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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享受着冬日暖和的阳光。”

书差点掉在地上时黑无常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它:“买这本书花了我五十块钱呢,月俸的十分之一!书店那老板简直是无良奸商!”

此有损地府官员形象的行为瞬间又获得了一枚判官御赐的白眼。

“我进。”

四个人都看到往生门的入口似乎变小了些,这是时辰快到了的标志性变化。

每个地府官员随着级别的高低拥有着不一样的权限。判官有权在冥河上打开往生门,却也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在地府三位官员的注视下,周淮迈开了沉重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直到完全走进去,往生门才正式关上,冥河上又变成了空无一物的死寂。

“刚忘记提醒他了,”白无常突然开口:“他进了左边那扇门还是右边那扇门?”

判官把毛笔放袖子里,“左边。”

“那......”白无常迟疑着开口。

“无甚影响。”判官走上了奈何桥,回头:“你们去跟清月说他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清月,是天庭的月老。

原这往生门,一年只能开一次。今年判官为了还月老一个人情,连开了两次,除开这次,上次是在一个月前,为了一个同样跳楼自杀的男子。

月老提着一壶月宫里特有的飘香四溢的桂花酒来找他帮忙时说什么来着?

“我月老清月!从业五千多年来缔结了多少良缘?从没有过有情人分离的情况!我不允!”

是了,那长生殿内的唐天子与爱妃杨玉环不就是清月牵的线吗?否则这位尊贵的君主怕是连贵妃的衣角都碰不到呢。

年纪大了,记忆力也不好使了,判官打了个哈欠,打道回府歇息。

记忆力差了,耳朵却还好使得很,后边的嘀咕声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老白,真不是我没找那周淮要好处费,判官盯得实在是紧!”

“死鬼!我都让你别去打扰他老人家休息了,你偏不长记性!这三界里,谁不知道地府的判官有严重的起床气!”

“我们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呀!地宫这么冷,暖气又贵得吓鬼!”

“夫妻俩双双自杀算了。”

“可是我们本来就是鬼啊!”还想变成什么!

“......”

判官哼着小曲走在回府的路上,哼,谁都不要小瞧老人家,他这不就将老年人的腹黑属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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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在永远空虚的地方,你却什么也看不见,你自己的脚步也听不见,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歇脚的坚实地点。

——《浮士德》

这个地方地势低洼,湿气很重,稍不注意就很容易感冒,但小官微被迫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给他盖了张薄毯。

“老马,给我来三两汤粉,加个卤蛋和两根热狗!”王春站在打饭窗口朝里喊道。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粉被盛在托盘上推了出来。

“哟!是王教官呐!那我可得多给你点肉才行,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负责膳食的老马从盛有肉汤的铁桶底下舀出半勺的猪肉条,均匀地洒在那碗冒着热气的粉上,浓浓的肉汤上躺着几片青菜还有粉红色的猪肉和热狗,卤蛋点缀其间,颜色分明,煞是好看。

王春拿着托盘走到酱料台,给自己加了点酱油和醋,拿了双筷子和一个勺子,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

霎时间,香气四溢,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咕咕咕——”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响了,响声可以跟清晨的鸡鸣声相媲美。小官微和同住的八个人排排站着——他们是最底层的学员,没有资格到窗口喊饭,只能等着老马把残羹冷炙端出来给他们,这是规矩。小官微双手紧紧箍着自己的肚子不让它发出声音,眼巴巴地看着王春吸溜粉,听他发出满足的赞叹:“好饱啊!好香啊!”

旁边有个人悄悄递给他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冰糖,小官微饿得发昏了,赶紧接过来放进嘴里含着。从昨天中午来到这儿,到现在,早上六点半为止,他没吃过一点东西,甚至没喝过一滴水,口干舌燥,肚里空空。

今早六点,小官微就被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哨声吵醒,他才睡下不到三个小时,迷迷糊糊还困着,不想起床,结果被矮小子一把拖起摔到地上,加上昨天那一摔,他现在整个背部都疼得厉害。起得早又不能吃得早,不知道让他们起这么早干什么。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

只见王春吃完桌上的粉,又喝完了碗里的肉汤之后,用手背随意抹了抹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对着站好的那一排人说:“先跑三十公里再吃早饭!”

“举报!这个新来的偷吃食堂里的糖!”话音刚落,小官微惊诧地看着发出声音的人,那正是给了他冰糖的人,昨晚一边啃馒头一边掀他眼皮的人。

“我看看!”王春大步走过来,强硬地掰开小官微的嘴。

冰糖还没有完全化掉,当即被抓了个正着。

另外两个教官,就是昨天小官微见到的两个男人,正坐在餐桌旁饶有兴味等着看好戏。

王春怒不可遏,用力拍了一下小官微的嘴:“让你乱偷东西,一会儿加跑五公里!跑不完你就死定了!”说完又把脸转向告密者:“杨树你小子举报有功,一会儿给你加根火腿肠!”

“谢谢王教官!”

小官微被打得脸偏向一边,他看见了杨树的表情,非但没有愧色,反而还眉飞色舞,一脸小人得志之色。

真没想到人心竟可以险恶到这程度,小官微从来都不知道,从小生活的环境也让他也无从得知,但今天这一幕,无疑让他多多少少地知道了这个外表看起来似乎欣欣向荣的世界也会有不为人知的黑暗,难以揣测的深渊。

嘴上火辣辣的疼,慢慢向整张脸晕染开来。

“开始跑!”

大家一窝蜂地冲出去,似乎对这每天饭前一跑习以为常,只有小官微还愣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王春怒其不争,一把将他像拎小鸡仔似地拎了出去,下令:“跑!法则都背到哪里去了!今晚给我再背一遍!”

小官微追了上去,又困又饿,眼神已经有点涣散。在学校里他从来没有跑过这么远,连一公里都没跑过,体育老师说男孩子只用测试一百米加速跑。

果然,还没到五公里的标志牌,他就跑不动了。再看看其他人,虽然已露有倦色,步伐却从未放慢。小官微想到早餐,咬咬牙又往前跑了五公里。

太阳越来越大,知了和蟋蟀已经忍不了这热气,大叫起来,乱七八糟的声音惹人心烦。周围又没有一点风吹过来,抬头四顾,几乎每个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小官微一边用力掐着胳臂一边卖力摆臂,很累很累的时候就闭着眼睛低头跑,催促的哨声响起的时候又立刻艰难地睁开眼睛抬头目视前方跑,只是步伐越来越小。明明已经什么都听不见,甚至快要找不到坚实的落脚点,每一步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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