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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罗辑转向江岸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也参与这个？”

江岸明迎上罗辑的眼神，冷静的说，“我们先回去好吗？”

“不好！给我解释清楚，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张令科，你要是说不明白，我会向质量监察部投诉你的。”

张令科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看见了吗？我是在造数据怎样？你去投诉吧，尽管投诉，我告诉你罗辑就算是指标测不过，这次招标必须过！”

“你是打算把这样的数据交给客户吗？以后怎么办？测不过去，招标过了还是有问题呀，后期怎么办！”

“那是运营的事，与我无关。”

罗辑吃惊得盯着这几个人，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立场质疑。他深吸了一口气，恨恨地离开了这一片狼藉的地方。

“继续干活吧，今天晚上要把第一的节点的数据做出来。”经过罗辑这么一闹，张令科涌上来了浓浓的困意，他揉了揉太阳穴，重新回到电脑桌前。

“我会去跟他说的。”

张令科愣了一会，疲倦得爬在桌子上，“不用说，没有必要。这些人怎么可能会理解我们？不管怎么样，招标一定要过。坏人坏事都让我们做，他们才能继续自我感觉良好。”

“罗辑不是那样的人，跟他解释一下，他会理解。”

江岸明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数据。

“是吗？”张令科苦笑了下，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被莫晓云批评的场景。“他们不懂，招标通过，才能有市场份额。他们一边享受着我们造假带来的福利，一边鄙视我们技术造假…”

凌晨，江岸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罗辑正在收拾东西。

“今天我要回去，反正你们会ps，也不会用到我了。”

江岸明从身后抱住罗辑，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琢磨着如何开口。

“你跟我一起回去？”罗辑轻声问。

“不行，罗辑你也不能走。如果你走了客户那边会怎么想。”

“我是工程师！不是演员！”罗辑挣开江岸明的环抱，“他那是在干嘛呢？你跟他一伙了？”

“张令科说的没错，招标一定要过，而且罗辑，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呀。你为什么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个人的职责不同，你负责功能正确，他负责到招标完成，各司其职不好吗？”

“他就是个骗子！我为什么要跟他各司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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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辑！”江岸明烦躁的打断罗辑的话，“你告诉我怎么办！现在就是测不过，你说怎么办，你给我一个方案，只要你的方案行得通。”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知道这样做不行！”罗辑嚷到，招标数据作假，还是他参与负责的模块，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以后他也抬不起头来了。

“如果你没有方案，为什么不听听他的？”

罗辑这才明白，自己其实从来没有认清过江岸明。“你们想做就做，不要搭上我！”他已经懒得去争辩了。

“罗辑，作为这次招标的领导之一，你是要签字的。需要你们授权审批，数据才能给客户。”

“你们少过分！”罗辑登时火冒三丈，“我不会认可的。”

突然的沉默，被推门的声音打破了。张令科看着屋里不同寻常的气氛，也没有多做解释，直接把厚厚一沓纸放在床上。“罗工如果你不签字，我会找人替你签。其实本来你看不到这个过程，今天早上只会看到这个结果。那样的话，你签字可能会心安理得一点。”

罗辑不想跟张令科多说一句话。

张令科倒也不生气，转向江岸明，带着一点不屑的笑意问，“江工，这次招标如果因为罗工不签字不能通过，您说怎么办？”

江岸明愣了一会，拿起床上的纸质文件，翻到最后一张写上罗辑的名字。

“授权的事麻烦您了。”江岸明把文件递给张令科。

张令科微笑着拍了拍江岸明的肩膀，“放心，我就是找到卢总那里也能拿到授权。”

“你少侮辱人，他才不会纵容你们做这种事！”罗辑忍不住争辩。

张令科没有搭理罗辑，只是对江岸明笑道，“你不是说一定说服他吗？看来是不太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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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山雨欲来

张令科离开后，罗辑和江岸明重新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为什么是你！你凭什么签字！”罗辑撑不住，冷冷地发话，“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作弊过，为什么！”

罗辑忍不住想，如果这次是莫晓云来，是不是也会这样？罗辑不信莫晓云那样的人会由着他们胡来。

张令科一定是觉得自己好对付，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做这种事，甚至还把江岸明扯进来，这个无耻的人。

“张令科冒充我签个字我也就认了，你为什么要签，你是不是觉得他做数据是对的？”

“我当着你的面签你的名字，跟你自己签有什么区别？”江岸明的语调非常平缓，他需要心平气和地跟罗辑好好谈谈。

江岸明打开了窗户，冷空气顺着缝隙钻进来，带着清晨特有的味道扑倒脸上，倒是非常提神。

东边的天际被染成了大片的红色和金色，从窗户里看上去非常壮观。

“你为什么要做这个行业？你那么聪明，在哪个行业里都能做的很出色。”

罗辑双手捂着脸陷入沉思。

他从来没考虑过自己怎么走上的这条路。可能是因为恰好认识了卢宁，恰好他是通信行业很厉害的人，恰好罗辑习惯什么事情都要做的最好。

当时他也是什么都不懂，可是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学会。罗辑就有这点好处，从小到大的他都十分相信自己。

江岸明很奇怪罗辑的坚持，在他看来，招标过程中造一个假数据临时应付，是再正常不过的。

毕竟这么复杂的现场环境，理论非常难立足。

他相信张令科的业务能力，所以在张令科判断出危险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完全信任他。

相反，面对罗辑，江岸明总保留着一部分意见。

在江岸明看来，罗辑是充满理想主义的唐吉诃德。他身上有种自己向往又不敢坚持的勇气。

那是从小到大都不曾经受过致命挫折的条件下培养成的。江岸明想保护他那股英雄主义情怀。

“你一定不像我一样只是混口饭吃。你不希望自己辛苦的成绩，真的能够挂在那里，做它该做的事？”

江岸明指着远处的一个信号塔，“一个塔站建起来，凝结了多少人的心血？我们公司的研发投入就不说了，单单那个塔，从施工建设，安装调试，多少人的努力才把它立在那里。你天天在办公室面对的是冷冰冰的代码，感受是有限的。我们这些外场的人，看到的才是一枚一枚的勋章。我们每天巡山扫频的时候，那才是山大王的感觉。每次版本升级，拉网测试，重复的工作一遍一遍不厌其烦。虽说是客户会投诉，可是谁又是因为怕被投诉才这么卖命的。我们比你更想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