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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眼前,示意对方把眼泪擦擦。
待兰敏的情绪稍为冷静下去,柏原才开口道:「『一个人决定了所有事』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合谋好的吗?」
兰敏看了柏原一眼,痛苦道:「望舒做事从来不跟人商量,她永远都是——『听着,我有个计划,已经开始了,你不帮我就算』。小夏来了捌城,唯一能及时制止她的人便没了。」
「但如果不是合谋的,你们都好像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只得我一个被瞒着……」柏原忍不住道,风澪渊在走廊上的那抹痛苦,和离别时跟沉望舒说的那句「珍重」,他分明是知道沉望舒想做什么,却徧徧没有说出来。
在沉望舒死后,第四小队没有一个提及过缉凶,赵希和长慕兰也没有,他们的聚焦点永远都是齐拉堤。
沉望舒和兰敏他们关系这么要好,朋友突发亡故兼死因不明,除了伤心,至少也叫声「是谁杀的」的愤怒,但他们没有,有的只是接受现实的悲恸。
这点的不对劲,柏原却在长慕兰夜探之后才看出来。
「你误会了小柏,我们没有打算抵制你。」兰敏哀伤道:「望舒只找了我一个,其他人应该都是看出来了,但没有说出口。」
柏原沉默了一下,他也明白这事怪不了别人,他看不出来,莫不成风澪渊主动告之沉望舒是以死拖下齐拉堤?
风澪渊开得了这个口吗?
沉望舒的死对风澪渊来说并不是没有打击,若他真开得了这个口,他就不会让自己来找兰鸣了。
那座冰山,从来都是外冷内热。
柏原叹了一口气:「也对,你们关系这么要好,自然有这个默契。」
「望舒说我们只是一个护卫小队,和外城城主过份要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是她要求我们装出不和的样子。」
柏原听到兰敏这样说,当下也就什么也明白过来,原来仅是的猜测,立马转化成断定:「当年从绿色地底逃出来的,有你、林叔、夏前辈和他妹妹、梨梨夫妇,还有沉望舒对吧?」
兰敏点点头:「对,小柏你怎么看出来的?」
能够死里逃生,又身负不能暴露的秘密,注定兰敏他们不会和外人特别交心,可他们却敢把柯立的事全权给沉望舒处理,这么一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沉望舒知道他们的秘密。
为什么是柒城之主知道,而不是他们本身所待的捌城之主知道?
思及沉望舒的体弱,又想想夏荫的身体异常,柏原有理由相信,沉望舒当初也是实验品之一,正如兰敏当初刻意在自己面前抹去梨梨和风雨城的存在,同样她也能让自己忽略掉沉望舒。
再说,沉望舒的死居然令梨梨和风雨城赶来,光是这一点,就知道他们该是认识的。
当然,现在说这些末免有点事后诸葛,他也是察觉到沉望舒死亡的真相后,才一点一滴往前推论出来,因此柏原也无谓说这些,只道:「我由一开始已经觉得你们很要好。」
「是吗?」兰敏的唇角微微扬起,但很快又压下:「我和梨梨、还有望舒,在实验室时已经很要好了。」
「小柏,我跟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
沉望舒的身体因为用药过量而变得很差,逃离实验室后,她本人也是一直抱着过得一天得一天的态度活下去。
然而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过去,除了每天吐血和昏过去,她依旧艰难活着。
这是她从死神手中争回来的时间。
于是沉望舒便跑去当城主,说是要圆自己的梦,也是因为她要跑回来,其他人才接受招募当护卫,算是有个照应。 w?a?n?g?址?发?b?u?页?????????e?n??????②????.???ō??
可是,偷来的时间总要归还,就在柏原第一次去柒城那次,沉望舒在关口那小房间里头,亲口告之她捱不过今年。
生命进入倒数阶段,徧徧发生了柯立那样的事,还引出了颜悠思和齐拉堤这些「故人」,沉望舒
她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在城主大会的前两天,兰敏收到沉望舒通知,这名不安份的将死之人,连自己的死也要利用。
兰敏当时面临的选择,是「帮」或「不帮」,但沉望舒决定了事的不会改,所以她的选择其实也只剩下「帮」。
「以身体不适为名,你变装混进来城主大会。」柏原开口道:「沉城主第一天的那个贴身下属,其实是你。」
「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自己变装得不错。」
「我当时是没有看出来,但这下属一开始明明那么强势,但出事后却慌张不已,性格相差太大到,我什至怀疑原来的贴身下属到底知不知情。」柏原见兰敏苦笑,顿了顿才继续道:「再说能指挥队长去跑腿的,应该也没几个人了。」
「小队长一开始就认出我了,所以他才没有带正规的医生来。」兰敏小声道:「但那蠢货倒是认不出,还笑得像个傻子。」
「但你利用他。」
「算是吧,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不出现。」兰敏脸色微红,道:「我会好好负责,昨天也跟他摊牌了。」
「他会很伤心的。」
「……他哭着问是不是要再利用他时才会有下次,今天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他在看柏拉图的书。」
「……」柏原沉默一下,果断放弃探研长慕兰的思维,咳了一声回归正题:「那时你指使我去厨房,然后又自己再跑一次,塑造出沉城主『要求很高、嫌弃捌城』的形象,那么她泡自己带来的茶,看起来就很顺理成章。」
「沉城主之所以要跟齐拉堤在晚宴会面,不单单是为了让他夜访,更重要的是,她要让对方在那时先喝一次她的红茶,然后晚点喝第二次。」
「队长之前把柯立的血液样本交给了沉城主,以柒城的能力,从里头检验出藤壶化药物不出奇,若我没有记错,应该两剂药物,一是『催生』一是『转化』,刚好对应两次的红茶宴会。」
「齐拉堤变成藤壶不是他坐牢后被人加害的,让他变成藤壶的,是沉城主递过来的那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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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终幕(五)
沉望舒一开始就很清楚,连和颜悠思扯上关系也能全身而退的人,走正常路线除不掉齐拉堤。
要干掉他只能来阴的,而且还要一击即中,让齐拉堤全无还击之力。
要做到这点,除了暗杀,没有任何办法能有这效果。
可沉望舒考虑的,不单单是这样。
颜悠思的事让她不得不多想,若齐拉堤也这样死了,人民再给他配个歌颂式的葬礼,那会是多呕心的一件事?
不能如此便宜齐拉堤。
既然过份的事不能提,那她就给对方制做新的污点;而城主大会,便是合符天时地利人和的最佳舞台。
以生命为代价,沉望舒的死,绝对会令齐拉堤在治下的捌城名誉破产。
蒙上不白之冤,但只要齐拉堤给点利益,绝对会有城主倒戈把人救出来。但在「削削齐拉堤」为主流共识的城主大会上,没有城主会一开始就跑去勾搭,他们看着他被指控的样子,怎样也会笑上一两天、先给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