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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他,掀开帘子指着外面的景象:“看,外面可热闹。”
到底是孩子心性,小翎枫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圆碌碌的大眼睛向外看去,惊呼地哇了一声,都是些往日未见过的热闹场景,目不转睛。
正待王一新疑惑为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柿子何时将替人更衣的行径做得如此熟练时,小柿子已将他的袖子整理好,不动声色道:“既然你们都喜欢,那便在此逗留几日罢。”
小翎枫惊呼:“真的吗?!”
林则仕轻微颔首,脸上浮现难得出现的笑意,将小翎枫抱在怀中,指着外面轻声道:“待到了晚间,我们也一同去晚会,届时会更热闹。”
这几日林则仕对他们亦是极好,小翎枫倒也不抗拒,他只好奇道:“爹,以前我都没见过。新哥新哥,你见过吗?”
正沉浸在小柿子消逝许久的温柔中,被小翎枫一喊拉回了思绪,偷偷看了眼小柿子,依然笑脸相迎,他松了口气:“没有。”
小柿子抱着小翎枫,两人一道向着外头,听小柿子一板一眼地说故事。这副在寻常人家再普通不过的画面,在他心里上演了千百回,此时真实上演时,心里亦是颇多感慨。
他不清楚小柿子带他们来江南是否为心血来潮,但觉着大概上天在眷顾着他,死前有幸能再享有小柿子片刻的温柔,让他将往日的缠绵回味一番,他觉着,即便下一刻上天收了他的性命,要他命丧当场也了无遗憾。
更重要的是,小柿子目前看来挺疼爱小翎枫,自己也稍稍放下心来,可真正安心离去。
马车缓缓行至客栈,门口仍是有许多人穿着艳丽,许是节日的浸染,欢声歌舞一片,掌柜早已守在门口,几位小二也一手提桶,一手握勺,象征性地往他们头上洒了几滴后,捧着一杯酒,掌柜客气道:“这几日乃是伍晴州的浴佛节,几位客人远道而来,入门前先喝口酒水,乃是浴佛节的风俗。”
林则仕抱拳接下一杯一饮而尽,王一新刚用手接过,便被林则仕抢了过去,温声道:“我这位小兄弟身子不大好,我替他饮。”
言罢,又是一空杯。
尤记得,自那次事件后,林则仕已很少饮酒。
小翎枫则趁他们不注意,偷偷从托盘处拿了一杯,想学着父亲一饮而尽,“噗——”
不停地喘着气,“好辣好辣好辣,呸呸呸!”掌柜大吃一惊,“哎哟,这个小娃娃,赶紧的,拿水来拿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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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新连忙接过掌柜的水,惊慌道:“狗蛋!”
“新哥,难受……”委屈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紧紧搂着他,王一新连忙问掌柜,“有无陈皮,将其兑水送一杯上来。”
掌柜连连点头:“有有有,客官您先上楼上厢房,小二稍后送到。”
林则仕的神情颇为担忧,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再准备药汤浴桶。”
掌柜连连称是,又问道:“可需传大夫过来瞧瞧?”
林则仕摆摆手,示意不必,家里的翔枫小时候也有过类似的经历,那时急得林府上下手忙脚乱,将城中大夫召集,有大夫说可能会导致痴傻,又有大夫说不必担忧,睡一日便好,大家便都等到第二日,见到翔枫安然无恙才放下心。
掌柜手脚麻利,立马将陈皮水奉上,又将药汤洗浴用具准备好便退下了。王一新身心都放在小翎枫这儿,一边将陈皮水吹凉些,一边慌忙用手背探小翎枫的额头,酒的后劲可大,小翎枫被喉咙辣得哇哇大哭。
林则仕接过他手中剩余的陈皮水:“你先去清洗一下,翎枫我来看着。”
王一新摇摇头:“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林则仕不以为然道:“你在这里又有何用?”
王一新却不再言语,林则仕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想着自己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好意劝慰道:“翔枫幼时也误食过酒,现在一样生龙活虎,你不要杞人忧天。”
王一新听得翔枫二字,又听他对小翎枫病情如此轻描淡写,既愤怒又心伤。他大儿子的身子骨从小便被照料得极好,是我们家小狗蛋能比的吗?想得过分了些,心里怨气难泄,眸里尽是苦涩,苦涩中占了大半愤怒,目光也凛冽些许。
林则仕许久未见过他这般狠厉,只道他大概心里容不下翔枫,见不得他好,于是自己不过好言相劝,也得承受这些许敌意。更何况,当初他给翔枫他娘下了双生蛊,祸不及妻儿,他王一新样样做了个遍,又有何谈资来对他愤怒?他只道自己心里也委屈,便也冷眼相对。
许久,王一新才败下阵来,叹了口气,瞬时的温柔不过是明日的毒药,小柿子对他永远少不了那揉一揉再打一巴的策略,他只好低眉顺眼,掩饰自己的心伤,双目不离小翎枫。
眼见着一桶热水将要变冷水,冷战中的两人,终是林则仕先沉不住气,忍无可忍,冷然道:“你要自己去清洗,还是要我吩咐小二来帮你清洗?”
这话语太过熟悉,王一新微不可测地打了个冷颤,心里却浮现莫名其妙的画面,一个身形与他相似的人,被两个家仆拉着,一碗一碗的饭食灌进他的嘴里。
“不……不用,我自己来。”
林则仕这才温柔道:“当心受风寒。”
王一新只好应了声,头也不回地迈向浴桶,正打算草草清洗一下,却发现林则仕已命人将祛风寒的药物泡在热水里,王一新深知这些药物都对他没用,心里还是感动了一番,快步跑去从背后抱着林则仕,狠狠地呼吸着他的气息,许久未曾言语,直至家仆催促:“老爷,再不洗这水可就真凉了。”
林则仕挥手示意家仆退下后,打横抱起王一新,缓缓将他身上衣物脱去,触及他的瘦骨嶙峋,于心不忍,于是手上动作再轻了些,缓缓将他抱进水中,仔细将屏风遮挡,轻轻柔柔地吻额头,这才出去。
王一新心中思绪万千,小柿子近期喜怒无常,令他猝不及防。小柿子也曾温柔待他,但那是在六年前的碧落山,方才听他说起翔枫,难不成又是翔枫生了什么病,需要用小狗蛋的血吗?
因着吃下碧落果的身体构造已然改变,流淌的血液亦可解毒,三年前用自己的血蒙骗过关,可是现下的身子,怕是取血也困难。万一,小柿子真的要牺牲小狗蛋,去救他那大儿子……
思及此,犹如血液逆流全身发凉,他连忙将自己擦干,边走边穿好衣裳,急匆匆道:“小柿子。”
门外敲门声响起,正看顾着小翎枫的林则仕,轻轻略过衣衫不整的王一新,淡然道:“穿好再出来。”
掌柜顺势推门而入,手上捧着几件颜色艳丽的衣物。
“林老爷,衣物已给您备好,依照节日习俗,晚上附近有处篝火晚会,全镇的人都会聚集那处,如想趁此热闹可吩咐一声,小二可为你们引路。”
待林则仕道了声不必,掌柜拱手退出厢房。
王一新刚想继续方才的话语,小翎枫却仰头挺身吐了一被子的黄色泡沫,他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