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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检查监控有屁用！」风澪渊难得暴躁，就是被柏原激的：「陆城怎样你心知肚明，现在多少对眼睛盯着那里，其中一个若然把目光放远点，你可能就会出事，我们花了多少功夫才把你救出来你知道吗！」

「但我不得不来……」

「我知道，但你这事应该先和我商量。」风澪渊瞪了柏原一眼，道：「沉望舒的人在附近守着，我刚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他还说好像见到你，被我忽悠过去了。」

「 沉望舒的人……在附近？」

「避免这里曝光，加上陆城最近还真混乱，就借在城外戒备。再说在我那白痴弟弟拿出研究成果出来之后，你还需要回来这里吧？」

「……是。」

「他会找到法子的，他找不到他手下还有人，总会有人找到如何治好你。」

「不说这个了。」柏原心知他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便突然改变了话题：「你们查到是谁把监控影像发给了齐城主？是颜悠思？」

「我们也是这样猜。」风澪渊简单把他们的推测说了一次，再道：「这边不会出事吧？」

「不会。」柏原肯定道：「正如鸣鸣走了之后扩建了镜子迷宫和另外那边，这边是颜悠思走了之后才建成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十年前鸣鸣来过，说这里已经废弃多年。」风澪渊道：「只是地洞那头废弃，地底的还在运作？」

「不，这里二十年前已经废弃了，自成立了实验室，留下的研究人员不多，只剩下几个而已。」柏原眨了眨眼，狡黠道：「有天他们不知吃错什么药，全部人都跑出去找真藤壶做实验，结果你也猜到了——是全军覆没。」

「我知道。」风澪渊吻了吻柏原的嘴角，那个夏小小已经跟他提过，他们年少时的初次相遇，不是人贩拐走了柏原，而是柏原刚刚从地狱里死里逃生。

「你知道？」柏原很是怀疑。

「我自是知道。」风澪渊不想这么快就出卖夏小小，便道：「翻过去，给你揉揉腰。」

柏原眨了眨眼，单单是一句话，他就听出风澪渊气消了，一切好像回到事情发生之前那样，只是……把他们之间的问题就这样忽略掉，好像有点自欺欺人？

这和他之前的鸵鸟心态完全没有分别。

「瞎想什么。」风澪渊见柏原没动，索性强制把人翻过来，双手纯熟替对方按摩，正如之前的每一次事后一样：「你今天乖乖休息，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去个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又不是卖你，怕什么。」

柏原被风澪渊卖关子的态度勾出了好奇心，然而任凭他怎样套，对方都坚持没有松口。不过口虽然紧闭，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过，因此翌日一早，某程度算是自己作死的柏原便原地复活，什至能来个即场绷绷跳。

「走了。」风澪渊瞄了一眼那个在兴致勃勃翻筋斗的身影，伤好了就忘了痛，说的就是柏原这种人。

「好的，哥，现在可以告诉我去哪里了吗？」柏原问。

「现在不告诉你。」风澪渊现在已经不用柏原带路，这里的路他都摸得跟自己家里似的，他和柏原走向回到地面的通道，道：「不然你知道之后肯定在白紧张。」

「会令我紧张的地方？莫非是实验……」

「不是，跟过来就是，我们还要坐三个半小时的车程。」

听到还要坐三个半小时车去的，柏原在心里算了一下，这样的距离大概只有壹、贰、参城，他们要到哪些城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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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风(一)

柏原乖乖地当上风澪渊的乘客，但坐着坐着发现车完全没有开往他猜想的方向，因着藤壶，人类的活动范围小了许多，建一座可以抵御藤壶不易，因此那些什么贰城、参城、什至是捌城、柒城，距离不会离得太远，免得出事被灭了也没有人知道。可现在，车子明显离开了城镇的安全范围，直入没有人会来的偏远荒芜。

随着车子愈开愈远，路途上也多了藤壶的身影，风澪渊一边驾车，一边顺手给柏原递了离子枪，示意对方把路障搞定。

至于为什么一个休班护卫能弄到离子枪，柏原沉默了一下，觉得这事还是不要深究好了。

三个半小时后，风澪渊把车停在一废城区，这里几乎是完全被人类所遗忘，植物借此重新掌控土地，不少倒塌的大厦已密密麻麻铺满了绿披。

「到了，下车。」

「这、这里就是……但什么也没有……」

「还要再走，过来。」

摸不着头脑的柏原只好跟着风澪渊在一片颓垣败瓦中前行，很快他就发现对方不是乱跑，他们是有目的朝着废城区中央走的。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风澪渊最终停在一座充满铁锈的大厦前，玻璃大门碎了一半， 褪色的牌匾勉强显示出「海卡卡商场」几个大字。

风澪渊比了一个「这里」手势，接着便抬腿走了进去，柏原怔了一下才跟上去，这下他愈发摸不清对方的打算，这个海卡卡有什么值得他紧张的？

然而令柏原更懵的是，风澪渊完全没半点停留的意欲，他在里头转了几个圈，转到地底的铁路入口，推开那些早已失效的大闸，理所当然地钻了入去。

风澪渊要来的就是这个站？

柏原皱起眉，想了想还是继续闭嘴跟上，反正风澪渊在适合时候总会跟自己解释的。

二人在那些长不见底的电梯走了一会，在快要以为自己走到地心之后，霉绿色的地板终于出现在眼前，与此同时还附带了一只人类藤壶的干尸。

这干尸的姿势还挺耐人寻味，头垂下埋在胸前，双手拴着大腿，活像在床上为初恋苦恼的小女生一样。

柏原不太能相信眼前所见，但戒备心一下子就升了，经这藤壶「提点」，他才惊觉自己没有在这废城内见到一只活的藤壶，明明一路上也遇上不少，来到这里之后它们好像一下子消声匿迹。

「哥，我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干尸突然就整只从地上弹起，在空中跃了一下，就直冲他们二人扑来。柏原反射性想把枪指向藤壶，哪知枪才抬起，风澪渊却一个举手把他的武器压下，且完全没有戒备的样子，彷佛突然眼瞎看不到有什么危险扑面而来。

「哥，危……」柏原着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雄厚的男声突然打断了他，高亢得来还有几分兴奋的味道。

「哎呀，风大少你回来了！」话话不是别人，正是那只装干尸的藤壶，三两步跑了过来，热情地跟风澪渊握了手，眼角什至冒出几滴水光：「自从你走了之后就没回来过，大少，见着你我太高兴了——哎，你比以前高了也瘦了，在外头肯定很受欢迎！」

柏原的眼瞪大老大，里头除了吃惊还是吃惊，脑袋也有点转不过来，毕竟他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情势。

为什么这只干尸藤壶会突然活过来？

为什么藤壶会说人话？

为什么他会叫风澪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