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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一切都很正常。
可到夜色深深,符益谦家的门铃叮叮响。已经躺上床但还没睡着的符益谦赶紧下去开门,只见穿着浅蓝色睡衣的伊淼站在门外,月色下双眼亮闪闪。
“一起睡觉吗,大黄蜂?”伊淼盯着符益谦乖巧地说道。
符益谦握着门把手,并没听懂“大黄蜂”指的什么。春夜微凉,他低头瞧见伊淼白嫩的脚露在外面,因为冷而蜷缩在一起。符益谦默默地将门推得更开些。
伊淼将大开的房门当肯定回复,轻车熟路地走到符益谦卧室的门口。他停在门前,侧过头,脸上带着很有礼貌的标准笑容,等着跟在后头的符益谦开门。符益谦沉默地再次推开门。伊淼的笑容更亮,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床前,主动把自己埋进松软的床里,眨巴着眼睛掀开被子的一角,无声地邀请这张床的主人上来。
符益谦的脸早已恢复平常的淡然,他自然地盖上被子。转过头和伊淼对视,屋子里没点灯,月光从拉了一半的窗帘透过,照耀伊淼专注的眼神。
“大黄蜂呢?”他悄声问道,说完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手里正抓着小时候的玩具---擎天柱。
看到蓝红色的擎天柱,符益谦终于明白“大黄蜂”指的什么。是以前他们最爱的玩具:符益谦的大黄蜂,伊淼的擎天柱。手里的擎天柱不比当年鲜亮,有几个零部件的漆皮因剐蹭,露出冰冷的不锈钢内里。
原来今天刚刚成年的伊淼还爱着小时候的玩具。符益谦的思绪飘向过去,小小只的伊淼要当爸爸,握着他的手,让符益谦照顾年纪比他们人类都大的汽车人。
想到稚嫩的过去,符益谦的嘴角微微翘起,伊淼往他的方向蹭了蹭,睁大水亮亮的眼睛,扯了扯他的衣袖,期待地问:“小蜂呢?”
“等会儿,他出去玩了,我去找他。”符益谦方才已经确定伊淼醉了,还要玩过家家的游戏。
“好哦,要快点找到他。天都黑了,他怎么还在外面玩,很危险的。”伊淼看向窗外的月色,摩挲着手里的擎天柱,担心地提醒符益谦快去找他。
符益谦认命地下床,去收纳箱那寻找童年时的玩具。期间伊淼催了好几次,符益谦终于在箱底发现安静躺了多年的大黄蜂,它的黄色没有因为时光流逝而暗淡,依旧鲜亮。
符益谦在伊淼面前晃了晃完好无损的大黄蜂,安慰他:“看,他回来了。”
伊淼安心地躺回被子里,把擎天柱轻手轻脚地放在两个人的枕头中间,又看向符益谦,示意他也这么做。符益谦顺着他的意思把大黄蜂安置在擎天柱旁边,修长的大黄蜂靠着宽大的擎天柱。
符益谦再次上了床,这次应该可以睡觉。
可伊淼抬起身子,凑到符益谦面前,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飘着微不可查酒味的吻,轻柔如窗外的月色,熟悉像每一天的早安,“晚安,宝贝。”
伊淼说完这句话,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拉上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在那个吻落下的一刻,符益谦的大脑停止思考,噗通噗通的心跳让他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过家家游戏还是什么。他怔在原位,盯着天花板上的明暗阴影,不敢看伊淼。
伊淼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你为什么不亲我呀,每天都要晚安吻。”
符益谦僵硬地转向伊淼,眼睛里是少有的诧异与不理解。但伊淼却没有一丝不好意思,解释道:“你是我老婆啊,每天睡前不是该亲老公一口吗?”伊淼歪着头,显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令符益谦招架不住的话。
伊淼的目光直直停留在符益谦的脸上,不缓不急地等着符益谦的反应。
符益谦的身子突然变得很重,似乎只是抬起手就要花费十足的力气。这是让他困惑的反应,他隐隐觉得不对劲,这种陌生的感觉在一天看到伊淼和某个女生亲密嬉笑的时候也出现过。但也只延续一刻,他很快就知道那个女生只是在问伊淼要不要参加运动会的事情。女生的脸早就模糊,但伊淼那时灿烂的笑却怎么都忘不了。
符益谦怀疑自己好像慢慢变得不像自己,尤其在同伊淼相处时,那些寻常不在意的亲近动作,现在才发现似乎有一丝微妙,远一寸是疏离,近一点太亲热。
他被子下的手不自觉地紧握,符益谦没有想过这到底如何,他和伊淼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亲近的,不是吗?只因为年岁渐长,便值得奇怪吗?
没有必要,不过是形同手足的竹马之情。这是酒后的一次过家家。
符益谦沉重的身体恢复正常,他支起身子,越过躺在一起的汽车人,在眼神专注的伊淼额前落下一个不带一丝情/欲、饱含安抚的吻,沉声道:“晚安。”
另两个字在他嘴边来来回回好几下,他还是没叫出口,最后说的同样是:“晚安,宝贝。”
几个月后,符益谦再次从睡在床上的伊淼身上闻到淡淡的酒味,他弯下/身子,为伊淼盖好被子。他没有起身,视线时隔数日再一次长久地停留在伊淼脸上。虽然他曾经白净的皮肤在极毒的紫外线下找不到踪迹,但他的眉眼并没有一丝改变,依旧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熟悉线条。
每一条弧线,每一处转折,他都能细细描摹。他的目光凝在伊淼的唇上,它饱满粉/嫩,从小如此。符益谦鬼使神差的越靠越近,直到伊淼温热的呼吸扑到他脸颊,撩动那处的肌肤。
他落下和过去一样轻柔的一个吻。不过这次伊淼的眼睛闭着,没睡熟的伊淼哼了一声,侧过身换姿势继续睡。
符益谦像正在办坏事被抓住的小偷,立刻直起身子,帮伊淼熄灯,轻声关上门,回到对面他的房间。
如果不是他进了房间后,忘记插电卡,长时间站立在黑暗中,望着落地窗外漆黑的嘉陵江,倒是一点看不出来他的慌张呢。
第二天早上,伊淼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准备去楼下吃早餐。一推门,对面的房间恰好也开了门。伊淼和黑黝黝的符益谦对视,伊淼缓缓歪过头,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对面站着的是“黑化”版的符益谦。他像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顿时清醒,迅速踏回房间,砰地关上门。
伊淼背靠房间门,满脸难以置信,怎么符益谦还能空投重庆呢?他晃了晃仍然有些沉重的脑袋,回忆起昨天,只记得自己喝酒,好像还晃悠到千厮门大桥。他喃喃自语道:“啧,昨天我不会喝醉断片了吧?”
伊淼检查了自己的身子,完好无损,松了口气。可依然想不起符益谦从哪来的。与其一个人空想,不如出去问问。
伊淼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从门缝中向外瞧。视线被遮挡,他抬头看见符益谦正站在他房门前,低头挑眉望着伊淼。
“啊,”伊淼站直身子,打开/房门同符益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