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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洁的书桌，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恭喜毕业，许立秋。

和高考结束接踵而至的是高三的毕业典礼，不同于以往毕业典礼正经严肃的气氛，这次的典礼完全交给了学生，大礼堂里布置着绚烂的装饰供他们玩乐，舞台上立着一个话筒，谁都可以上去跳舞唱歌。

本来许寒是要跟着许立秋来毕业典礼的，但无奈典礼选在了周五的下午，他只能放许立秋一个人前去。

同学们大多知道这或许是全班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也或许是和某个人见的最后一面，于是卯足了精神聊天拍照留下纪念，许立秋更是被大家缠着拍了好多照片。

“许立秋，你现在方便吗？”

一道男声解救了人群里的许立秋，许立秋朝声源处望去，发现穿着一套笔挺休闲西装的秦晖洋在呼唤他。

同学们看到秦晖洋来找许立秋，便意犹未尽地松开他的臂膀，对他说着：“快点回来啊许立秋，咱们还要和老师们合照呢！”

许立秋点头，几步走到秦晖洋面前，问：“有什么事吗？”

秦晖洋直视着眼前人玻璃珠般明亮的双眸，心里愈发紧张：“咳，你能和我出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

两个人来到了大礼堂背面的隐蔽处，这里种着几棵参天的大数，为他们提供了一处阴凉之地。

“好了，这里没人，你说吧。”

秦晖洋慌张地抚平自己皱起的裤边，一张脸憋到通红，嘴里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吐不出来一句话。

许立秋困惑地看向他：“秦晖洋？你到底有什么事？”

察觉到许立秋的疑问，秦晖洋拼命深吸了几口气，赴死一般地抓住他的肩膀，表情殷切道：

“许立秋，毕业了，可能以后就不会有什么联系了，我想告诉你——”

“我、我喜欢你！”

秦晖洋因为紧张，嘴角一直忍不住地颤抖，平时严肃的面孔也在此刻变得鲜活生动，他似乎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态，也不去看许立秋的反应，只是一股脑地将深藏在心里的话一并倒出：

“我从分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但是我嘴笨不会说话，错过了好多和你相处的机会，现在毕业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许立秋，我喜欢你，你是我的初恋。”

麻雀叽叽喳喳着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一刻尤为响亮。

许立秋从震惊中回过神，僵着身子吐出两个字：“谢谢。”

“除了谢谢呢，没有别的了吗？”

面对秦晖洋期待无比的眼神，许立秋纠结半天才顶着烈烈目光的压力说：“谢谢你的喜欢，你是个很优秀的人，我很开心能够被你喜欢。”

得到心上人的夸奖对于青涩的男生来说是再幸福不过的一件事，秦晖洋眼见他没有生气，更近一步问：“那你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我这次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许立秋摇摇头，眼前浮现出许寒的脸，声音紧涩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你有喜欢的人了？”

“算是吧，”许立秋尴尬地摸摸鼻子：“还不清楚，应该是喜欢的吧。”

婉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秦晖洋挫败地收回自己搭在许立秋身上的手，方才的大胆和阳光一同散去，只剩下化解不开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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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没有打扰。”

“我今天特地穿了好看的衣服，想来和你说这些真心话……现在看来，我的目标也已经达成了，我穿了西装，也告诉了你我的心意，我没什么遗憾的了。”

西装笔挺的秦晖洋虽然有时沉闷无趣，但脑袋里的智慧却总让许立秋佩服，这样优秀的一个人居然暗恋了他整整两年，直到今天才把告白的话说出口。

许立秋心里更是内疚，想起他们之前的一次不愉快，喃喃道：“对不起啊，没法回应你的心意。”

“没关系的，毕竟喜欢这件事不能勉强，许立秋。”

秦晖洋也觉得再待下去会让两人都陷入尴尬的境地，于是他装作神清气爽的样子退后一步，和许立秋告别：“那我就先走了，很高兴能认识你，许立秋。”

他还是和当初一样，喜欢在一句话的最后叫上许立秋的大名，也不管许立秋会不会应声，只是自己叫了就会觉得满足。

“顺便一提，我还挺羡慕你喜欢的那个人的，但是没关系，我真心地祝你幸福，许立秋。”

少年用尽全身的力气走出临危不乱的步伐，暗中受了伤的心被他完美地藏在口袋中，青涩又苦涩的初恋随着毕业证书的发放一同被关进那张他们紧挨着的毕业照里，这次分别可能就再也不会相见。

没关系的，秦晖洋想。

他知道了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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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意犹未尽地散场，一群学生还没玩够，商量着去镇上的KTV包场。

许寒放学后找到许立秋时，许立秋正在给奶奶打电话，说晚上要和同学去聚餐，不回家吃饭了。

这边刚打完，那边就被许寒牵住手，许立秋听见刚下课的弟弟问：“晚上去聚餐？带我一个。”

“好呀，我们晚上去KTV玩儿呢，我们班和隔壁班的几个人一起。”

许寒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隔壁班的人，不确定地问许立秋：“隔壁班的？是不是上次咱们在游乐场碰见的那两个？”

“是的，他叫宋明月。”许立秋被他一提才反应过来，今天的毕业典礼他没有看见宋明月和阿迪的身影，也不知二人又跑到哪里约会去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赶到KTV时正好晚上七点，许立秋不太喜欢唱歌，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充当一名敬业的鼓掌机器，无论谁上去唱歌，唱得好或者不好，许立秋都用尽全身的力气捧场。

许寒看他海狗一般的动作乐得停不下来，在许立秋一声高过一声地“好！唱的真好！”里给他递上一杯饮料，笑着说：“哥，咱歇会儿，喝口水再继续鼓。”

许立秋就着他的手低头就喝，刚尝到一点儿味道立刻“呸呸呸”地吐出来：“这是什么呀？！”

“嗯？不是果汁吗？”许寒也抿了一口，随后恍然大悟：“我拿错了，拿成酒了，我给你换一杯去，这杯别喝了。”

谁知许立秋听见“酒”字却忽然来了些兴趣，他按住许寒的动作，接过那杯粉色的酒水，语气间有些得意：“我今天毕业了，喝酒没关系的，而且我早就成年了。”

刚刚只碰了一下酒味就吐掉的人现在又说喝酒没关系，比小朋友都还能装腔虚势。

许寒也不拦他，看好戏似的把整杯酒推给他：“那你喝吧，今天你毕业，怎么高兴怎么来。”

许立秋“哼”了一声，抓住那酒杯就往嗓子里灌，原本一整杯的酒水竟瞬间消失了一半。

“你在干嘛？这酒可不是你这么喝的！”

迟钝的味觉缓缓上线，烈酒入喉的瞬间似火烧，苦甜相交的味道带点迷人的醉意，刺激得让许立秋眼泪直流，顿时激烈地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