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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过头,看见骆琸站在旁边,对他笑着说:“怎么了?”

“没事。”他收回目光,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你前面演得不错,为什么最后就状态不好了?”骆琸停顿须臾,长长“哦”了一声,像是恍然大悟道:“你恐同?”

“咳咳,咳咳咳!”一口水呛在了气管,他决定以后只要这人在场他绝不吃喝,不然迟早被呛死噎死。

“我不......”嗓子被水割得难受,沙哑道:“我不歧视同性恋。”

骆琸若有所思:“其实也没什么,你把他当做麻瓜就行了。”

“......”

我瞧着你像麻瓜。

骆麻瓜继续说:“何明高中遭受变故,对这种事也是从开始的抵抗羞辱到后来的认命堕落。”

“我知道的,”苏磬打断他,“谢谢老师。”

骆琸注视他一会:“其实沈城凶归凶,但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放心,你前面演得不错,他不会换了你,别有心理压力。”

“嗯。”

骆琸走后,苏磬拿出手机,凝视屏幕许久,眼见着休息时间就要过去,他拨出了电话。

嘟过几声,很快被接起:“怎么了?”

“主人......”他垂下眼,手指不自觉握紧了水瓶,刚喝下的水像是在肚子里发酵了一般,酿出酸意堵在胸口,迟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那边再度问道。

“我,”他深呼吸,“主人,您可以允许我把跳蛋打开吗?”

说完,屏住呼吸,水瓶被捏得“嘎吱”作响。

良久的缄默后,终于听苏承茗说:“好。”

再次开拍,苏磬缓缓朝棕衣男人走去,后穴里的跳蛋磨蹭着内壁震动。他悄悄缩了缩臀眼,肠肉便将跳蛋吞得更深,脸上也适时挂上媚态:“您说对不对,二爷?”

男人搂住他的腰,低低笑道:“没大没小的,真是把你宠坏了。”那手贴着腰侧下移,在挺翘的臀上拍了一把,“晚上来陪我。”

这回戏过得很顺,沈城似乎在说些什么,他站在原地,双目瞧着虚无的一点,整个人都放空了一样。

直到有人拉了他一把:“苏磬?”

他闻声抬眸,对面的人却将他拉到杂物后,急声问:“你怎么了?”

“我,”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全身都在轻轻颤抖,“我不想......不想......”

已经说不出话,只因越来越多泪水带走了言语。他慌忙出手,不知揪住了谁的衣角,自啜泣中发出呜鸣:“别去好不好......”

“苏磬!”身体落入一个怀抱,陌生的香味钻进鼻腔,耳边响起缥缈而急切的低喊,“苏磬,你不是何明,别入戏苏磬,醒一醒。来,看着我,苏磬,看着我,我是谁?”

肩膀被人攥住,他扬起头,泪水沿着下颌滴落,模糊的视线中逐渐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骆琸?”

“对,”那人貌似舒了口气,“出来了就好,吓死我了。”

“对不起。”他低下脑袋,快速抹去眼泪,语调犹带着浓浓鼻音。

他阖眼放空思绪调整情绪,又注意到还被骆琸半揽着,于是连忙移开几步,“谢谢骆老师。”

骆琸手握成拳,慢慢收回,“你......”

话头忽然截住,苏磬疑惑地看他。

“没事,应该是我看错了。”

02:50:24

十六

“不要脸的野种。”

“哟,长这么嫩也是来卖的吧,哈哈......”

“我听说了,他妈妈是......”

“苏磬你不要看,把眼睛闭上,乖,求你闭上,苏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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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磬!”

苏磬猛地睁开眼,正撞见张雯担忧的神色:“你怎么了?你手机响很久了。”

他晃晃脑袋,刚从梦中苏醒的心脏像被无形的大手攫住,濒死般咚咚乱跳。胸膛剧烈起伏,颤着手握紧震动不停的手机。

“你没事吧?”张雯递给他一杯水。

苏磬大口喝完,呼出一口浊气,眩晕的大脑清醒了些,心跳渐渐平复,“我没事,抱歉,接个电话。”

手机屏幕显示着聂星行的名字。划过接听,低低“喂”了一声。

“阿磬?”电话里聂星行的声音也透着担忧,“你怎么了?有气无力的,病了?”

“我没事,”苏磬揉着太阳穴,“可能拍戏压力大,什么事?”

“我......”那端静默半晌方说:“你在哪,过几天我来找你。”

苏磬说:“H市。”

“好,到时候联系你。”

挂了电话,张雯又递给他一杯水,面上似有犹豫。

苏磬喝完,笑着说:“雯姐,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张雯看着他道:“苏磬,这可能是你第一次演重要角色。但是不要太入戏,戏里都是假的。”

苏磬垂下眼,盯着脚下的地面,喃喃道:“我知道......”

下午的戏份是男主与男二第一次冲突。席阳卧底犯罪团伙,遇见了六年未见的何明,而对方已经是团伙的重要成员。天壤之别的二人第一次私下会面,最后不欢而散。

开拍前,苏磬正温习台词,骆琸走了过来,问:“还是没有调整过来?”

他摇头:“我没事。”

“嗯,”骆琸颔首,拍拍他的背,“记住,这些人都是麻瓜,不是真的。”

“谢谢骆老师......”

结果临到开拍,骆琸还在冲他挤眼,无声地做口型:麻瓜。

“......”

这场戏是在室外取景,剧组租下了一栋高楼的天台。恰巧今日风大,骆琸站在栏杆旁,头发被吹得扬起,衣角随风鼓动。

苏磬缓步走近,距离他五步之远停下,冷声问:“找我做什么?”

骆琸笑了:“好久不见,何明。”

“如果找我来是为了叙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骆琸沉默,继而缓声说:“我一直想找你,可是你已经搬了家,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苏磬嗤笑,“浪费时间。”说罢转身欲走,却被疾步上前的骆琸拽住了胳膊。

苏磬像是被烫到般倏地一缩,打掉了他的手:“别碰我!”

“好好,”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激烈,骆琸后退两步,“我不碰你,你能告诉我,这几年你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儿?”

发生了什么?

风呼啸着从耳旁掠过,发丝遮住了眼睛。苏磬眯起眼,他突然想起剧本上何明的命运,也想起来他接下来该说的台词。

可那虚假的命运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动在脑海中组成一幅幅画面循环播放。接着又化作无数荆棘刺穿大脑,一路割破了咽喉,狠狠扎进了心脏里。

“何明?”

“我......”嘴里似有铁锈味。

他深吸一口气。

这是在演戏,都是假的,对,都是麻瓜,麻瓜。

“我的事不用你管!”

“好,行,苏磬你过来。”一条拍完,沈城对他喊道。

苏磬走近,发现沈城神色十分严肃,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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