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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他除了在这间房间吃喝睡外，基本没有动过其他东西，包括那些被遗弃在这里的实验仪器。

「藤壶。」柏原忽然想到这点，道：「既然他没动过这里的一切，那藤壶和血清是怎样研发出来？」

「有人送来的，放在入口走廊，柯立会上去拿，但不会让藤壶下来，它们会继续留在上头待机，有时会被带出去。」夏小小补充道。

「有记录吗？」

夏小小很快就调出记录，柏原看了看那几个不同脸孔的人，木然地点点头——很好，他一个也不认识。

「上头房间那三个人，有两个在吵架。」夏小小突然道。

「知道了，关上监视器，删掉他们的记录。」柏原想也想到是哪两个在吵，因此也不太在意，只吩咐抺去他们的痕迹。

「他们是小柏原的同伴吧？」夏小小一边追问，一边听从柏原指令把记录删除。

「是的，他们是我的前辈。」

「是工作上的前辈？」

「是工作上的前辈。」柏原顿了顿，神色变得复杂，小声道：「……也是我在这里的大前辈。」

「但我没有他们的记录。」夏小小不解道。

「都说是大前辈，你又怎会有记录？」柏原没好气说了一句，手指又悄然放到键盘上，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大姐姐，我们下次再见了。」

「这么快？好吧。」夏小小抱怨了一句，但也明白控制权在柏原手上，他不过是通知一声，她实际没有反抗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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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原的手再次在键盘上飞舞，只是这次他不再是输入指令，而是把自己的痕迹全部删去，不止如此，他还改写了夏小小的核心程序，让她成为一个不会互动的人工智能，只能被动地执行指令——风澪渊终究会下来，即使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他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和夏小小的「勾结」。

把一切搞定后，柏原伸了伸手指，转过身回头看了后方一眼，对于那里突然蹦一个人影毫不意外，还有心情盘起腿，语带嘲弄道：「怎么了，对于我快过你很惊讶吗？高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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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藤壶(四)

「我是柯立，你这新人学鸣鸣她玩什么叫错名！」柯立当即反驳道。

早在柏原改写夏小小核心程序时，他已经站到门口，按道理他不应该放过这偷击机会，可柏原那副熟练样子，让他心惊，他这个来了一段日子的还摸不透这里，对方比他快来到这里之余，还能快速改写程序。

要知道，他光是改这个人工智能，也足足花上了七天的时间，而且还只能改点皮毛，不然夏小也不会只能对着林子信嘿嘿叫。

就这么犹豫了一瞬间，柏原已经编写完毕，还一副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和鸣鸣无关，队长怎样叫你，我就怎样叫你。」柏原脸色不改，当风澪渊也是「高立」、「高立」的叫着，这柯立还不去改名，还真是不聪明到极致。

「哼，还真一条忠心走狗——呀，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柯立的眼猛地睁大，更夸张的仰天大笑了好几声：「哈哈哈我听说过你，你就是那个对风澪渊示爱被拒的那个！难怪！难怪！」

柏原木然看着柯立大笑的样子，脸皮微微抽动了一下，才慢条斯理开口道：「你的头发在你抬头的时候一束束掉下来……额头上面已经光了。」

柯立一惊，反射性摸向自己的头颅，正如柏原所言，光秃秃的头皮露了出来，而地上也多了一束束离他而去的黑发。

柏原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然后才开口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转化成藤壶会变成秃头，转化剂和催生剂的副作用，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怎知道要用上两枝……」

「你自己说的。对了，你耳朵上方肿起来了，这是代表硬壳准备冒出来吧？」

柯立好不容易才认清自己脱发的事实，现在柏原又这么一说，他的手又再次反射性摸向对方指的位置，脸色当场黑得有如世界末日似的——在这绿色地带也打扮得过份条理的他，显然接受不到自己如此不整洁。

「这、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之前的实验品也是如此，头颅凹凹坑坑的和月球差不多。」柏原看柯立的目光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柯立脖子受了那样的伤，不是失血过多而亡，就是被自己的血呛死，而唯一的生存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藤壶。

柏原想到的，柯立自然想到，而柯立带着伤更清楚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才要走上这一步，不然他在镜子迷宫、什至在此时此刻说话时，语句不会那么清晰。

只是他如意算盘打得响，虽然救了自己一命，却没有算到副作用的这一层面上。

「这挺好的。」柏原把之前柯立指骂的话拿出来，原封不动送回对方，他道：「之前严正厉词说鸣鸣她是自私精，现在你即将变成能说话的藤壶，应该会义不容辞进实验室牺牲自我吧？」

「放屁！他、他们是……真正的藤壶！他们才该进实验室、不是我！」柯立气红了眼，差点就要冲上前和柏原对打，可如此粗俗的行为柏原是不会干的，所以他用枪指向对方，暗示柯立敢上前一步，子弹就会无情穿透。

柯立身上没有武器，只能忍气就范，可无处发泄的愤怒让他不能自控的颤抖，在下一刻，微乎其微的唧咕声传入两人耳里——柯立头颅肿起的部份，居然蹦出一块硬壳来。

「硬壳都长出来了，鸣鸣他们身上可没有那么难看的东西。」柏原嘲弄一笑，不意外柯立这种有事推他人去死，轮到自己时就推托不是的态度，毕竟不是性格没救到极点，他不会跑来拿路人做藤壶实验。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看硬壳是怎么长出来的，柏原忽然很想皮一下，看若然他再气气柯立，是不是会蹦出更多硬壳来。

「我一定会把他们送进去！他们是藤壶！他们接受过改造实验，我都知道！」柯立吼了一声，目光也带上了疯狂，似是中了狂犬病的样子，让人看不清他是激动还是发疯，当然在柏原眼中，柯立显然是两者皆是。

「拉倒吧，这不可能。」柏原看着柯立头顶又蹦了更多硬壳，心道原来不是怒火驱使，情绪的高昂才是长硬壳的关键。

「呵呵，你也要变成藤壶吗？」被反驳的柯立突然咧嘴一笑，蛇蝎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慢慢滑行，觉得自己想到一个绝世妙计：「和喜欢的风澪渊一块进去，实验室好像没有收过藤壶情侣，你们要不要来当第一对？」

「你想寄生我？」柏原也着一笑，眸里没有半点害怕，看柯立的目光像是看一个傻子似的：「你做不到的，别妄想了。」

「怎会不可能，哈，太迟了！」柯立大喝一声，几条触手忽然从柏原后方冒出来，快速缠上对方的手臂。他从头到尾都觉柏原在虚张声势，有枪又如何，他后脑勺也出了硬壳，早在刚才的时候，不止一条触手在悄悄绕了个圈子从背后接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