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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好了，来来来，杜子明，你去掰一瓣最小的橘子。”
周围的男生个个都挺兴奋，一会儿说这个橘子不够大，一会儿说再小的东西他们兄弟都能顺利通过。最终选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橘子，只有许寒的指甲那么点。许立秋咬住那瓣最小的橘子，往弟弟面前凑近，态度大方又轻松，似乎面前换了任何一个人，他也能继续这个游戏。
许寒喉结滚动几番，眼神暗了下来，看着许立秋坦然自若的样子，心里有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哥哥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的动作看起来纯情又诱惑吧，无论是摄人心魂的眼睛，还是白软细腻的肌肤和灯光下闪闪发亮的嘴唇。
许立秋的眼神带着疑惑和催促，他没发觉弟弟眼里堆积起来的阴郁。许寒向着许立秋的方向低下头，轻轻咬住那半截橘子，闻到对方身上清新的花香，脑子里回放着许立秋憧憬初吻的样子，有点害羞和尴尬，但也有显而易见雀跃。
许寒想到以后有一个人会像他此时这样，俯下身子，低下头，深情地凝视着彼此的双眸，再带着满腔的爱意亲吻许立秋香甜的唇——他无法接受，光是想想也无法接受。
他对许立秋有着诡异的占有欲，从他小时候撕掉别人给许立秋写的情书，到现在听见许立秋对初吻的幻想，心里黑色的藤蔓在疯狂生长，叫嚣着：许立秋答应过你只是你一个人的，他不会离开你，他的初吻也不会给别人。
“许寒你犹豫啥啊！赶紧接过来！陈鹿还等着你呢！”
周围的喧嚣变得刺耳，热闹的人声在怂恿着，而许立秋无辜清纯的眉眼仿佛在引诱他。
“我操——许寒——”
带着橘子味的双唇紧紧贴在一起，轻柔磨蹭三秒钟，柔软的触感拨动了内心深处最沉默的那根弦。在许立秋明显错愕的目光下，许寒像偷腥成功的猫，嚣张又慵懒的笑着。
许寒十七岁这天，偷走了许立秋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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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游戏在许寒吃掉许立秋咬过的橘子后结束了。
面对杜子明和陈鹿双人份的失望，许寒云淡风轻道：“对女孩子来说这个游戏不太适合吧？男生玩玩就够了。”
他玩着嘴里的那块橘子果肉，感受沁人的水果香气在口中弥留，和橘子味道一同留在他嘴唇上的，是身边那人独特且柔软的甜蜜气息，叫许寒有些心猿意马，心思也渐渐离开了餐桌，只放在了一旁红着脸的许立秋身上。
许立秋明显还没有回神，白皙的脸蛋染上一丝红晕，微微张开的嘴唇将他的震惊暴露无遗。他僵着身子坐在座位上，应付着前来搭话的男生，脑子是混沌的状态。他应该做出一副无所谓或再正常不过的样子才对，可是真的有兄弟会随便亲亲吗，更何况是亲在嘴唇上，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你们不像兄弟，像情侣。
他无法控制地想起这句话，于是偷偷瞄了一眼罪魁祸首。许寒剑眉星目，气质出众，五官像是一寸寸精心雕刻出来的，他喝着冰可乐，偶尔和朋友聊几句，帅气逼人的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褪去了平时的难以接近的伪装，慵懒的神情仿佛是个局外人。
小寒真的长大了，变帅了。
许立秋捂住脸，只留下一双眼睛愣愣地看着弟弟。
许寒感受到身边人直白的眼神，毫无征兆地转过头，撞见许立秋被抓包的表情，挑了下眉：“哥？看我干嘛？”
“啊？没事，我、我去一下厨房。”许立秋离开座位，匆忙地逃离现场。
厨房里的冰箱内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草莓蛋糕，这是许立秋和奶奶早晨做出来的。简单的白色奶油上铺着几颗色泽晶莹的草莓，每一颗都散发着甜蜜的芳香，中间插着一块白色的饼干，上面用黑色的巧克力酱歪歪扭扭地写着：HAPPY BIRTHDAY^ ^
许立秋小心地取出来，插上一根星星形状的蜡烛，用打火机点燃，微亮的烛光开始闪烁。
他看着这点光，说服自己先把刚刚的尴尬抛到脑后，今天毕竟是许寒的生日，让弟弟开心地过完生日才是最重要的。
许立秋关上客厅的灯，陷入黑暗的男生们接二连三嗷嗷叫道“停电了！”，结果还没兴奋蹦哒多久，就看见许立秋捧着一个草莓蛋糕从厨房走出来，边走还边小声唱：“祝你生日快乐……”
男生们瞬间明了，一齐高歌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他们唱着的主角许寒在一片欢快的歌声中扬起愉悦的笑容，许立秋走到他面前，用还没褪去害臊的红脸看向他，说：“生日快乐，小寒。”
许寒定定地注视着他，眼神没有离开半秒，就这么望着许立秋吹灭了摇摇欲坠的烛光，随后轻声道：“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送走了一大帮同学，许立秋开始收拾餐桌上的残骸，一边的许寒也帮他一起清理垃圾，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许立秋先开口的，他洗完最后一个碗，见许寒还站在厨房不肯离开，也没有什么要忙的事情，犹豫道：“你朋友送了那么多礼物，不去拆开看看吗？”
“不着急，哥有送我礼物吗？”许寒问。
“有的啊，你想看吗，不过我把它藏起来了。”
“哦？”许寒挑眉，走到他身边，帮他把洗干净的碗一一摆好：“我猜猜在哪——在我的枕头下面？”
许立秋：“……”
许寒：“不是吧？真给我猜对了？”
许立秋：“……这里没你事了，你可以去拆礼物了，小寒。”
许寒低笑，没有听哥哥的话乖乖去拆礼物，反而一言不发地走到许立秋身后，用自己的胸膛紧贴着哥哥的后背，把许立秋困在洗碗池和他的怀抱里动弹不得。他满意地看着许立秋逐渐变粉的耳朵，听到怀里的人闷闷道：“你干嘛呀？”
“不干嘛，”许寒把头顶的橱柜打开，将手中的玻璃杯放进去：“放东西而已。”
随后松开哥哥，自顾自地去楼上拆礼物了，只留下一个对着洗碗池面红耳赤的许立秋。
等把家里都收拾完毕后，出门遛弯的奶奶才哼着轻松的小曲回家，见家里干净的都能反光，心情颇佳地将两个孙子夸赞了一番。她没察觉兄弟间微妙的气氛，还在许寒说今晚要和哥哥一起睡觉时补了一句：“你俩可使劲腻歪吧，我看咱们镇上也只有你俩长到了十七八岁还一起睡觉的，真是长不大哦。”
“长不大”的许寒把奶奶送进房间，随后回到自己的卧室，满意地看着正坐在他床上摆放枕头的许立秋。
两个枕头紧紧地挨在一起，许立秋怕夜里冷，还将自己的被子也一并挪到许寒的床上。他刚刚洗完澡，整个人都泛着热气，光着的脚丫红通通的，像一块珍稀的润玉。
“你在门口站着干嘛，快去洗澡啊。”
“知道了，这就去。”
等许寒走进浴室，许立秋才敢转过身子。他一下钻进暖和的被窝，试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