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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枪声才如梦初醒，只是正如被人从睡梦中的吵醒一样，醒了之后他们的反应可理智不了。

「喂，风澪渊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找死！不要对小小开枪！」——这是林子信的咆哮。

「小小已经死了，那才不是小小，风澪渊，轰了她！」——这是夏荫的拒绝。

「小子冷信你们夏静点！」——这是兰敏语句全部癫倒的惊呼。

「在我的认知里头，她已经死了。」举起枪的风澪渊依旧还是冷冷淡淡的，半点不受那三人影响，目光死死盯着夏小小，一字一顿地道：「看在前辈要死要活的份上，第一枪只是警告，下一枪我会直接打在你身上，你这个盗用其他人身份的垃圾。」

柏原在心里暗叫不妙，会叫人「垃圾」，看来风澪渊也动怒了，而且还是火山爆发的那种级别。

果然，林子信听了风澪渊的话后挣扎得更厉害，直吵得柏原耳朵痛：「风澪渊你有种再说一次！」

「林子信你给我闭嘴，小小都已经不在才来装情圣，给谁看！」夏荫忍不住破口大骂，他见风澪渊没有马上扣下第二枪，索性拿出自己那把，直接瞄准头部，身体力行实现「轰了她」的宣言。

「第一下，小夏！」

「我不等！」

夏荫动作和嘴上虽狠，但真要按下机阪时手指却僵硬起来，他很清楚眼前绝对不是让他头痛不已的妹妹，他也反复强调多次，可是到最后，他还是开不了枪。

即使对方是一个拥有小小外表的伪冒者。

夏小小感知到自己的不受欢迎，优雅地收回手，笑着朝他们点了一下头，便悠悠的往后退了步，然后像是烟雾般，眨个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猛然睁大眼，可夏小小正如他们所见，在眼前凭空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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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绿带(三)

林子信是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推开还没反应过来的柏原，两三步冲到夏小小消失的位置张望，尝图找出她曾经存在的证明。

可惜，没有足印也没有走路的痕迹，她是实实在在的凭空消失。

「小小——」

林子信在黑夜中徒劳无功大喊，可梦中的人儿却没有回应他，回应他的，是被嘈吵吸引过来的藤壶。

「先集中精神把眼前的解决掉，其他的之后再说。」风澪渊当即道。

其实也不用风澪渊命令，对上一双又一双的绿光眼睛，所有人都知道该怎样做，特别是兰敏三人，心情本来已经够烦躁了，藤壶却跑来闹事打扰，因此他们下手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狠，柏原见了也禁不住悄悄往风澪渊身边靠，生怕夜里看不清发生意外。

他们的刀一斩下去，不是重伤快死就是直接死亡。

混战过后，风澪渊瞄了一眼身边的柏原，又扫了另外三人一眼，用冷淡的声线道：「我不希望刚才的事再发生一次，要吵请你们安安静静地吵，不然不用等下一波藤壶过来，我直接代替藤壶实时做掉你们。」

柏原的脸色扭曲了一下，安安静静地吵？风澪渊还真说得出口，他从来没见人能压着声音吵架，那不叫吵，那叫讨论。

「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林子信第一个开口道：「是小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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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盗用小小的外形。」夏荫第二个开口，直接反驳林子通道：「当初那一枪是直接打在小小心口，林子信，别忘了她是在谁的怀抱中逝世的。」

「我一直记得她是为了救我才扑出来挡那一枪，也一直记得她在我怀里慢慢失去呼吸的绝望，不用你来提我。」林子信带着怒意的眼神瞪着夏荫，冷冷道：「你看不到小小是怎么不见的吗？那是小小的魂回来找我们，什么『轰了她』，你这样说也好意思当她的哥哥！」

「就是因为我是小小的哥哥，所以我很清楚她不会回来找我们。」和林子的怒意相反，夏荫的目光直接带上了杀气，彷佛下一秒就要拔刀把对方撕成碎片，他道：「你平时装情深也都算了——哦，我忘了，你当男朋友的时段是以秒来计算，可能是这样你才会随便找个路人甲硬说她是小小？」

「小小她救了我！她是我的拍挡，又替我挡了一枪，我答应过她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朋友，你觉得我会随便找上一个女人然后说她是小小？眼瞎成这样我不如直接叫鸣鸣做小小算了！」

「你们两个够了！」被点名的兰敏上前用力拉开二人的距离，她的声音隐隐带着无助，可是对上眼前吵个不停的队友，她根本没空理会自己的心情：「先不是她是不是真的小小，你们两个因为小小而吵起来，小小知道了会开心吗？」

夏荫和林子信同时一怔，兰敏的话有如闹市中忽然响起的警铃，一针见血地点醒了他们二人，可在此时此刻要他们和好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们各自侧开脸，继续装作看不见对方。

他们终于静下来，柏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因眼前的吵嚷，而禁不住屏息静气，彷佛一个呼吸也会让自己牵涉进去。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识什么是「安安静静地吵」，他们二人无论语气多激动，声线从头到尾都是压得低低的，完全没有违返风澪渊的命令。

可安安静静地吵到底还是吵，林子信和夏荫的你一句我一句，终究还是引来了第二波的藤壶，他们也只好再次拿起武器对抗。

「不对劲，本来我们在郊外小声说话也没事，怎么会来得这么快？」兰敏一边挥刀一边道：「我不是承认这个可能性，但我们可能被传说中会和藤壶合谋的护卫盯上了。」

「你不用承认，我看完全是。」莫名奇妙的，夏荫每斩一只藤壶就会冷静一分，连斩了数十只他已经冷静得和平常没两样：「大家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人在看戏。」

柏原没有说话，可心里却是认同兰敏和夏荫的推论，根据之前的实战经验，藤壶通常只会一窝蜂冲上来，只有有足够力气和它们打消耗战，终能杀出一条血路。可眼前的藤壶却一反常态，做掉了一批又有第二批主力扑过来，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指挥。

先不说怎么指挥藤壶，要说是谁指挥，柏原脑子里只能浮出一个人选。

夏小小。

他猜兰敏他们也想到这一层，可他们却选择了自欺欺人，拼命要找出另一个不同的幕后黑手来。

柏原没点出他们内心的掩耳盗铃，毕竟在他心里，那女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应该说，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柏原，别分心！」

柏原一个分神，一只藤壶便伺机来到他的身后，幸而风澪渊恰好向他这边瞄上眼，枪头一个倒转，直接解决了那只企图缠上来的藤壶。

「抱、抱歉！」柏原回过来神来，马上认错道歉。

「你差一点就要被寄生了，我不论你在想什么，把现在的搞定才继续想。」风澪渊的声线比往日的还要冷，他是真真正正的动怒，若刚刚不是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