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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用处，她依旧还是会点名鸣鸣。」风澪渊的语气依旧是冷淡得没有起伏，彷佛兰敏只是暂时脱队上个厕所 。

「她是该死没错，但现在这样还真是便宜她。」柏原小声道。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风澪渊说到这里时嘴角微地勾起，露出他标志性的嘲讽淡笑，道：「鸣鸣不会任着程霏霏爬头爬这么久的，她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

听到风澪渊那么一说，柏原也不便再说什么，垂下眸眨了好几下眼，算是就这样默默把话题带过。

他没有想过程霏霏一来就这么狠，相信风澪渊和兰敏同样也没有想过，但换着是自己被点名留在里头，他也想不出除了如对方所愿以外的办法。

因着下班的人潮，柏原和风澪渊把行李拖到关口的时候已经是七时十三时，隔离时限只有十五分钟左右。

兰敏一早就在集合点等着，见到他们也没有废话什么，直接换上替换衣服，变回那个来参加比赛的怪异人妻，和丈夫儿子在直接出城。夜里出关还不带护卫的少之又少，他们三个在过关的时候也收获不少了打量目光，但程霏霏给的特殊通行证确是有用处的，没有人敢上来找他们问话，让他们在七时二十九分五十八秒及时踏出陆城的口。

三人没有因为离开陆城而放松，随即闪进了邻近的密林——绿色地带兰敏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夸张点说合上眼在这里走也不会迷路，眨个眼的功夫她就领着柏原和风澪渊，以无比轻松、还拿着行李的姿态，利用地型摆脱尾随而来的护卫。

即使没敢拦下，也不代表陆城关口的员工会任着如此可疑的人离开，只可惜，跟过来的人无一是兰敏的对手。

柏原三人没打算在绿色地带过夜，虽然他们是把护卫摆脱了没错，但不代表那班人会就此放弃，最安全的上策就是直回藏在绿色地带边沿的车子，一来可以防藤壶，二来陆城应该没那么快看穿他们的假身份，按道理会搜索的该是通往柒城的路，而不是捌城的。

回到车子换下变装，柏原这才有成功逃出的充实感，他瞄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兰敏，虽然他清楚能拿得出通行证代表着什么，但还是禁不住开口问道：「她……死了？」

「对，是我下的手。」兰敏看了柏原一眼，眸色没有一丝波澜，有点像风澪渊的样子，但她甥子是冷看世事，而她是悲叹无奈：「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她已经是一只藤壶了……除掉藤壶……是护卫的天职。」

「她跟你说了什么？」风澪渊听得出兰敏的唏嘘，能让她心甘情愿挥刀，什至把「天职」的屁话搬出来，肯定是程霏霏在他们走后说了什么让兰敏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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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守狗(七)

在风澪渊和柏原离开后，办公室立时便沉默下来，程霏霏依旧半躺在座位上，脸上那张得意的笑看起来异常欠揍，完全是吃定了兰敏会跟自己计划走。

「……为什么是我？」兰敏主动开口打破沉寂，道：「是我那时对你做了什么，值得你记恨记这么久吗？」

「记恨？」程霏微微一怔，随即讶道：「如果我真恨你，又怎会为你杀了那边的二十二个人？」

「我没有要求你这么做，这是你们内讧。」兰敏果断割席，她才不会和这班人有关联。

「好吧，是我们内讧。」程霏霏无奈一笑，她本也很清楚，即使自己做到了这个份上，兰敏也不会因此轻易接受自己，不过这样也好，她的光芒，自当亮亮丽丽的、不容一丝黑暗。

「你是用那枝枪杀掉他们？」兰敏没心思跟对方废话，径自指了指那堆尸体，道：「离子枪，还是普通枪？」

「你想把他杀伪做成我自杀？」程霏霏马上就猜到兰敏想干什么，但即使如此她却没有阻止对方，还欣然提供信息：「用我在这边的枪，我下半身不能动了，你要自己过来拿。」

「不能动还有心思那边迭来迭去。」兰敏冷哼一声，换上手套拿起程霏霏口中的枪，道：「还有什么遗言？」

兰敏快速检查了一下枪枝，还有两发剩下，完全足够应付她接下来的打算。

乖乖如程霏霏所言当侩子手？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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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敏目光一暗，在当上护卫前的城外生活不是单单养小屁孩，如何让对手有「死亡」感觉却又死不了的伤势，她……坦白说还满有经验的。

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城外的人渣总是特别多，她也无谓弄脏自己的手，直接把人扔在商道便算了——若然不幸变了藤壶，她顶多再出手就是了。

虽然她很久没这么干了，但一个程霏霏，她不信自己不能骗倒对方。

只要让程霏霏陷入濒临死亡的状态，她就能换取对方手上的通行证，临走的时候顺手割断对方的声带，她就不信这样子程霏霏能指证他们。

「本来我是没有什么要说的，但既然你这样说，也罢，跟你说点往事。」程霏霏看着兰敏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忍不住笑了一声，承诺道：「我会长话短说，让你杀了我之后有时间善后。」

……

「她跟我说点往事，我完全不记得了，哪知她当成宝物般藏在心里。」兰敏半垂下眸，复杂的神色显露出她的无奈，以及对命运世事的似嘲非嘲：「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在密算什么，哪知原来所有事的开端，居然是我当初随口说的一句话……」

「如果我那时没有问她要不要一块逃跑，她今天是不是不会扭曲成这样……我是气她没错，但她这样子，是不是也有我的份在内……」

兰敏合上眼，脑里忆起程霏霏嘴角卑微的淡笑，那种解脱、那种满足，好像死在她手上是毕生渴求。

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敌人。

明明程霏霏害了那么多无辜者，明明和颜悠思狼狈为奸，她却禁不住在想，对方这个下场是不是她一手做成。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扣下机阪成全了对方。

柏原的嘴动了动，他是外人，没有参与兰敏和程霏霏的过去，自然不太好胡乱插嘴盲目支持兰敏，可他还没想好该怎样安慰，风澪渊已经冷冷回道：「无论你找不找上她，颜悠思到最后还是会招揽她，应该说幸而当年你找过她，她今天才会替你把那二十二个人除掉。」

「那倒是。」兰敏虽然嘴上认同，但却摇了摇头，道：「若她变成了十恶不赦的人渣，我心情也没有那么复杂，只是她那副 ……算了，这话题没什么好聊的，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来消化，没问题的。」

风澪渊自不是什么安慰人的性子，刚刚会开口不过是替兰敏分析，听到当方这么一说，倒也真的闭嘴不信。兰敏把原来放在车上的护卫制服拿出来，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对了，程霏霏也顺便跟我说了，她不清楚实验药品的详情，但实验室的位置她已经把她所知的列出来，但可能还是会疏漏。」

「这不是我们头痛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