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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为什么。”
江沨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海大的法学院和经济学院都是全国顶尖的,想要转过去绝不轻松,更何况他高中时是理科生。
我突然想起那个漫长的暑假,江沨每天早上背著书包匆匆出门,应该那时就开始为转专业做准备了吧。
玻璃杯上液化的小水珠汇聚在一起,顺着他的指尖流下来。
他接上被打断的问题,“为什么想考经济学院?”
我错开他的目光,“随便写的,现在不想了。”
江沨直截了当地问:“准备考法学院吗?”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但是很快就意识到我的动作不打自招,于是仓促地垂下眼睛,“我的文科成绩更好,考法学院应该会容易一点。”
江沨就像一个装备齐全的指挥官而我手无寸铁,甚至因为这顿饭放松了本该有的警惕。
“江晚,”他第一次正式地叫我的大名,他说:“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尽管徐妈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但也仅限于吃穿上,我的内心世界就像一株没有人管束的野草,风吹雨淋、杂乱不堪。
小时候我无数次想过做一些极端的事让江怀生得到报应,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最终都没有付诸行动过,因为我怕走错一步就跟不上江沨了。
在没有意识到我对他的感情之前我就已经在跌跌撞撞地追随他了,就像本能一样。
“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江沨这句话的语气称得上谆谆教导了,我应该像个听话懂事的弟弟,从善如流地应下他的话,说些无关紧要的理想。
但是我不想骗他。
我握紧手里的玻璃杯,“想追上你,我……”
这句话我在心里模拟过无数遍,付诸实践时第一个字就出师不利发了颤,就因为这不到一秒的停顿,我被打断了。
“江晚。”
江沨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也或许是周遭的一切都悄然退场,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我喜欢你。
这句简短的告白,我全部的心声就戛然而止了。
江沨那么聪明一定知道了吧,所以适时地打断了我。我突然觉得万分难堪,站起来想要落荒而逃。
“我,我得回学校了,你不是也还要上课吗,哥?”
我们并排走回学校,校门口只剩几个零散的小吃摊亮着不甚明亮的暖灯,食物散发的热气袅袅升腾着。
“哥,谢谢你来给我开家长会。”
“嗯。”他的声音像是裹上了些食物的暖意,“考得不错,老师表扬你了。”
“啊,我,我……谢谢哥。”
从孩童时代就缺席的一句家长的认可终于到来了,更何况这是江沨。
我不知道其他人在收到这句评价时是不是像我这样,喜悦的同时夹杂着难以抑制的羞涩。
连一句通顺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招手拦下路对面的一辆出租车,在车掉头的间隙里又说:“好好想想,别被别人左右。”
可是你不是别人啊。这句话几乎是瞬间就到了嘴边,在我的舌尖滚了滚又被咽下去,我问:“哥,你能等等我吗?”
等我追上你,等我有底气说出那句话。
出租车的远光灯照射过来,仿佛把我们分割成明暗两个世界。
我不知道江沨有没有听懂我背后的意思,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在拉开车门之前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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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和江沨能同校一年还是他答应的等我,都对我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杨小羊经常在晚自习睡眼朦胧地抬起头担忧:“江晚,你这样不会累病吗?”
我说不会,然后把她数学卷子上最后空下的大题步骤补全,放在她桌角。
如果不是海城一场七十年一遇的暴雨,我可能会维持这样的紧绷弹簧一样的状态直到高考结束。
在全世界人都或期待或紧张地准备迎接新年时,海城的电视频道里连续多日播报着暴雨引起的洪涝,海水上涨、桥梁坍塌、直接经济损失达到数十亿元,伤亡人数日益增长。
天灾一向不讲道理,尽管后来经过种种研究分析把其部分归于人祸,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当然,这些对于当时的我和很多人来说并没有身处其中的历史沉重感。
最初因为连绵的大雨以及天气预报持续的红色预警,我们本来从31号才开始的元旦假期提前到了29号。
要知道高三年级的寒假也只不过七天而已,长达四天的元旦假期让整所学校都变得喜气洋洋。
班主任驳回了我想要留校的申请,“你自己在学校太危险了,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打雷严重的话会停电的。”
她说完望着窗外感叹:“雷车动地电火明。多事之冬啊。”
当晚,雨势就严重起来。
即使已经习惯了海城每年冬天都常有雷雨我却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已经连绵了一周,却下不完似的,仿佛天上注了一片海。
雷声落下,像是我们在历史课上看的战争片里飞机掷下的炸弹一样在耳边轰然炸响,数不清这是今晚的第几道雷了。
猫窝在我的腿上被雷声吓得浑身颤抖。
它被徐妈喂得很好,盘在一起时圆圆的一大坨,压在腿上很有分量,暖暖的。
一下一下抚它的背毛,试图安抚它,到最后腿都被枕麻了。
我小心地抱起它尝试把我们两个挪动到床上,但是从书桌前起身时才发现墙已经被洇湿了,雨水不断地顺着墙滑落,床也湿了大片。
顺着雨水抬头去看,天花板很多处都浸满了水,水珠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我把猫小心地放在地上,试图去把床从墙边移开,但是猫却不安极了,一直绕在我的脚边。
床很重我搬不动,最终只能抱着它又坐回了地毯上。
门就是这个时候被打开的。
我一开始以为是风太大吹断了门锁,一抬头却看到江沨站在门口。
“哥?”我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才发现真的是他,连忙站了起来去拉他,“你快进来。”
江沨没打伞,头发和上半身T恤几乎全湿了。
我拿了一条浴巾递过去,他盖在头上擦了两下又拿下来,潮湿的头发翘起几根。
江沨看了一眼洇湿的墙,“没法睡了,走吧。”
这里确实不能睡了,我没推辞,只是站着没动,“哥,我能把猫带进去吗?”
我的猫仿佛听懂了话一样从地毯上起来,绕着我和他的脚来回蹭。
江沨说:“带吧。”
撑一把黑色的伞和江沨并排穿过院子,雨水落在泳池里的声音在雷声里显得有些清脆,我忍不住回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