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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磬,”沈城举着喇叭喊,“你要继续往前走,然后沉下去,听见了吗?”
拍摄重新开始,苏磬动动僵硬的肩背,双手在水下握成拳,咬牙拖着步子向前。
海水升至脖颈,呼吸愈发困难。突然,脚底一滑,他猛地往后栽倒,胳膊不断扑腾。可力气仿佛也随着氧气的流逝而消失,最终只溅起几朵水花,消散在大海。
冰冷、窒息,海水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来。脖颈像被扼住,无法呼吸,咕噜地连呛了几口水。海水似乎趁机灌满了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刺痛的双眼无法睁开,陷入无边的黑暗。
“哗啦”
一股大力将他拉起,很快落入一个怀抱,好像有人在他耳边小声说些什么。可那声音始终隔了水帘,被朦胧地隔绝在外面,耳里只有嗡嗡的鸣声。
他攀着那人肩膀,感觉自己被带出了海水,身体陷入柔软的沙滩。立马有人小跑着拿来毛毯,将他裹了起来。
“苏磬,苏磬,”呼唤声慢慢清晰,“你怎么样?不要紧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磬仰面,瞧见了骆琸的脸。
“我......”眼角有什么东西滑落。
“啊别哭,你别哭,刚刚那段演完了,没事了没事了。”骆琸又将他的毯子拢了拢。
沈城此时也走了过来,叹气道:“休息去吧,十分钟后拍下一条,别再出状况。”
“对不起。”苏磬低下头。
他裹着毯子,手里捧着张雯送来的姜汤,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雯姐,我的手机在哪?”
“在我这,给。”
接过手机,他注视着黑色的屏幕,说:“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哦哦,好,”张雯起身离开,“你打。”
电话拨通,嘟嘟十几声后,被接起。
“主人......”灌了海水的嗓子还有些疼,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怎么了?”苏承茗似乎压低了声音,“生病了?”
“没......”苏磬手指抠着掌心,一脚碾着沙子,“我,我,我眼睛好疼,嗓子也好疼,我不想演戏了......让我见见您好吗?”
“胡闹什么,”那边低斥,“上次我怎么和你说的?乖,回A市就能见到了。”
“真,真的吗?”苏磬捂住脸,感到手心被液体沾湿,“等我回A市就能见到您了吗?”
“嗯。”
“我,我会努力演戏的,我......我真的很想您。”
那液体愈流愈多,临近开拍才勉强止住。所幸接着便是哭戏,他通红的眼眶并未引起注意。
剩下的戏份他只在与骆琸的对手戏上吃了三次NG,其余基本一条过。因此杀青时,海边的路灯刚刚亮起。
沈城拍着他的背说:“好歹把你拍完了,再晕几次我也要晕了。”
说着拿起道具用的啤酒,举杯,“来,庆祝我们的小演员杀青。”
嬉笑声顿时在剧组漫开,苏磬敬过一圈,鞠躬笑道:“这段时间给大家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摄影师跟着起哄,“到时候回A市办杀青宴,沈导还要请大家吃饭呢。”
“少来,”沈城笑骂,脸上也起了两团红晕,“这可得投资方请。散了散了,明天还得拍,回去睡觉,去去去。”
谢绝了骆琸载他一程的邀请,苏磬沿着马路慢慢往回走。约莫走了十分钟,迎面跑来一个人。
“呀!”那人拎着两个大纸袋,大张着嘴,“我来晚了?真是的,也不提前和我说!”
“你怎么来了?”苏磬几步走过去,接过聂星行的纸袋。
“我这不是早上听说你杀青了么,”那人扭扭胳膊,撇嘴道,“就买了一堆东西请你剧组吃呢。本来想叫车直接送来的,又怕不太好。唉,还是来晚了。”
手中的纸袋沉甸甸的,分量怕是不轻。再看好友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模样,他心中宛如平静的湖面突地落入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接着那涟漪荡到了嘴角,漾至满脸:“不晚,我们去吃。”
“去哪吃?”
苏磬推着聂星行往前走,“海边。”
最后一场戏,席阳、何明还有女主角林晨在海边吃烧烤喝啤酒。年轻人欢快的歌声便随着晚风飘荡至远方。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那段纯真的时光。也许就是这里,唤起了何明最后的柔软。
此刻月光代替了明日悬挂高头,墨色的海水上闪着点点银光。不似夕阳般绚烂,却柔和而美丽。苏磬拉开一瓶果汁,贴在聂星行脸上,嘻嘻笑道:“干杯。”
聂星行拿开易拉罐,“什么事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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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磬躺倒下去,看着夜幕上的星星,“我觉得,我也和何明一样。”
“嗯?何明?谁啊?”
他没有回答,转头看着聂星行说:“我们回A市吧。”
五天后,飞机抵达A市。
苏磬拖着行李箱,再次问聂星行:“你真不回去?”
聂星行戴着一顶鸭舌帽,脸被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他说:“别别别,是兄弟就收留我!”
瞧他这幅害怕的模样,苏磬噗嗤笑了:“怎么了?哦~我记起来了,这么久了还没跟我说呢,你跟你哥怎么了?你闯祸了?怕被揍?”
“呸呸呸,我都和你回A市了,少来损我。”聂星行拉过他,“赶紧的,回去回去。”
苏磬摇头,跟在他后面说:“我明天要参加杀青宴,到时候我把饭煮好了放冰箱,你热着吃。”
“你会做饭?!”
说话间已经上了楼,苏磬打开门,说:“会,要是不好吃你也可以点外卖。”
“不不,”聂星行大步跨进,“我不挑,还有,我睡哪?”
安顿好一切已经到了傍晚,苏磬打开手机,下单了这几天的食材。又打开明日的杀青宴通知,反复看了三遍。
投资方举办的话......主人会不会来?
杀青宴安排在晚上,投资商似乎是将整个酒店全包了,二楼举办宴会,三楼甚至有客房供喝醉的人休憩。
苏磬端着小瓷盘,混进人群里悄悄尝了所有的甜品,同时不忘频频望向门口。可一直到酒宴过半,期待中的人依旧未曾出现。
“你在等谁?”
清脆的嗓音忽然在耳边炸响,他连忙接稳了差点掉下的蛋糕,回头一看,来人是夏冬。
“董渊竹吗?”夏冬笑弯着眼,下巴朝右前方抬了抬,“他不是在那。啧,骆琸和沈导都在呢。”
苏磬背过身子吃了口蛋糕。
“哦,莫非是,”夏冬走到他面前,手里端着两杯酒,刻意压低了声音缓缓说,“苏、承、茗。”
苏磬放下蛋糕,眯起眼睛道:“你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夏冬耸耸肩,喝光了一杯酒,将另一杯放在苏磬面前,“不过是瞧着你可怜,有些事不忍心瞒着你。”
欢快的语调像是一根刺,猛地扎了苏磬一下。他咬牙道:“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夏冬再拿过一杯,喝光,舔唇道,“你是不是和苏承茗打过电话?我没有来的那天。”
闻言,苏磬浑身僵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