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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女人?他一直保持平静,是因为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与他无关,还是因为他可以接受同性的爱?

这几天我总是怯怯的,试探一下又缩回手,躲在“旅伴”的舒适区里止步不前。

我心一横,决定曲线救国,宛转地和他聊聊,第一步就是打开手机换了一首歌。

“最近一直很好心情,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现在这一种心情,我想要唱给你听。

看着窗外的小星星,心里想着我的秘密,

算不算爱我不太确定,我只知道我在想你……”

我装作云淡风轻地笑一声:“现在网易云推荐真是越来越不智能了,我平时哪里会听这种恋爱中甜甜蜜蜜的歌,恨不得越剜心越好。”

郑青云摇开窗点了支烟:“所以手机都知道要让你天天开心一些,别总听伤感粤语歌,节奏欢快的歌曲也有很多好听的。”

我说:“这种歌在恋爱的时候听才有意思,我现在孤零零一条好汉,自然不怎么会听。”

我瞥他一眼,悬着一颗心,话音还不能颤抖,问:“你呢,你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很爱听这个类型的情歌?”

郑青云愣了片刻,笑起来:“我也想啊,可惜我是个母胎单身,老天不垂怜我,没恋爱可谈,我总不能觍着脸天天听情歌受刺激吧?”

我瞳孔一缩:“你……二十五年没谈过恋爱?”

郑青云打趣道:“是啊,这个大秘密都告诉你了,不许嘲笑我。”

我想了许多,唯独没想到他从未有过感情经历。其实我也不多,年少时一场荒唐的过家家一样的恋爱,成年后和梁家言不欢而散的七年,我在郑青云面前也称不上什么过来人。

我赶紧说:“哪里有的事,我只是觉得你……你人很好,长得也好看,不该没人追你。”

郑青云对着窗外抽了口烟,扭头看向我,说:“也不是没人追,主要是……我对她们没什么感觉,就想着别耽误人家了。”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是……不喜欢女孩吗?”

郑青云浅浅地笑了一下:“说出来哥可能不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一下子就懵了。

他接着说:“读书的时候,追我的都是女孩,可我并没有发现我对哪一个有特别的感觉。到自己工作后,也没有谈过恋爱,就觉得爱情似乎离我很远,我没想过去谈,我的身边也就没出现我想要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眨眨眼说:“这听起来可能很绕,但是吧……我的意思就是我在感情方面的探索几乎为零,我更像一个旁观者,并没有真正参与其中过,也没有过这样的冲动。”

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假设过很多种情况,唯独这个从没想过。

前面的车开始龟速爬行,我跟在后面,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着怎么和郑青云搭话。他在我身边沉默着,偏头看窗外的风景。

须臾,他说:“子骞,其实我有点羡慕你,虽然你的前男友……听起来不像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你至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不像我是一片空白。”

我问:“你不好奇,我喜欢男人,和大多数人不太一样?”

郑青云将窗户关上,掐灭了烟,说:“这没什么,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喜欢动物,喜欢自然,都是喜欢罢了,没有对错,我也从来没有偏见。”他认真地看着我,“哥,我挺佩服你的,这社会上有很多不理解同性爱情的人,你能顶着压力和爱的人在一起那么久,我希望我也有你这样的勇气。”

我忍不住偏头看他,他的眉眼染上了淡淡的忧愁,嘴角还是弯着的。他这个人似乎习惯了用不同弧度的微笑来面对一切,哪怕不是所有事都尽如人意。

我说:“会的,你会遇上这样一个人,一个值得被你喜欢的人,你时刻记挂着,就算只是想想都很高兴。”

我想说更多,想告诉他这种感觉就是他正赐予我的。我没告诉他,他也赐予了我不安和惶恐,但我甘之如饴。

我原本想这是一次小小的试探,最后却成了我安慰郑青云并且和他闲聊了一堆“经验之谈”。还是有收获的,他的土地既然还未开垦,那么我就有机会成为那个拓荒的人。

我不想拿着锄头,我想一步步走遍这片荒土,然后伏在地上,做一个拥抱亲吻大地的诗人。

堵了半个小时,所幸换来了接下来的畅通。我和郑青云晚上找了家旅馆住下,第二天一早便出发,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到了山棠村。

又在黄昏邂逅一片瑰丽璀璨的晚霞,树影婆娑,有山有水。

郑青云将车停在路旁,下车时,一队鸭子昂首挺胸从我们身边经过,嘎嘎嘎地提出警告。

我说:“你们这里路也平整,环境也好,养老圣地啊。”

郑青云说:“新农村了,和以前真是天上地下。”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说:“以前我们的房子都是在山的半腰上,没有多少土地种菜,去集市采买也不便,也是前几年来了个干实事的村干部,我们才从山上迁到这里,日子好了许多。”

他说:“得空了,我带你爬山,去看看。”

我笑着说好,跟着郑青云沿路进村。村里住户应当不多,很多块土地都是荒着的,房子里也没有亮灯。走了几分钟,郑青云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座两层楼的白色房子说:“这就是我家的房,住的时候不多,每年大概会有一个月呆在村里。”

说着,他却向右边走去,叩响了另一户人家的门:“大伯,是我,小满,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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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拿走我的面包,如果你要;拿走我的空气,但,别从我这儿拿走你的笑。”

——巴勃罗?聂鲁达

小满是谁?

我不解地看向郑青云,他对我笑了笑,解释说:“我大伯一家住在这里,还有我奶奶。”

几秒钟后门开了,开门的男人头发半白,黄黑色的皮肤,眼角皱纹如黄土干晒后的裂痕,下巴满布青黑色的胡茬,看见郑青云后,眼睛一亮。

“小满,咋个这个时候回来了?”男人将门完全推开,拉住郑青云的手臂,突然看见我,动作一顿,问郑青云,“这个是……?”

郑青云介绍我:“大伯,这是我朋友,卓子骞,我带他来村子逛逛。”

男人憨厚地笑笑,立即卸下眼里那点防备:“是小满的朋友……快进来,进来坐!”

我礼貌地附和着,看了一眼郑青云,他对我点点头,走在我前面,我跟着他走进屋。

这个房子也有两层,只开了客厅一盏大灯,窗帘半关着,不如外面敞亮。我和郑青云坐在沙发上,郑青云问:“大伯,怎么只有你在家?”

“他们出去干活了,九月份了,地里忙,我是腿脚不好才没去,”男人捶着腿说,“哦,你奶奶在家,我喊她出来。”

郑青云大伯冲房里吼了一声:“妈,小满回来了!”

灰暗中走出个拄着拐杖的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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