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在熙来攘往的小学门口,对上一双梦里都不敢奢望看清楚的眼睛。

我分明听见之前做足的准备叮叮咣咣碎了满地,双脚被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江沨走过来的时候我应该说对不起的,明明练习过无数遍却脱口而出一句,好久不见。

封存的过往就像一只莹净的钧瓷瓶,被一张客套的笑脸,一句生硬的寒暄,磕出细细的裂纹。

他没什么表情地掰开我按进掌心里的指甲,扣住手腕,把我从阴影里拖到街边的阳光下,塞进车里,之后的发展便脱离了控制。

哪怕曾经最亲密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对待过我。

我想不明白江沨的行为是羞辱亦或是惩罚,直到被他环住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好像自动退化回十七八岁,或者更小,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做。

江沨的房间和曾经海城那个已经完全不同,少了少年气的篮球足球拳击手套,少了一块能坐在上面对着蛋糕吹蜡烛的圆形长毛地毯,少了装着哈利波特城堡的书架。

他却又说了故事开头那句“你该叫我哥哥”。

这是开始,是结束,还是按下了重启键?

我想圈他的脖子,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把这么多年的想念和愧疚统统倾泻出来,想叫一声哥哥,想说一句对不起。

更想自私地求一份宽容原谅。

哆嗦地伸长胳膊,不顾衣不蔽体的难堪,我张了张嘴,牙牙学语般尝试着吐出堵在嗓子里七年的一句,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江沨慢条斯理地后撤,双手扣住我的两条胳膊放下去,“吓到你了。”

他站起来,仍然穿戴整齐,西装上没有一丝褶皱,我曾经用视线描摹过无数遍的侧脸线条更加锋利。

再往上,暗沉沉的眼睛垂着乜过来,睫毛被顶灯映的柔和温暖,但落在眼下的阴影和眼神一样深,只在我身上一掠而过。

疏离的冷意像水汽一样大团洇开,横亘在我们之间。我攥紧被子,视线仍然不舍得离开他半分。

江沨没再看过来,一两秒后掷下一句“好久不见”,然后转身出门。

我本能地想起身去追,被子落地,露出一身狼狈。

我这算什么呢?

--------------------

来晚了!实在是抱歉 这两周事情比较多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简直快变成周更qwq

冷漠哥哥(大概)上线了

## 45

门关上时咔哒一声,像是小石头砸在瓷瓶上,那裂纹又细细地扩张了些。

明明房间里只剩我自己,却好像一个演砸了的马戏团小丑站舞台中央。

脚边是被江沨剥下来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和裤子,银灰色,是出场前华丽的幕布,被扯掉后皱巴巴地摊在地上。

空调细微的运转声不断,传到耳朵里仿佛铺天盖地的讽笑,笑我痴心妄想。

既难堪又无措,被灯光照得无处可躲,只能继续干巴巴地站着。

当初离开时说的什么?

跟你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江怀生。

不用假装喜欢你了。

忘了我吧。

……

一字一句都是短刀,把心扎得千疮百孔不就是为了让江沨忘了我,恨我,把我从他的生活中剜的干干净净。

如今一切是咎由自取,也是如愿以偿,可是心里却破了洞一样空的厉害。

直到这一瞬间,我才开始承认那个被我刻意回避七年的问题的答案。

你哥哥呢?

被我弄丢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Y?e?不?是?ī???ǔ?w?€?n?2????2?5??????????则?为?山?寨?站?点

细密的疼和汹涌的思念藤蔓一般疯狂交缠滋长,我弯腰拾衣服,连同他扔下那句轻飘飘的“好久不见”一起攥在手里。

刚把内裤套上,门又被打开。

江沨换了一身家居服站在门外,黑色T恤和灰色短裤,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散下来搭在前额,还有几绺滴着水。

我动作一顿,看着其中一滴水缓缓划过他脸侧又沿着脖颈下落,随着喉结上下滑动,直直坠进衣服里。

他说:“干什么?”

“没……”我连忙移开视线,低头把西装裤翻进去的裤腿拽出来。

江沨仍站在门外,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连最狼狈的样子都已经被看过,我也没必要再故作扭捏。

弯腰抬脚,穿进一条腿后,又听到他提高一点音调问,“你在干什么?”

原来刚刚不是斥我太流连的目光。

“啊?”我揉搓两下腰侧的布料,往上抬了抬:“我,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学校上课。”

说完听到一声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嗤笑,很轻,很短,但在空旷的屋子里清晰可闻。

我抬起头,江沨正皱着眉看过来,黑漆漆的眼睛看不出任何东西。我又觉得刚刚那声笑是我听错了。

对视几秒,他手一扬,一团白色布料在空中刮过一道弧线,卷着空气里的凉意盖在我头上。

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熟悉的味道劈头而下,瞬间充斥周身。

“穿上,下来吃饭。”他说。

拿下来抖开,是一件白色浴袍。洁净如新,但那股阳光晒过的暖味却昭示着这是江沨穿过的。

我情不自禁把手攥紧了一点,指腹小幅度摩擦着衣领处,想要多沾上一点味道。

“不用,不用,我不饿……就不打扰你了。”

江沨没再说话,抱着胳膊松松地倚在门框上,目光投射过来,像是有实质般把我从头刮到尾,视线坦荡直白。不像我,只敢偷偷瞄他一眼就敛下眼睛,把浴袍小心放在床上。

直到盯着我穿进去另一条裤腿,他才开口,语气平静的不似威胁,而是陈述:“你想让我再给你脱了。”

我一愣,手没抓稳裤腰,裤子唰啦一声坠下去,堆在脚面上。

江沨垂眸扫一眼,曲起食指,指节在门框上敲一下:“快点穿上,下来吃饭。”说完转身出去,拖鞋和木地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终于有机会一把抓起那件浴袍,把头埋进去,大口呼吸着我曾经最熟悉的他身上的味道。

床边摆着一双软底亚麻布拖鞋,浅咖色,不似整个房间的冷色调,看尺寸应该也是江沨的。我犹豫几秒,裹上浴袍光着脚,跟在他身后下楼。

春城四面环山,我实在不知道江沨是怎么在凌晨弄来两碗海鲜粥。

升腾的热气驱散了些许冷意和疏离,他低着头用瓷勺搅粥,从腕骨到指节的线条修长而锋利,缓缓地来回转着,偶尔瓷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咚的清脆声响。

像极了曾经的日子。

一片氤氲里,对面的人穿一身黑,书包斜挎,背对着漫天高远又热烈的火烧云踏进家门,拉开椅子坐下,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