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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侯府大门的台阶都没踏上去。
林予琢自知理亏,也不气馁。一连数日,他傍晚从检巡司下了值,饭也不吃,家也不回,就这么在侯府门外站着,试图用一片真诚打动小世子。
结果京城里围观看戏的确实是被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打动了,唯独他的小猫儿还气着,完全不为所动。
林小将军看看手里的暖玉琉璃灯,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
他最近疯狂搜罗各种新奇小玩意儿,就想着一齐带过来送给小世子。就算人不见他,收个礼物总行吧。
但小世子就那么绝情,连看门的都把他当空气。
忽然,从门内小跑过来一个小丫鬟,直接就到了林予琢跟前:“林二公子,劳请您将这盏灯交予奴。”
林予琢面色微松,语气不由加快:“世子愿意见我了吗?”
“回公子的话,奴婢只负责取了这灯,没听世子说要见您。”
说罢,小丫鬟微微欠身,转身离去。
再次被孤独留下的林小将军:“……”
嗐,没事!昭昭愿意收下礼物已经是有进步了!
林小将军攥紧拳头,默默给自己打气。
楚昭玉把玩着精巧的暖玉琉璃灯,越看越欢喜,心想这林二狗也算是上道了一回。
结果他将灯盏翻过来,就瞧见底座左上角刻着一个“缘”字,当下脸就黑了。
这个标记是他名下制造贩卖精美玉器的玉缘轩专有的,说明这盏琉璃灯是从玉缘轩流出的。
“买我的东西然后再送给我?他怎么不把羊毛薅下来织件毛衣再给羊穿上呢?”
芍药被他逗笑了,劝道:“爷,您也忒严格了些。林二公子从小读书习武的,对这些东西也不甚了解。好不容易有这份心,您就别太计较了。至少这物件您可是真心欢喜的。”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故作不经意般提醒道:“今个儿晚上天不好,这是要下大雨了啊。”
楚昭玉气鼓鼓的,扭过头去不想说话。
夏季的暴雨来的特别快。
转眼之间,风云变幻雷电交加,大雨滂沱倾盆而下,灌了林予琢一个透心凉。
他直直地站在原地,并没有打算离开。
以前在军营里时,再恶劣的气候也经历过,一场夏雨还奈何不了他什么。
更何况,他都坚持到这里了,如果就此离开,昭昭怎么能看出他的决心和诚意?
街上早已没了行人,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溅起一个又一个水洼,就连门口的石狮子嘴里都蓄满了水哗啦啦往外流。
林予琢努力睁大眼睛,试图抖掉长睫上的雨水。
忽然,呼啦作响的雨帘被撕开了一道缝。
眼前的侯府大门大开,一个思念多日的身影闯入他模糊的视线。
楚昭玉身着一身鹅黄色轻衫,柔软如瀑的青丝松松散散披在脑后,只一枚鸾凤玉钿缀在耳侧长发间。
身旁丫鬟撑着一把点着胭脂花的淡白油纸伞,避着斜斜刺入的雨滴,而他的手里正提着那盏暖玉琉璃灯。
一颗心霎时在胸腔内疯狂跳动,似要与这雨一同在天地间肆意起舞。
林予琢数着自己的心跳。
片刻,他得到了审判。
是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三个字。
“滚进来。”
第八章 遇险
自楚昭玉让林予琢进大门那日起,林予琢的待遇就升了一个等级,不必再在门口和石狮子深情对望。
虽说楚昭玉让他滚进来以外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也不见他,林予琢也是欣喜得很,依然坚持每天傍晚往侯府跑。
此刻,林小将军就正襟危坐在侯府的会客厅里,端着一杯茶慢慢地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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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一本正经,实际上却竖着耳朵听窗外两个小丫鬟的对话,试图捕捉一点一丝楚昭玉的消息。
可巧,这两个小丫鬟就是楚昭玉那天在花园逮住的那两个。十四岁,正是活泼好动还好说的年纪。
“林小将军今天也没晚饭吃了啊。好可怜。”
“我说你可别冲动哈,世子说了,让他坐着就好,别理他。”
“唉,明明那么般配的一对,为什么要闹矛盾啊。”
“般配归般配,般配也不能由着他胡来。我后来才听祥子说,世子那天伤了就是被他打的。怪不得那天在花园里世子那么生气。”
“啊这……真的假的?林小将军不像会打人的样子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当然是真的,你忘了那天御医都来了?要我说,咱家世子就是心善,这还能让人进屋。哎行了行了,走吧,别看他了。”
林予琢听见俩丫头离去,内心十分郁卒。
他好像无形之中多了一顶“家暴男”的帽子,虽然小世子并没有和他成为“一家人”。
他也气自己那天行为荒唐,但是人家不见他,他又上哪当面道歉去?
他慢吞吞地喝着茶,脑子却快速转动着。
蓦地,凤眸微眯,心里多了个主意。
楚昭玉收到一副请帖,是长乐郡王萧淮请诸位好友于后日去京郊的鸣翠山围猎游玩。
鸣翠山是一处专供京城贵族游玩射猎的地方。山脚设了一座山庄,既负责提供休息娱乐场所,又负责打理山中活物。
楚昭玉看着外面那么大一轮太阳,纳罕:这天气出去玩?找罪受?
萧淮对此给出的理由是,山上凉快,树也多,不热的。
考虑了一圈,他觉得确实不太好拂了这位从穿开裆裤就有交情的好友的盛情邀约,又想着自己也躺家里快半个月是该活动一下,便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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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夏蝉吹响了七月的前奏。
此时季节的暑气愈发逼人,灼的那绿绿的叶尖儿都生生往里卷了一道。
楚昭玉趴在他的小乌骓上缓慢前行,整个人都不好了。
感受到迎面的风都裹着一波热浪,他又一次怀疑人生:
我是谁?我在哪?大热天的我出来跟他们浪我是不是有病?
萧淮等一群人守在上山的通道口,远远瞧见往这来的楚昭玉,兴奋地疯狂招手喊他:“昭玉!昭玉!这边!”
待楚昭玉靠近,哄乱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只见眼前的少年跨坐在踏雪乌骓之上,一身新绿色轻绡骑装干净利落地贴合着身形,勾勒出颀长挺拔的线条。腰间一截白玉带束紧,素日里习惯披散的墨发此时被银铃玉绳束成高高的马尾甩在脑后,偶尔发出清脆的叮铃响声。洁白的右耳垂嵌着一颗墨绿玉玦耳珠,增了几分清丽又不显得女气。
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的小青葱,清纯的水灵灵。偏偏那双桃花眼又天生多情,眸光流转间带着勾人的媚。
“靠!兄弟,半个月不见你怎愈发俊了!唉你要是个女的……”
萧淮嘴巴比脑子反应更快,感慨脱口而出。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冷冷的眼刀剐蹭得噤了声。
楚昭玉自然也注意到在一众五颜六色里一身黑的林予琢,对着萧淮不满道:“你没跟我说他也要来。”
萧淮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