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李鑫这回说了实话。

乔年忍得一口气慢慢舒展开,眼睫毛随着胸口颤了下,若有所思。他又镇定了,故作语重心长笑道:“那辛苦了,李鑫同志,奖你一杯茅台,再接再厉。”

说完,将店铺自带的柠檬玫瑰花水斟满对方的水杯,碎碎念:“喝不死你。”

“为乔妹服务,不辛苦!”李鑫利索得敬了个礼,一饮而尽。

李家三代从军,同堂共居,军士氛围从小耳濡目染,凛然严肃起来倒有模有样。

乔年狠狠打了他一记肩膀,凶巴巴警告,“你,别叫我乔妹。”

“哦对,我错了,那是原哥对你的专属爱称,请求原谅,长官。”

乔年皱眉,手指转动盘子,冷冷地说,“更别提他。”

李鑫笑道,“那你还叫我给他送东西噢。”

“妈逼得。”

“哟,乖乖,你咋说脏话呢?”

“我没有。”

李鑫也不开玩笑了,回到正经,直言:“欸,你们家送结婚彩礼?不知道还以为原哥天天躺在重症病房里吊瓶过日子,现在我三天两头去原家,倒是混了个眼熟,就凭这个我直接功德无量了。何必呢,你们俩铁了心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李鑫的话语带着嬉笑怒骂成分,但他有意引导乔年说出事情原委,好想办法把人搓圆回去。

虽然李鑫初中才认识他们两个。说不上是和他们一起穿开裆裤长大,可年少轻狂,也算是仨个屁股挤过一辆小电驴驰骋马路的好兄弟,欲吃烧烤偷翻学校后门高墙集体骨折的好病友等等。

现在,他作为中间人,进退两难,真心希望两兄弟握手言和。

乔年没有正面回答,徒然看到墙上电视播放看似上个世纪虐恋苦情剧,顺口摘下一句女主满含泪光的台词,“我们回不去了。”

“没事,你告诉我,你对原哥做了什么穷凶极恶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把你们两个摁回去成连体婴。”

“你怎么判断是我先招惹他的?”

“我们乔妹就是红颜祸水。”

“哼,你真的想知道吗?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乔年学着方才李鑫那欲言又止的口吻。正好上菜了,一锅油亮亮酱红色的烤肉和新鲜嫩绿的蔬菜,乔年连忙夹了块牛柳堵住了自己的嘴。

“你说啊,我洗耳恭听。”

“嗯...吃完饭告诉你。”乔年在咀嚼,嘴里含糊着,鹌鹑蛋调皮地从筷间滑溜出来,弹到桌面,乔年不慌不忙地抽了纸擦擦油污,边说,“现在说怕内容太过火辣,你承受不住,吃不下饭。”

“切,别给我添油加醋啊,就你们两男的还火辣?”李鑫不屑,对方的话语刚好激起自己的好奇心,现在热头又浇灭了,他也不追究,吃饭要紧。

他第一时间给乔年碗里夹了一整块巴沙鱼肉,关切道:“这个,我记得你最爱吃,多吃点。”

忽然来临的小确幸,让乔年受到了浓浓感动,咬口多汁的鱼肉,香辣刺激味蕾,有一丝丝滚烫的温情慢慢由舌尖麻进心里。

乔年乖巧地眨两下眼睛,表情有点腼腆,柔柔地说,“谢谢你。”

李鑫一语粗暴撕坏温柔的气氛,“客气啥啊,不是你请客吗?”

说着,又夹了几块土豆片到乔年碗里。同时,他的手机来电铃响了,他没看备注,手指一滑接了电话。

“喂,三金,你又给我家送东西是不是...”

尽管话筒那头剧烈的风声呼呼如海潮起落,而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随意自在。喧闹之外,只有他一人格外明朗清晰。

李鑫突然词穷,赶忙道:“做好事不留名。”

只听那头轻笑一声,话音又起:“我刚结束晚训,请你吃夜宵,就爱琴海那边肯德基隔壁的舌尖大师,一个新店。”

“啊,这不用了,大哥...”

“那不见不散,拜。”

不等拒绝,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鑫脑门上蹦出几个字:我太难了。

他瞄了眼在专心致志吃饭的乔年,只见对方用一次性筷子和盘里热干面进行殊死搏斗,看谁先掐断谁,丝毫不关心是谁打的电话。

“不是冤家不聚头。”李鑫微弱地嘀咕一句,又看了眼时间。

乔年快吃完了,早点离开应该碰不到原请珵。李鑫短暂思考一下后,当做没事人,继续和乔年闲聊。

锅里只剩零零碎碎碎的肉末,残羹剩饭浸着红油,却有满载而归的幸福感。

乔年擦了嘴,两腿伸直一蹬,慵懒往椅背一躺,双手交叉,眯眼欲眠活像哼小曲儿晒太阳的老大爷。

李鑫摇了摇乔大爷的手臂,“你吃完了,该将你的罪行公布于众。”

一听这话,乔年腰板给弹回去,倏地挺直。柔软凹陷下去的白棉袄又蓬松胀成棉花糖,李鑫的手还抓着不放,乔年也没有甩开。

他含着笑,一只手搭在李鑫肩膀,身子缓慢地朝着对方靠去:“来,宝贝,我告诉你...”

一秒一秒地,乔年的温热呼吸渐渐游进李鑫的冰冷耳根儿里去,挺翘的鼻尖仿佛撅了嘴索要亲吻。

李鑫才意识到,乔年就连弯弯一双笑眼便轻而易举勾勒暧昧二字的轮廓,他有点傻了,人立刻僵住。

操,你才别gay我。他想说这话,没说出口。

乔年见李鑫早已呆若木鸡,暗自在忍笑。

瞬间,乔年眼神放空一下,拉了长线般,聚焦在门口。他的视野尽是离合的画面,人人翕忽往来,影子杂杳匆忙。

一盘菜锅刚出炉,大片热气轰隆隆,整个厅内被填满得白茫茫,看着吵闹。

他目之所及一个模糊的黑色小点从烟中走来,不声不响的,步伐卷了风,白雾自然往两边晕散开来。眨眼间,乔年的睫毛落了一根到下眼睑,揉眼睛同时,慌乱地将自己身子与李鑫分开。

做贼心虚。

下一秒,那人刚刚站稳脚跟,风立刻扑面而来,隔着张桌子,空气中残留的余热将乔年的脖颈一路烧至腮颊。

一件厚外套飞来,遮天蔽日般,啪嗒掉落,恰好笼罩了乔年。

他两眼一抹黑,置身狭窄的温暖里,清淡的皂角香像久违怀抱侵占着一呼一吸,简直野蛮又窒息。

23:25:18

3.久违

“不好意思啊,没投准,我想用衣服占那个位子来着。”

听见真诚的道歉声音,乔年不领情,恼羞成怒地摘下外套,朝着原请珵的脸砸回去,原请珵轻松地接住,重新穿上,他脸上依然挂着痞气的微笑。

原请珵的身后还有两个同学,一男一女,只见他招手示意朋友们坐下点菜。

男生乔年只认识张洲,原请珵高中兼大学的狐朋狗友。还有一个女生...

李鑫假装不知情地感叹:“哎,原哥,惊喜啊,有缘千里来相会。”

原请珵自然地拉开乔年身侧的椅子,接话道:“无缘对面手难牵。”

张洲故作惊讶地说:“李鑫,行啊,你居然约到了舞院的小花仙。”

乔妈喜爱种花养花,家里经常花香四溢,久而久之,味道容易沾染上,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