你给老子撒手!”
两人开始在门口互相推搡,男人想努力把衣领挣脱出邬莞的掌心,而邬莞则紧紧捏着拳头不松手,似乎在克制自己往他脸上来一拳的冲动。
周围没人敢上去劝架,我也不认为这是自己该上前管闲事的场合,但那个男人却突然往我这看了一眼,然后一个用劲终于把邬莞甩开,大步朝我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在兜里掏什么东西。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再不后撤就来不及了。
“你离她远点!”
邬莞从地上匆匆爬起来往我这边跑,我也看懂了他眼神里的信号,转身往来时的路跑去。
“你跟老子装什么清高,自己找女人就差点闹得公司被舆论搞垮,我要是往她身上崩一枪,你是不是还敢弑父?”
我听见手枪上膛的声音,和昨晚一模一样。
“你大可以试试!”
“轮不到你来杀老子,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砰!’
枪声响了,原本端坐在树上的鸟群因这声巨响匆匆飞出了林子,我却一点痛苦的滋味都没感受到,转过身时,瞧见邬莞捂着手臂跪坐在离我大概两叁米远的地方,血正不断往地上流,几乎染红了我的眼。
我真的被吓呆了,就算邬莞和我说过他的爸爸从没把他当过自己的儿子,我也没想过那家伙真的会对亲生骨肉下毒手。
明明邬莞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冲动?
我怀疑他疯了,而这个疯子盯着邬莞的反应又不像是一时冲动,他甚至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这一次,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我。 w?a?n?g?阯?f?a?B?u?y?e?ǐ????ù?????n??????????5??????ō??
可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时,原本跪坐在地上的邬莞艰难地爬起身朝我冲了过来,紧接着,我被他用力捂进了怀中,与此同时所感受到的,是被肉体撞击的冲劲。
但我身后是高高的悬崖。
‘砰!’
又是一声枪响,依旧没有痛感,却听见身前的男人闷哼了一声,而后一阵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正在不断坠落,箍住我的双手却迟迟没有撒开,在晕过去之前,他似乎又把我往怀里摁了摁。
英雄救美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的,我不清楚过去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抱着我腰间的那双手臂实在坚硬如铁,用力抽了好几下才让还不知是死是活的邬莞松开了我。
喘了几口气,我试着站起身,很奇怪,从悬崖坠落,却除了一些擦伤以外几乎没落下任何伤痛,甚至让我怀疑自己已经死掉了,但掐了掐大腿肉。
“嘶——”
很好,还没死。
跺了跺有些酸麻的脚,我蹲下身看向躺在地上的邬莞,他的面色很苍白,神情难受得要命,要不是探了探他的鼻息,我还真以为他就这样死掉了,看来祸害确实能够遗千年。
没想太多,我惯例脱下外套开始用石头刮烂身上的内衬,扯下几块布条以后用力缠绕在邬莞中弹的地方,一个在左手小臂,一个在右腿,还都正往外冒血,看来离中弹应该没有过去太长时间。
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神游天外,说实话,今天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我连一句台词都没有说,就和被自己亲爹打了两枪的邬莞摔下了山崖,除了被震撼到了以外,脑子里根本腾不出空去思考别的事情。
这样一看,有这么个变态的爹,邬莞会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遗传链的功劳…真生气啊,害了我的人又跑来救了我,还不如让我痛痛快快地迎下那一枪,这样醒来也能心安理得丢下他自己跑路。
不过,要是真中了枪,可能我就醒不过来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胸闷气短,伸手捅了捅他那张伤了以后活像个诱受的脸:
“玩什么英雄救美呢,你要是死了我还能高兴点,但你偏偏还活着。”
“嗯……”
他似乎还没完全晕死,脸蛋因为我的动作往旁边偏了偏,眉头又微微皱紧,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有些心虚地收回手,又用袖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站直身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很眼熟,似乎是我们之前上山的路,我记得车子就停在离山路不远的地方,如果能带他走到那的话,兴许可以试着把他送到医院,而自己也能趁这个机会与外界联系。
应对方案思考结束,我先在邬莞身上摸索到了车钥匙,以免竹篮打水一场空,然后拉过他没中枪的那只手臂,让它搭在我的肩膀上,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个一米八几的重男人扶了起来。
“趁这个机会减减肥吧你…重死了……”
一边抱怨,一边拖着他往前走,凭借记忆里的蛛丝马迹,试探着沿山路返回,终于在我快坚持不住的十几分钟以后,我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奥迪。
用钥匙开了车门,又累死累活地把邬莞拖到了后座,我终于得以坐上主驾驶,用自己毕业之后就学过、但直到今天也没上过几次路的驾驶技术发动了这辆车,然后以60km/h的时速开始进行生死狂飙。
车上有导航,所以很容易找到前进的方向,后座躺着的邬莞被我用安全带捆住了腰,因此即便偶尔出现几个大转弯也不至于被甩落,我认真看着前方,离目的地越近,那股子终于可以自由的雀跃就在心脏深处堆积得更深。
由于定位的是大学所在位置的市医院,所以去医院的路上必定会经过可以拐进别墅的岔口,我几乎是绷着双腿开过了那个地方,路过时扫了一眼,没有看见任何人影或车影的存在,于是松下一口气,踩下油门继续加速。
只是这份运气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大约在离进入市内还有几公里远的时候,一辆眼熟的车子以狂飙的速度从对面驶来,我有些紧张,连忙将窗户往上升,两辆车擦肩而过时,甚至不敢往旁边看一眼。
我敢肯定,那一定是郁为訢或者另外两个家伙的车,而它之所以会往相反的方向狂飙的原因,大概也和邬莞与我逃不了太大干系,但过了十几秒也没从前车镜里瞧见那辆车追过来的身影,我悬在半空的心脏得以缓缓落下。
只是,又过了几分钟,轮胎与地面用力擦过的声音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