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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铭腹中?钻心的疼,心底一片冰凉,却还是强撑道:“萧棣……萧棣,难道你准备一身血的出去么?这对你也不好……我……我告诉你,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爹定然会把?你千刀万剐!”
“好啊。”萧棣不屑的轻轻笑?了?,一手掐住燕铭的脖颈,一手握住那血淋淋的河石,毫不犹豫刺向燕铭的胸膛:“今日我要了?你的性命,燕公子,别忘了?托梦给你爹,好让他给你报仇啊?”
“我等?着他!”
“还有,你死后,楚王会被怀疑,燕家也会和你的好殿下离心。”萧棣望着燕铭逐渐涣散的眼神,唇角轻勾道:“就让你们尝尝自己?布的局,是何种?滋味吧。”
燕铭面朝天空,双眸圆睁倒在荷花池中?。
岸畔的石头擦过他的面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迹,随即被荡起的涟漪冲刷。
血色融于水波之中?,湖面缓慢流淌,夏日艳阳高悬,荷花招摇盛开。
家狗见了?狼崽,就该夹着尾巴抱头逃窜。
可?惜,有些人明显没有此觉悟,屡屡犯他逆鳞。
那就怪不得他了?。
萧棣轻轻喘息,血液翻涌着暴虐的快感。
他本想用不见血的方式除掉燕铭,可?无法抑制体内渴望血腥的本能,如?展翅雏鹰渴望用最?尖锐的牙齿狠狠剖开猎物的胸膛。
这段日子在哥哥面前伪装的甚是温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闻到血腥味。
回?忆着方才河石刺破仇敌胸膛的快感,萧棣舒坦快慰的眯起幽黑眸子。
敢碰他的小殿下,就该有这么个结局。
*
荣公公站在荷花池畔,腿肚子不住打颤。
萧棣的命令,但凡不过分,他都会去照做。
前几日萧棣命他在今日以楚王之名将燕铭带到此地,虽没多说,但荣公公觉得大?约也不是大?事儿,便答应了?下来?。
谁知……谁知……
萧棣是在宫中?杀人了?么?
还把?他拉下了?船?
除了?听到呼啸的风声,他分明听到了?两声哀嚎,还有粗重的,像是有人濒临死亡时的绝望喘息……
可?他一句话也不敢问,吓得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不敢想一会儿如?何面对萧棣。
“荣公公?”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道:“又发呆呢?”
荣公公心中?发紧,在一阵天旋地转中?回?眸,却呆呆的愣住了?。
萧棣已经翩然而出,却浑然不似想象中?的血腥可?怖,高大?清朗的少?年站在夏日骄阳下的荷花池畔,黑发如?墨,长眉如?鬓,眸子比往常……竟然还清澈无辜了?几分。
简直如?同画中?人一般。
一时,他几乎不敢确定萧棣方才是否动了?手。
看得荣公公愈发腿肚子打颤:“小将军……”
他只觉得此人太会伪装,太过可?怕了?。
明明有着夺人性命的狰狞獠牙,最?近在他们殿下面前,却总是这副忍人宰割的乖巧模样。
“荣公公,从今天开始,你的这张嘴关系着你的命。”萧棣面无表情道:“以后啊,说话前多过过脑子。”
“是……”荣公公点头如?捣蒜,擦着汗喃喃道:“我们……我们快走吧,离开这地方就安全……”
萧棣淡淡道:“慌什么?我还有要事没做呢。”
荣公公:“……”
这可?是他作案杀人的地方,不说赶紧溜之大?吉,还不紧不慢的呆出感情了??
除了?收尸,荣公公想破头皮也不晓得他到底能有什么更要紧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要紧的事儿,那肯定和哥哥有关!
棣棣二杀达成啦,逐渐发育中,离推倒媳妇又近了一步
◎33.獠牙(2)
荣公公睁大眼睛, 好奇心顿起,非要看着萧棣要做何要事?。
只看着萧棣气定神闲的?缓缓卷起裤管,下了荷花池, 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最深处跋涉而?去。
湖水清波荡漾, 荷花泛起阵阵涟漪。
英俊少年, 映日荷花,这画面足以入画。
但荣公公在岸上急得?团团转, 没有半丝赏景的?心思, 他下意识的?警惕, 觉得?萧棣不是去自残就是要杀人。
总之尽干些见血的?凶煞事?儿。
他胆子小, 真的?经不起几次惊吓了。
荣公公在河畔喃喃念佛, 紧闭双眼瑟瑟发抖。
谁知刚念了几声?,就被一道冷然的?声?音打断:“走吧。”
荣公公睁开眼睛。
萧棣竟然上了岸,小腿的?血迹已被尽数洗去, 水珠在皮肉上缓缓流淌,长眉如鬓黑眸沉沉, 怀里还捧着几朵白皙中透着薄粉的?夏荷。
还别说,萧棣的?眉眼被那荷花一衬, 竟有几分……清俊飘逸。
荣公公没回?过神,一个不留神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您……您今儿没去杀人吧?!”
“我?”萧棣眯眸, 冷嗤道:“我只救了人啊。”
燕家站在楚王的?阵营里,以后早晚会参与夺嫡之争。
而?他萧棣, 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将?命运交由旁人裁决, 继续任那新皇宰割。
燕铭在他心里已是罪不容诛,若是不及时除去,这仇恨自然会延续到燕家身上。
那时候, 死的?不止燕铭一个,而?是几百口人的?性命。
今日除掉燕铭,仇怨干净利落的?结束,若是今后不再有旁的?恩怨,他日后也不会再对燕家人心有芥蒂,百般追究。
杀了燕铭一人保住了几百口人的?性命,他萧棣可?不是救人了么?
荣公公一时也辨不出?真假,只能颤抖着应声?:“是,是啊……”
萧棣年纪不大,说的?话却常常让人感到有雷霆般的?压迫之感,荣公公非但不敢去追究真相,甚至……还自欺自己?,萧棣是真的?去救人了……
萧棣上岸,径直往太学走去。
荣公公:“???”
“……您不是要还有重要事?情?办么?”
难道萧棣嘴里的?要事?,便?是摘几朵无关痛痒的?荷花?
萧棣低头深嗅荷花,语气很是郑重无辜:“给哥哥摘花,难道不是要事?么?”
荣公公:“???”
这花是给他们殿下摘的??
荣公公在风中彻底凌乱了。
眼睁睁望着方?才凶如修罗的?萧棣,捧着清透无辜的?白荷乖乖朝太学走去,明明还是那身形,但眨眼之间,已从独行荒原的?野兽,变成了家养的?大狗。
满脸写着乖驯念主。
荣公公瞠目结舌,心里浮现一丝忧虑。
有些人的?暴戾不驯是骨子里带的?,别说萧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