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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食堂的菜色比普通食堂要丰盛，但依旧挡不住这些菜的口味不合许立秋胃口的事实。上了高三后，因为时间紧张，许立秋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在食堂吃的，他曾经和许寒吐槽过食堂的口味，只夸了那道番茄炒蛋：“但是番茄炒蛋还是挺不错的，和奶奶做的口味很像，我可以拌一大碗米饭。”

“你说这么大的雨，明天运动会还开不？”

“说不准，应该会取消一些项目吧，不过对我没有影响，我已经比完了。”

“你每个项目都拿奖了吧？ 你为班级做了这么大贡献，你们班主任没有奖励你什么吗？”

"奖励了啊，奖励了我下个月换座位可以自己选座。"

许立秋一口汤差点呛在喉咙里，他笑点低，特别容易被逗笑，此时仅仅是因为许寒的一句话就乐的前仰后翻。许寒看着他生动的表情，也忍不住笑着问：“有那么好笑？”

“对于无聊枯燥的高三生来说，确实有点好笑。”

一碗馄饨见底，兄弟二人踏上了回家的路程。许寒的身上总是热热的，这让天生体寒的许立秋忍不住靠近，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此时的他已经整个人紧紧缩在了弟弟的身后，只露出一双手攀着弟弟的肩膀。

许寒见要到家，在接到许立秋后憋了一晚上的话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今晚和你一起打伞的那个人是谁？”

“我们班数学课代表，怎么了？”

“他怎么想到带你一起打伞的？从前没见过这个人。”

“因为顺路，我没怎么接触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突然找我说话了。”

许寒没作声，侧眼看了眼许立秋白皙的手指，喉结不自觉滚动一番，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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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二月，来自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早晨五点半起床的许立秋拉开卧室的窗帘，入眼就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柔软的雪趁着人们进入梦想攻陷了这座小城，为干枯的树枝盖上一层银色的嫁妆。

他穿上自己白色的高领毛衣，安静地去洗漱，再整理好今天需要带的书本，等到一切都收拾完毕，才把睡梦中的许寒喊起来。

许寒近几年的身高长得很快，他的小床只能勉勉强强睡得下，奶奶说了好几次给他换一张床，他却总说过段时间。这会儿他整个人缩在被窝里，脸被温暖的被窝捂的有点红，安静的睡眼看起来乖巧极了，哪还能看见平时和他嬉皮笑脸的影子呢。

许立秋心里一阵发软，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寒，起床了，外面下雪了。”

听到哥哥的声音，许寒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往声源处摸，摸到许立秋的手才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知道了……哥，下雪了啊？”

“是啊，昨晚下的，已经积起来了，今天我们可以打雪仗了。”

“打雪仗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哥，你别老把我看成小孩儿……”许寒伸了一下懒腰，刚睡醒的嗓音还是低哑的：“我这就起，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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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早自习统一是六点半开始，许寒和许立秋早晨会一起上学。他们上课时间太早，不想让奶奶特地爬起来给做早饭，因此他们的早饭都是二人轮番做，今天许立秋起得早，他就趁许寒洗漱的功夫去厨房做了两个三明治，正好可以在路上吃。

六点的街道还是静谧的，夜幕还不舍得离开，路灯也矜矜业业地亮着，为早起的学子照亮前方的路。

许立秋听着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声，享受着久违的惬意。目光督见一旁啃着三明治的许寒，又想起早晨他说的那一句“打雪仗是小孩儿才玩的东西”，心里忽然起了些坏心思，他悄悄抹了一把落在自行车上的雪，团成球，掷向许寒的衣帽。

“啪——”

轻的不能再轻的一声，还带着些许凉意袭进许寒的耳朵。许寒转身，看见许立秋得逞的笑容，十分无奈地喊了一句：“哥，你怎么搞偷袭啊？”

“没有啊，我不知道是谁做的。”

狡黠的笑意让许立秋楚楚动人的双眼愈发明亮，许寒眯了眯眼睛，把没吃完的三明治塞进自己的口袋，随后蹲在地上迅速团了个雪球，精准地砸到了许立秋的书包。

许立秋的计划成功，故意说：“你在干嘛？你怎么玩小孩子才玩的游戏？你是小孩吗，嗯？许寒？”

“原来你在这儿等我呢，”许寒也被他逗笑了，跑到许立秋身边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抓起一团雪假装往哥哥的白色毛衣里塞：“我现在还就是了，谁让刚才有个小骗子骗我啊，明明用雪球扔我还不承认，该罚！”

“啊你别，哈哈哈哈哈，”许立秋不仅怕冷还怕痒，许寒让他的脖子和雪花亲密接触简直触发了他的两处开关，他只能笑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别弄我了，我痒！小寒！”

许寒不肯松手，但也没真的把雪往他衣服里放，闹到最后换成了把自己冰凉的手指伸进许立秋的衣服领，惹的许立秋又笑又叫，差点都站不住。

“好了好了，”许立秋逃脱弟弟的魔爪，装出一副教训的口气：“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才舍不得打我呢，”许寒笑，刚刚握过雪的手已经变得暖和，他把许立秋紧紧踹在口袋里的两只手拉出来，紧握在自己的手心：“我给你捂暖和，别生气了啊，哥？”

“哼，”许立秋偏过头，嘴角却是上扬的：“看你表现咯。”

走过的路留下两人凌乱的脚印，许寒就着握着许立秋的手这个别扭的姿势一直走到学校，看着哥哥进入教室，自己再返回高一年级的班级。

到班级时恰好打响早自习的预备铃，班上的同学已经自发开始晨读，语文老师看似精神地坐在讲台上备课，实际打架的眼皮却将她的困意暴露无遗。

“夜缒而出……许寒……见秦伯，曰……你今天早晨怎么来这么迟……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差点就被老班查到迟到了……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该不会睡过了吧？”

杜子明在朗朗读书声中混水摸鱼，问他身旁对着语文书明显走神的许寒。

“没，在路上和我哥闹腾了一会儿，这不下雪了吗，打了会儿雪仗。”

“还打雪仗呢，你们真是不失童心啊，邻之厚，君之薄也……我也想打但没人陪我……”

“我哥想玩儿，”许寒想起许立秋扔完他雪球后故意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眉目之间都是笑意：“他想玩儿，我就陪他玩儿咯。”

“唉，真好啊……啊老师来了，快读快读！”

许寒立刻挺直腰板，装模作样的开始朗读课文。

雪是在早读课后停的，学生们本以为可以趁着下雪逃过一节大课间跑操，谁知苛刻的年级部主任却容不得他们有半点侥幸心理，第二节课一下课就对着广播大喊：“跑操不取消，请所有年级同学到操场集合。”

学生们敢怒不敢言，只得离开温暖的教室，迎接寒风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