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
我不知道白T恤有没有看到一步之外的还站着人,他按住陆周瑜肩膀的动作直接亲了上去。
灯光又晃过来,扫过他们贴在一起的鼻梁,又落在白T恤的头发上。
我有些眩晕,记不起刚进来时透过叶子看到的半张熟悉的脸究竟是属于谁了。
因为白T恤是夏炎。
不多时,陆周瑜挣开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语气平淡:“说了别过来,我就去趟厕所。”
语毕踉跄着朝反方向走了,他应该没有看到我。
正想回去,灯光又闪过来,夏炎松散地靠在墙上看向我。
我觉得刚刚他一定知道我就站在旁边,语气里没有一点惊讶,“嗨小晚,好巧哦。”
我只得跟他打招呼,“你好。”
“怎么总这么客气,”他走过来,“你不会还是不记得我叫什么吧?”
江沨来给我开家长会那次在校门口见到他时他也是穿着白T恤,半长的头发扎在脑后,摊了摊手告诉我他的名字。
“记得,夏炎。”我说。
“嗳,好久没见你了,长高很多嘛。”说着拍拍我的头,“跟你哥哥来的?”
我指指后面,“跟同学。”
“喔。”他像是也喝了不少酒,眼睛里水光潋滟的,含着笑,斜斜的靠在墙上。
过了几秒又站直,“小朋友乖乖回家吧,我去看看他。”
我想了想,忍住些许撞破秘密的尴尬问:“要帮忙吗?陆周瑜看起来醉的很厉害。”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句话我没说出口。
“原来还真叫周瑜啊,”夏炎眯起眼睛笑了笑,“你认识他?”
想起刚刚那个亲吻,怎么看都有夏炎强迫的意味在里面。我生出些警惕:“你们不认识吗?”
“认识,放心吧,”他说着转身,手朝后挥了挥:“我们认识好多年了。快回家啊。”
很快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睡意自脚底开始细密地上涌,我斜靠在墙上掏出手机按亮,努力眨掉眼前的重影,刚好十点整。
屏幕突然变黑,跳出哥哥两个字。跟着小声读了一遍才意识到是江沨打来的电话。
刚放到耳边就听到他问:“现在几点了?”
我愣愣地说:“十点。”
“结束了吗?”江沨说:“该回家了。”
“好。”我应着,突然听到手机里传来一段钢琴曲,“哥,你在弹琴……”
还没问完我意识到那段旋律和酒吧背景里的重合在一起,只不过裹了层电流,从耳朵一路传进心里。
江沨来接我回家了。
## 37
十点整,夜晚刚苏醒,马路依旧水泄不通。
路旁建筑上斑斓的霓虹灯透过出租车窗淌进来,落在江沨脸上。
我从后视镜看他,从额心划过眉骨、鼻梁、唇间的凹陷,错落的线条被勾上荧荧的蓝,把半张脸一分为二,右脸露在灯光下,左脸隐在夜色里。
眼皮阖着,任我肆意地打量。
车窗留了条缝时不时地溜进来几丝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得起起落落。
车往前移几寸,窗外的灯又换成红色,江沨始终没睁开眼。没过一会儿,酒精连带着睡意一起翻滚上涌,神志开始模糊。
等再睁开眼时,正好在后视镜里和江沨眼神相触。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睛里没有一点困顿。
“哥。”
“醒了?”
声音也和往常没区别,我有些拿不准他刚刚究竟睡了吗。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脑子一转就开始发涨,我不再想,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点了点头,一直没移开视线,直到车停在杨小羊家的路口。
巷子窄开不进去,我伸手摇醒她,跟江沨说:“哥,我送她进去。”
“不用不用,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我自己就行了。哥哥再见。”
她说着,放在后座中间的手仍攥着我的校服衣摆,另一只手去推车门,我顺势一起下车。
“啊?”杨小羊看我跟下来满眼都是迷茫,一低头发觉还攥着我的衣角,烫了下似地松开:“对不起……”
“没事。”
她的校服不知所踪,可能是落在酒吧了,上身只剩一件T恤。海城冬天夜晚的风潮湿清凉,我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递过去。
“不用……”她没接,双手交叠搓搓胳膊,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缘故声音少了往常的清亮,也慢上一拍:“江晚,我也想考海大,要是……”
她说到一半停住,又一阵风掠过来,我把校服抖开披在她略微抖动的肩上,“先回家吧,别感冒了。”
“好,”她抬头看着我笑,跟平时一样眼角弯弯。“再见,新年快乐!”
说完不等我说话转身跑进巷子里,声音顺着风刮过来,“你等我再跟你大学坐四年同桌啊!”
我站在巷子口,看着白色校服衣角消失在她家大门里才转身,江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车,正隔着车身望过来。
“哥?”
“上车。”他拉开后座的门,我搓搓胳膊跟着坐进去和他并排。
头一挨上座位就不自觉地歪到一边想阖眼,我强撑起眼皮侧头看他。
一路无话。
下车走了一段,我的手被风吹得麻木,跟在江沨后面往前探了三次才勾住他的小指。
“哥……”
他停住,似是叹了口气,勾住我的手攥进掌心里捏一下又松开,脱下外套把后面的帽子扣在我脸上。
什么也看不见了,他问:“喝酒了?”
我摇了摇头,被按住头顶,“又骗人。”
我打定主意隐瞒,坚持说:“没喝。”
“是么。”
他说着拎起我的手腕套进袖子里,外套被反方向穿在身上,带着他的体温和味道,像是个毫无间隙的拥抱。
外套的帽子还在我脸上扣着,江沨没有拿下来的意思,我就任凭自己陷在黑暗里被他牵着手走。
“滴”地一声,是他刷开小区门禁。
“吱呀——”推开院门。
“咚、咚、咚。”上楼梯的声音只响了三下。
“咔哒”门锁被拧开,一阵毛茸茸地触感从脚踝传上来,猫也在。
江沨把我牵进我的屋子里。
往常猫凑过来我会蹲下身摸摸它,今天它没等来抚摸,兀自蹭了会儿就离开了,可能是跳在地毯上蹭爪子,发出细微地刺挠声。
“哥?”我试探地叫了声,酒精把神经浸的麻木,直到现在才觉出些许不对劲来,“你怎么了?”
头上罩着的帽子被拉掉,还没等我睁开眼他的手又捂上来,“检查一下。”
江沨手劲儿很大,覆在眼睛上,指尖搭在太阳穴,我上半张脸被往后轻压,下巴只能高高仰起。
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