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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的烈马,他也?只能作罢……

心思还?没收拢, 只听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殿下?是想收服这匹马么??”

谢清辞回头, 萧棣正冷冷的站在自己身后, 眼底有丝幽暗的伺机而动。

和前两日的温驯模样?多?少有几分不同。

谢清辞稳住心神, 实话实说道?:“嗯, 有几分好奇,也?不知这样?的烈马骑上去会是何种感受。”

“殿下?还?真是好奇心颇重。”萧棣冷笑一声,缓缓走近, 俯身贴近他耳畔:“怎么??有了那温润守礼的马驹,还?想尝尝这性子烈的?”

谢清辞微微蹙眉, 萧棣语气怪异,莫名让他不舒服。

“这样?的马若是被驯服了, 自然最是温驯护主。”萧棣眯眸,望向姿势舒展的骏马:“不过, 它也?是要挑选主人的,若是看到?自己认定的人随意招惹旁的马驹, 弄脏了身子,那定然极为暴烈可怖。”

“殿下?还?想要么??”

谢清辞呼吸一滞, 他能察觉出萧棣周遭裹挟的危险气息,却?不知哪里招惹到?了他。

自从修养好断腿,入了太学, 萧棣小可怜的气场逐渐褪去,自己从前还?能搭救搀扶他,如今看到?他那双意味不明的黑眸,心里总有薄薄的惧意。

萧棣很快恢复了温驯的模样?,甚至主动淡笑道?:“殿下?若是真想骑,改日我亲自教教它规矩。”

此?时骑射师傅已出声催促,少年们?携着?马鞭,和自己挑选的马驹站成了一排。

师傅们?讲了一些基本的骑法,随即让大?家分头去练习。

*

谢清辞坐在马上,眉心皱了皱。

手中握的马鞭是宫中统一分放的,鞭柄用未精细打磨过的木材所制,旁人倒也?没什么?,可谢清辞平时碰触的皆是金玉丝绸,一触碰便觉得那鞭柄粗糙得厉害。

他不愿张扬,仍然和同窗一样?随师傅练习。

结果没一盏茶的时辰,指腹已经被粗粝的鞭柄磨出伤口,模糊一片的嫩肉沾着?血迹尽数暴露,像是盛开到?极致的花瓣。

谢怀尉捧着?弟弟的手不知所措:“还?未跑马,也?没有用缰绳啊。”

“大?约是鞭子的原因。”许徽舟道?:“鞭柄粗糙,伤了清辞。”

众人一时间默然。

那鞭子乍看没什么?,可是和谢清辞柔弱无骨的手指相比,便显得格外?粗糙。

谢清辞微微觉得有几分羞耻,在场这么?多?少年,都是用的一样?的物件,却?没有谁像他这般,竟然把手指都磨出了血迹。

愈发衬得他生?在锦绣堆里,被养得羸弱娇气。

此?时恰逢骑射师傅道?:“那殿下?这……不如先去殿内休憩片刻,以?后这骑射课殿下?要不然就……”

话还?未说完,已被谢清辞打断:“这伤口只是皮肉伤,也?不至于要了本王的命,师傅继续上课便是。”

话音未落,有道?身影已如闪电般飞掠而至,径直将?谢清辞从马背上抱下?来。

萧棣沉着?面孔,握住谢清辞白皙如玉的手掌,用巾帕细致的包扎住磨破的手指,迅速处理好伤口后,又随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谢清辞望着?萧棣的背影,唇角动了动,他轻轻握住萧棣留下?的巾帕,继续留在校场。

一节课下?来,师傅频频看向谢清辞。

生?怕这位素来病弱的殿下?在自己课上晕厥。

谢清辞不由心下?好笑。

伤口已经不再出血,只有一团模糊的血迹,犯不着?如临大?敌。

只是这鞭子确是不能再用了。

*

第二堂骑射课还?未开始,少年们?已经开始自己骑乘,他们?之前多?少接触过骑射,对师傅讲述的基础要点兴趣缺缺。

骑射师傅将?人聚合在一处,目光沉沉的望向少年们?。

“你们?懂些皮毛,便开始目空一切了?”

“看见进门处的黑马了么??陛下?曾说,谁能驯服了这匹烈马,可以?直接将?其牵走,你们?若真有本事,怎不去驯服?”师傅哼哼着?训话道?:“学无止境,切莫沾沾自喜!你们?没人能将?这匹马驯服……”

“师傅,我愿一试。”师傅的话还?没落下?,萧棣已经站出来:“我若能将?此?马驯服,还?请师傅谨遵圣命。”

“你……”

师傅说这番话也?不是为了让人驯马,看到?萧棣打断自己,正准备出言讥讽。

但他想起萧棣的身份,上下?打量萧棣宽肩长腿的模样?,不由心念一动。

这些少年都是他教的骑射,若是真有人在他的课上驯服了朝野内外?人人皆知的烈马,岂不是也?长了他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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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眉心舒展,又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此?马生?性凶悍,你若是驯马时出了事……”

萧棣拱手,利落道?:“生?死有命,自然不会牵扯旁人。”

师傅这才眉开眼笑,又问了问诸位少年:“萧棣想在课上驯马,这节骑射课便改了原有的计划,你们?当场观摩学习,可愿意么??”

这些少年早就眼馋那匹威风凛凛的雄马,没人敢一试锋芒。

如今听闻萧棣上场,一个个起哄似的叫好欢呼,眼神都直勾勾的。

*

栅栏中的雄马似乎意识到?了危险,正不驯的扫着?马尾,发出威慑的低鸣声。

校场的少年都被统一安置在廊下?,只有萧棣一人站在空旷处。

谢怀尉本要帮萧棣一同驯马,教骑射的师傅扑通跪下?,硬是把人劝了回去。

天气阴沉,铅云低垂,萧棣的背影穿着?太学统一的骑射白衣,独自站在校场中。

不可预知的危险缓缓弥漫,谢清辞心里一坠,不由得想要叫住萧棣。

肩膀一沉,谢清辞回头看去。

是许徽舟按住了他的肩:“萧棣在边境多?年,若是连这匹马都无法降服,日后怎么?打仗?”

他也?正想亲眼看看萧棣的本事。

*

校场的人早已腾出场地,一人将?栅栏打开后飞速闪离。

那匹高大?的雄马闲庭漫步的走出来,盯上萧棣的眼睛。

萧棣手持绳索和马鞭,微微俯身,一人一马对峙,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那马盯着?眼前的少年,似乎嗅到?了危险气息,焦灼的扫了一下?长尾。

恰是此?时,萧棣飞身而上,如凉刃出鞘,手中的绳索劈开空气,向雄马的脖颈袭去。

雄马仰头鸣叫,扬蹄跑开。

它的毛发乌黑油亮,奔跑时如流光溢彩的上好油墨缓缓铺陈。

萧棣扑空后倏然转身,乌黑如墨的黑发在空中轻荡起弧度,随即指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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