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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咒大多数修士也都是时常念诵,毕竟若非如此,修为到了甚么阶段,根底如何,别人都是一看便知。遮护之后,便和天录一般,阮慈只能凭借经验和眼力来判断修为。目前只知道在筑基之上,其余的就说不清楚了。
“听说茂宗那里,有时候也办些品丹大会,将修士聚起,各观其顶上图景,品鉴内景,各定等级,以为奖赏。不过我们盛宗很少作弄这些闲戏,大概是弟子们都不太喜欢,本来就是天之骄子,何须强行分一时高下?”天录笑道,他对阮慈头顶那亩小湖似乎也很是淡然。
阮慈这种需要遮掩的身份,所有风头自然和她无缘,闻言也不在意,又学了个净天地神咒,这一咒是抚平灵气,以便吸摄之用。若是去到灵华乱卷之处,也要仰仗此咒护身,至此四大根本咒算是都学会了,又教阮慈将咒文写在符纸上,这就是四大根本符。“符咒本来互为表里,慈小姐可将这些符咒赐给仆从,让他们护持自身所用,尤其是这净口符,最好贴身佩戴,失去效用便请新符,否则他们的名字失于护持,没准对你也有妨碍。”
阮慈这才知道,要当好门户之主也有许多事要做,也难怪众修往往给门人传法,不然这些琐事都要她来安排,也是耽误正修。
她受幼时经历影响,对制符很有兴趣,正是调了朱砂,和天录说说笑笑,举笔要往符纸上落去时,却是耳根一动,听到阵外一声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空中被撞了一般,接下来稀里哗啦一阵大响,仿佛有无数零碎从空中下落,阮慈和天录面面相觑,均感迷惑。阮慈正要说话,天录突然跳了起来,叫道,“啊呀!我的车!”
说着,便旋风般冲了出去,阮慈追之无及,要跟着,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手忙脚乱,从乾坤囊中抓出玉璧佩好,这才跟着天录,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陆续看到有读者说弯弯绕绕太多了,可惜了前头的大气设定,这里回应一下,对我来说,我觉得修仙无权谋是很没有真实感的,凡人社会都有这么许多权谋,如果修仙不佐以权谋智斗,还有资源交换谋算等等,我个人无法代入,会觉得不真实,世界观很难架构到合理。但是当然修仙也不完全是权谋,这只是修炼的一部分,这和快意恩仇并不冲突,谢燕还破空而出就是权谋和个人性格的结合,阮慈当时只是纯粹的旁观者,无从知道背后的博弈,这之后她也会有自己的博弈,和自己的传奇故事的
当然了,对故事的审美不同,合则来不合则散,这种事没有标准的,说不定很多读者还嫌四十多章没恋爱呢,就我而言,这本体现的就是我的个人审美,我觉得什么有意思就写什么这样子,并没有太多的雄心壮志
第46章 南蛮野女
“哎哟,我的车!”
无名小山上方,娇甜嗓音响起,一名少女推开车窗,有些痛心地喊道,“轮子都掉了!”
她令车夫将飞车降下,皱眉向天录娇声道,“便是你不好好收起车驾么?横亘在半空中,叫人如何避得过去?不行,我这车轮子要你来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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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乘了一辆紫晶飞车,车身繁星点点,一望即知,十分珍贵坚牢,天录呆呆地站在山头,望向远方密林——他的青玉乘舆并未张开禁制,被紫晶飞车一撞,已是全碎了,碎片从空中落下,全掉进了林子里。
他生得讨喜,如今一副六神无主的可怜模样,少女看了也觉得有几分可怜,抿了抿嘴,却仍道,“喂!你说话呀!难道站着装傻,便能把此事揭过么?”
阮慈虽然出来得晚,但一见于此,哪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中颇是不忿,扬眉正要上前,却被门前何僮拉住,细声道,“小姐,小郎君是紫虚洞照天门下,有什么事,自然有紫虚真人做主……”
他言下之意很是明白,这天空如此阔大,青玉乘舆孤零零停在空中,老远看到,上下左右有什么不能绕过的?这一行人分明是故意来寻衅的,此事料难善了,而且很可能是冲着阮慈来的。不如便让天录去应付,天录眼下受些委屈,也并不要紧,无非被说上几句怪话,真要被讹上了,只管往紫虚洞照天逃回去,王真人麾下自有元婴、金丹弟子,难道还真能说亏了理去?阮慈出面,正中对方下怀,反而不美。
阮慈如何想不到这些?但看天录站在当地,单薄的肩头微微发颤,知道他实在心中毫无丘壑,应付不了这寻衅恶意,而且她知道得比何僮还多一些,微微摆摆手,并不理会何僮劝说,走上前笑道,“有意思,别人说我是南株洲来的,没见过中央洲的世面,我确实是没见过,这中央洲盛宗真的甚么都比旁的地方好,便连碰瓷也比南株洲要更霸道一些。”
她口舌便给,幼时连阮容也不能和她拌嘴,每辩均输,这句话说得也是刻薄,那少女涨红了脸,拍窗叫道,“喂!你什么意思!——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也敢和我这般说话?”
阮慈恼她欺负天录,微笑道,“我姓倪,叫倪孃青,你可记好了。”
宋国民风彪悍,她身世又特殊些,这种市井话语也是信手拈来,那少女开始还不知什么意思,暗念了几声,明白过来,气得声音直颤,“你——你——”
“是倪孃青!”阮慈走到天录身边,故作鄙夷道,“记性这样差,怎么拜进门内的?——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情愿叫这个名字,你当我高兴多了你这么个顽劣女儿么?”
天录本来是被那少女说得呆了,他性子单纯,尤其不擅长与人来往,旁人略微强势一些,他便不知如何反应。阮慈来了之后,却又是另一种呆法,阮慈说完了,轻轻撞了天录肩头一下,以示安慰,又冲他眨眨眼,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天录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咬着嘴唇偷偷也撞了一下阮慈的肩膀,低声道,“我没事,就是那辆车,装了要给你的吃食……而且我是问纯郎君借来的,现在还不上了。”
按众门人叫法,纯郎君应该是王真人门下,阮慈道,“没关系,你快飞回去吧,这里我来料理。”
她是叫天录回去找人,但天录心思单纯,却并不明白阮慈的暗示,摇头说,“我不能走,我要护着你。”
他抿了抿嘴,抬头望着紫晶飞车,神色严肃起来,“这个小娘子是筑基期,对你无妨,但车里还有个金丹高人。”
他们说话,并未特意避着那少女,在阮慈是因为她还没学千里传音术,天录也就没有想到,那少女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向车内一角望去,面上隐有惊容,阮慈笑道,“噢,不是说中央洲不喜以大欺小么?怎么不敢派炼气期的弟子过来,筑基期都派出来了,还不放心,要带个金丹护法