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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整层的下属加班，加到凌晨也不肯下班？

柏原拨开被夜晚吹至挡着视线的头发，顺带瞄了一下身边的风澪渊和兰敏，到这个时间点了里头的人还没有下班的迹象，轮早班的人也差不多时候起来，他们现在不撒退，迟些再走就很有可能被人目击。

再者，他们已经在这里蹲了好几个小时。

三人是在午夜十二时左右来到，凭着沉望舒的情报和白日的记忆，他们也花了点功夫才越过所有保安措施，本以为终于可以直捣黄龙，却万万没有想到，颜悠思居然还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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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再迟些颜悠思就会下班」的想法，他们等了一小时又一小时，悲惨的是办公室的隔音做得好，外头的人即使竖高耳朵也听不到什么来，害得他们真的只能白等待机。

柏原瞄风澪渊的同时，刚好对方也回望过来，只是他不是随意往这边看，而是直接比划手势，示意是时候回去。

兰敏脸有不甘，可到底也是顺从了风澪渊的命令，十时半还有个笔试在等着他们，不能把所有体力都浪费在这里。

三人顺着原路撒退，理所当然的没有惊动任何人，然而在某处转角位，走在最头的风澪渊忽然停下了脚步，腰间的枪迅速拔出来，带着杀气指着某个暗色角落。

几乎和风澪渊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兰敏的手指在空气微微挥动，数张刀片马上就在指缝间出现，看似只是在单纯防备，可张张刀片指着的方向都是和风澪渊的枪目标相同。

「出来。」

兰敏可没忘他们是非法潜入，这句警告虽然是轻声近似气音，但里头那不容忽视的杀气，却是不减半分。

柏原还没看清那角落躲了什么人，但跟着风澪渊和兰敏准是没错。果不期然，他才举起武器，暗处就趵趵走出一名女子，和他们一样身穿黑衣，然而脸上那张表情，怎样看也是有问题的。

「哈啰，同样也是来偷看颜城主的同好，我这儿有照片，要不要买？这样不用来蹲这么辛苦哟。」女子笑容很灿烂，双眼亮晶晶的，颈上挂了个相机，活像是来参观的游客似的。

「你的身份。」风澪渊冷冷打量了女子一眼，浑身的破绽让他半秒已足摆平对方，然而他却没有因此而放下戒备——不会有这样子的人在不惊动警报的情况下混进来。

她是在装，装出无辜的样子、主动释出善意，淡化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异常。

「我？我是程霏霏，颜城主膜拜俱乐部的专属摄影师，外头流传的颜城主照片都是出自我的手。」程霏霏眨眨眼，好像完全感知不到风澪渊散发的杀气，依旧一脸笑呵呵地拉生意：「能在这里碰面是缘份，我可以算你们便宜……哎呀，你们不用这么害怕，我身上有卡片，拿给你们看好了。帅哥，我只是拿个卡片，不要开枪哟。」

程霏霏爽快从口袋拿出卡片，顺便也一拼给了几张颜悠思的照片，柏原和兰敏对望了一眼，见前辈点头才上前拿走，白白的纸片如对方所言印着「颜城主膜拜俱乐部」几个大字，另外还有句「摄影师程霏霏」和「十年金牌俱乐部让你身心沐浴在颜城主气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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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几照片，柏原快速瞄了几眼，都是颜悠思的大头照，一看就知是偷拍，却徧徧把人拍得很有气质，看得出拍摄者是下了功夫、什至是对相中人有着深浓的情感，才拍出这么好的照片。

结合照片和卡片，程霏霏的说辞不似做假，但柏原半带嫌弃的眼神扫向对方，满脑子只有一个疑问——崇拜颜悠思崇拜到这个地步，陆城人是不是有点精神问题？

「相信我说的话了吧？」程霏霏笑了笑，见柏原等人没有理睬她，又径自说下去：「我身上背负着广大陆城市民的精神粮食，土生土长的人都知道我是谁，但既然你们连我的大名也没有听过，你们不是陆城人吧？」

「我们的确不是。」柏原承认道，眼也不眨地顺着程霏霏的话编下去：「我们听说了颜城主的事迹，心里特别崇拜，所以才来陆城的。」

「我就说没见过你们生脸孔，算了，我也明白蹲在屋顶看着城主就满足那种心情。」程霏霏得意道。

「对，看着她这么晚还在工作不回去，就觉得特别敬佩。」柏原完全不明白那是什么满足情感，他想了想，也许是跟踪狂的满足感。

「不对，你说错了。」程霏霏摇摇头，纠正道：「这是陆城人才知道的秘密——颜城主的工作时间是上午九时至下午五时，然后是晚上九时至翌日五时，她真的把一生都奉献了陆城，伟大伟大？」

「唔，很伟大。」兰敏界面道，心里却在想捌城那个天天都是准时下班的城主，同样都是一城之主，也不见捌城因为齐拉堤工作时间比颜悠思短，而比不上陆城。

不过程霏霏的话也算是给了他们指点，若要成功潜进办公室，就必须在下午五时至晚上九时前搞定。兰敏想起他们今天比赛解散时间是五时四十五分，之后赶过来的话大约是七时左右，应该是够时间的。

「你每天都过来？」

「对，每天来，照片也是每天更新，早上十时就会公开让人订购，是陆城人都会避开十时这时间做事，为的是可以订购照片，这也是陆城人才知道的第二个秘密呢。」

「你这样不会被守卫发现吗？」

「若被人发现的话，那就说明我的职业生涯到此为止，不被发现就能继续下去——就是这样，这是我的生存之道！」程霏霏突然用力点点头，向柏原等人派发心灵鸡汤，道：「所有事情其实都是一样，首先设了一个定义为失败的游戏规则，只要不做到那一步，就算是成功了。」

兰敏微地皱起眉，总觉得这句莫名其妙的鸡汤有点耳熟，可剎那之间她又没想起是在哪里听过，只好随口敷衍了一句：「你说得没错。」

说完这句后，兰敏便后悔了，彻彻底底的后悔了。

她的认同像是确动了程霏霏的机关，一张嘴停也停不了下来，开开合合的熬煮着心灵鸡汤，喝得他们直反胃。

风澪渊不止一次摸上阪机，就地把人枪杀什至把人绑走都不是问题，但若然程霏霏真如她所言为陆城人熟悉，只要她十时不更新，全城人都会知道她出事；相反，若然他们就这样溜走，表面上她是相信了「同为同好」的说辞，但一个不爽转身把他们举报怎么辨？

所以他们只能木着脸继续喝下鸡汤，直到对方满意为止。

当程霏霏向柏原三人灌完鸡汤之后，已经是距离颜悠思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凌晨四时。

「哎呀，已经是这个时间了。」程霏霏吃惊地瞪大眼，像是半点不知自己刚刚浪费了多少时间来喂鸡汤，她道：「糟了，要赶紧回去修相，不然赶不及十时。」

「好，那我们……」柏原马上道，这尊大佛终于愿意闭嘴，他差点就要激动落泪——忍呵欠而积下来的泪。

「你们也该走了，不然颜城主下班的时候场面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