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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认定实验室的形象差到可以整个拆了重来。

「子信？」兰敏骂到上头，却发现林子信忽然静了下来，脸色也抺上一丝古怪：「怎么了？」

「听不听到有声音？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林子信皱起眉，语气带上了迟疑和不肯定：「是一把女声。」

话音刚落，风澪渊第一个站起同时拔枪，兰敏和夏荫跟随期后，柏原是最后的那个——毕竟其他人的反应快得像是林子信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准备好弹起来。

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耳朵一直高高竖起，务求听出林子信口中那把女声。

「……打扰大家一下。」耳朵耸起了好一会后，兰敏小声道：「但我真听不到传说中的女声。」

「我也听不到。」风澪渊瞄了柏原和夏荫一眼，见二人也是跟着点头，才对林子通道：「你现在还听到？」

「听不到了。」林子信摇摇头。

「那是什么样的女声？」兰敏接着问。

「是把很虚幻的女声，第一次听到时你会以为自己听错，要很专注的听才会听到。」林子信回道。

「她有说话吗？」柏原问道。

「她说『嘿嘿』。」林子信一脸认真，似不是在撒谎。

「……谁刚刚放屁了？现在承认，从轻发落。」兰敏扫了在场人士一眼，语带警告道，显然，她把林子信声称的「女声」当成了放屁声。

「我没有。」柏原很乖的配合，同时他也望向风澪渊，问道：「是队长吗？」

「不是。」风澪渊没好气道，毕竟他很清楚不回答的下场，就是他变成屁声「嘿嘿」的家伙。

「我的耳朵还没袭到这个地步。」林子信眼角一抽。

「耳垢太多是时候清理一下。」兰敏吐嘈了一句，再道：「这事先记着，我们也休息得差不多，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继续出发。」

第四小队重新出发，走了没久果然又有藤壶绷出来，而这次的数量比之次遇上的还要多，果然应验了兰敏那句「愈深入藤壶愈多」。

「就叫你不要乱立Flag，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林子信不会埋怨夏荫和风澪渊，但对上兰敏，他就十分乐意开口。

「人家没有立Flag，人家只是说出事实。」兰敏嘴硬道，他们队的幸运值已经够低了，不用再多来一个「开口中」。

「……静点。」夏荫忽然道：「我好像也听到那把女声。」

众人脸色一变，再次竖起耳朵，果然这一次，他们都听到一把女声，虚幻缥缈得无法捉摸，又莫名的空灵轻柔，彷佛是树林精灵的戏语，一时不小心落入了凡人的耳朵。

但在这满是藤壶的绿色地带，即使是精灵，也只会是被藤壶寄生的精灵。

「嘿……」

正如林子信所言，那女声好像只会说上这个字，但正正是如此简单的字句，却让他们每个人浑身绷紧——被寄生藤壶的人类，除了胡乱叫喊，他们再也说不出完整句子来，可是像这种叫得有若呻吟的，他们也都是第一次听见。

走。

那女声的主人没有现身，风澪渊也不敢大意，用手势示意所有人无声前进，离开这个怪异区域。

夏荫和柏原走在最后，眼也不眨地戒备着四周，慎防某处会突然跑出一群藤壶来。柏原的目光扫过每一棵巨型树干什至是粗大树根，蓦然定格在远处某两棵树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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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好像有个阴影。

阴影很单薄，但柏原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个人影，且还是一个女性人影，长头发赤脚，身上还穿了一条纯白的及膝长裙，飘逸得还有几分绿林精灵的味道。

柏原的心跳立时漏了好几拍，瞳孔也睁得老大，是惊讶，也是惊慌。

他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么。

「小柏，你在看什么？」夏荫突然拍了拍他的肩，低声唤回了他的神志。

「没……」柏原想推说没事，可对上那双关心的黑眸，他忽然发现自己很想寻求安慰，他知道这很可笑，都是成年人还要撒娇，但手指还是不由自主的指向了阴影：「那、那里……」

「哪里？」夏荫扫了扫柏原指的方向，疑惑道：「什么也没有，小柏你想我看什么？」

「你看不到那里有个……」柏原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重新聚焦于眼前景象，可那两棵的中间却只剩空荡荡，别说是阴影，连条草也没有。

怎么可能？

只是他看错了？

「小柏？」

柏原深吸一口气，早在不知何时他的掌心已满是手汗，把握着的枪柄弄得滑溜不行，无论他怎样压下情绪，身体却不配合地发泄着内心的骚动不安。

「我看到一个人影。」柏原在刚才电光火石间没有瞒下自己的发现，现在才来隐瞒已经没有意思：「是个女的，但现在却不见了。」

「就是你指着那里？」夏荫见柏原点头，马上拉住前方的风澪渊，道：「小柏说看到一个女人在那边。」

「就是那个放屁声嘿嘿嘿的女人？」林子信朝夏荫方向看去，理所当然的看不到什么。

「她的声音停了，而那人影也不见了。」兰敏走过来道：「很有可能真的是小柏看到那个人发出的声音，小柏，你看到什么？她身上有藤壶壳吗？」

「没有，她看起来就是普通人类，但没有留意她的嘴有没有在动。」柏原比划了自己的腰部，用自己的言语把那人的特征刻划出来：「她的头发是黑的，大约到这个位置，没有穿鞋，只穿了一条及膝裙子，白色的没有图……怎么了？」

柏原说着说着突然发现除了风澪渊，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兰敏死白像吸血鬼再世；林子信沉有如遇上杀父仇人；而夏荫更是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

「小柏，你不要骗我。」柏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兰敏，双眼的绝望浓得见者也会窒息，声音也是虚的，带着哀求也带着期盼：「那个人真的是你形容那样？」

柏原知道兰敏是在从自己口中求一句「不是」，虽然不知道那女人和他们的关系，但柏原也略略猜到一些，但为大局着想，他不能因为队友快要崩溃的样子而说谎，在这绿色地带，小许的不慎也能招致丧命。

他没得选择，所以，他只能道：「抱歉，鸣鸣，但我真的看到。」

「不可能！」夏荫的身体有轻度摇摆，到最后更是风澪渊伸手扶住了他，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在反复低喃着：「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但你无法否认柏原刚刚……」林子信小声反驳。

「小小是我妹妹！双胞胎妹妹！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插嘴！」夏荫失控大喊，狠狠打断了林子信的话：「是我亲手点火烧的她，是我亲手埋葬的她——小小已经死了！」

03:57:39

31 绿带(二)

小小这个名字柏原是听过的。

想起兰敏之前那些装似无意的调笑，柏原再一次的意识到，前辈们的爱恨情仇，比他之前所想的还要天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