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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的时候官微还在帮周淮摘门口的大青枣。
这枣树还是以前爷爷在世的时候种下的。
官微八岁的时候爷爷就因为长期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胃癌去世了。
本来前期只是普普通通的胃病,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注意饮食,一日三餐要按时吃,切忌暴饮暴食,这病还是能治好的。但老人家为了给家里省钱,没去大医院,反而去了镇上的小诊所,吃了些无良医生闭着眼睛开的乱七八糟的药,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没几年就发展成了胃癌晚期,等到发现病情已经不可控的时候再送到医院已经来不及了,最终含恨离世。
还小的时候官微挑食得很厉害,温蓝总拿这个例子提醒他要按时吃饭,三餐都不能落下,否则就会被病痛恶魔抓走。
老爷子去世的时候还没满七十五岁,这成为了官礼心中永远的一个遗憾。作为家中长子,他与妻子常年待在部队,不能随时随地孝敬爸妈陪陪二老,父亲离世时也未能见到他的最后一面,所以现在他退役回来、苏醒之后将对父亲的那一份孝心都并在了母亲身上。
今年冬天的寒潮来得确实凶猛,霜打得果实的糖分完全积累在了果实里,导致这青枣又脆又甜,再说,这天儿那么冷,都把想要吃掉果实的虫子给冻死了,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无农药,不残留,远离公里不染灰尘,吃进去健康得很。
这阳光明媚的早晨,本该拥有灿烂美好的心情,现在可倒好,全被官青林这个人渣给毁了。
温蓝刚和官礼出门散步回来,官礼刚苏醒过来没多久,需要很多的时间来静养,来慢慢地跟上时代的步伐,温蓝不想让官青林毁了丈夫的好心情,就抵着门没有放官青林进来,结果官青林厚脸皮的程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居然在门外喊起了大喇叭,真是丢人丢到街坊邻居去了。
“大哥,你不能不管我啊,你忘了咱妈跟咱们说过的?兄弟之间要互爱互助、兄友弟恭?”见温蓝始终不为所动,官青林喊起了官礼。“当年的事是我的错,可是阿微不是已经平安地回家了吗?你就原谅我吧!”
自从七年前的那场车祸之后,官礼就被送到了南景市的安心疗养院,这几年都销声匿迹,以至于官青林以为他的大哥已经在那场骇人的车祸中死去了。毕竟大哥是为了救人而死的,又是个军人,应该算个烈士,怎么着上头都会发点儿补偿款的吧。所以自打他打听到了官微的大学在哪儿之后就动起了要从这位跟他并不亲近的侄儿手里挪走一部分补偿款好还掉他欠的赌债的念头,哪成想此次碰壁,这小侄儿可不像小时候那么好对付。
怎么这辅导中心说没就没了呢?如果还在的话就好了,把官微再送进去一次,拿着补偿款溜之大吉,左手搂着美人细腰右手握着盛有美酒的高脚杯,身下垫着一床金丝被褥,日子好不快活。
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官礼并没有死,昏迷了七年居然还能醒过来,简直是个了不得的奇迹。
放高利贷的人这几天追得太紧了,追得官青林实在没办法,二哥在国外他指望不上,况且就算联系上了也不会给他钱的,所以他只好舔着脸皮来找大哥了。
“你还好意思提当年的事?!”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事温蓝就忍不住地动了火,这件事一直是家里的禁忌,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讨论。她推着轮椅,走到门边,对着门缝朝外喊:“阿微是安全回家了,是没缺胳膊没少腿,但是精神上的创伤是你想治就能治好的吗?!你还真是我家阿微的好三叔啊官青林。”
“滚,再不走我报警了。”官微拿着手机把官青林一步步地逼到墙边。
跟在他旁边的周淮从没见过官微这么生气的样子,脸色冷得让他怀疑这前后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等一下。”
温蓝顿住了打开门让官微和周淮进来的手,惊讶地往回看。
是官礼从房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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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精神的多了,肉也长了一些,至少没有之前在病房内的那么瘦了。
但如果走近看,也还是能够看到他手上细细密密的还没有好的针头。打了七年的营养液可不是开玩笑的。
“儿子,”他对官微说,“把他绑起来。”
官微不知道爸爸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不误,就凭官青林给官家带来的影响来看,就算把他打死他都情有可原。
官青林听到大哥说要绑他,转身就要逃,可是哪里逃得过官微和周淮两人的束缚呢,于是很快就被绑上了,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凳子上,只是嘴上还不老实:“大哥,我真知道错了,你就行行好原谅我吧!”
“你欠了他们多少钱?”官礼走到他跟前,问。
这两兄弟,如今在一个屋里,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此时挨得极尽,若是有人问到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只怕谁都不会想到两人居然是亲兄弟。
相比于官礼的温文儒雅,眉眼间的不怒自威的那气势,官青林就弱得跟只菜鸡似的。
还不到五十岁,头发就全秃了,体态发胖,走路弯弯扭扭没个正行,成天手里拎着个酒瓶不干正事,像个小瘪三。
官青林面色一喜,喜上眉梢,以为大哥终于动了恻隐之心,他动了动唇飞快地答道:“五十万。”
官礼点了点头,看了看他鼓起来的左裤兜,说:“我帮你还,你打个电话让那帮人过来这里。”说完让官微掏出他裤子口袋的那个诺基亚翻盖手机。
“哎!好!”
官微很没有耐心地解锁了官青林的手机,并且快速地划过了屏保,那屏保看得他着实恶心得慌,直接往左一摁,摁进了拨号的界面。他冷道:“电话号码。”
官青林报出了一个十一位数的江东号,把那人给叫过来了。
那放高利贷的追了管青林这么久的债,第一次见他这么乖地主动要求还钱,登时一乐,同时又有点怀疑有诈,因此来的时候带了三五个弟兄,乌泱泱的,好家伙一大帮子人,搞得街坊邻居们还以为这家搞黑社会呢。
本以为还个三五万的就算不错,结果没想到不知道官青林撞上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有人愿意帮他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等到那欠条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撕,官青林才体会到了无债一身轻的快感。但同时,看着官礼把银行卡递给那伙人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为什么。
好像有什么东西回来了,而他并没有如愿以偿地抓住。
“以后还赌不赌?”官礼问他。
“不赌了,不赌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赌了。”官青林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官礼深深地看了一眼官青林,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可以了,”官礼这回没看官青林,他给了官微一张写有座机号码的纸片,对他说:“儿子,你联系一下戒赌中心,让他们派人过来把他带走。”
“嗯!”官微一开始还以为爸爸真地原谅官青林了呢,幸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